“阿夏…”季冬辛無奈的喊。
小太陽瞪著他,大聲道:“閉嘴!反正就是不做他們生意。”
季冬辛只好對著禾歡兩人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不好意思啊,阿夏就是正義感太強了…”
“那就是說我們真的沒素質啊。”禾歡接了一句,季冬辛的臉直接紅了,“不,不是這個意思。”
“我們就是這個意思!哼!”小太陽卷著布的四個角一拉,收攤位的同時白了禾歡一眼,“走了大心,我都快窒息了。”
禾歡挑起眉頭,莫名其妙的。
失了興致她也不打算繼續逛了,拉著雪堯往回走。
“什么時候走?”待在人類的聚集地里雪堯無時無刻不在警惕著,對人類并沒什么好感的他能隱忍不發也是因為禾歡在身邊的緣故。
禾歡想了想,邊走邊道:“先把沈大大安頓了再說。”
她現在不是人類,與人類同行不只是害了自己也會害了別人,就如裴修羽所說,她一開始就打算讓他們接收沈大大的隊伍,所以才會把沈烈的人打散塞進大巴車里。
穿過東市,他們就發現自己被跟蹤了。
兩人相視一眼,一左一右分開走。
剛分開不久,這里又出現兩個披著灰色斗篷的人,他們左右看看,猶豫了片刻一同向著禾歡的方向離開。
禾歡進去的地方是一道死胡同,末世前走的人都不多,更不用說末世后了。
兩人走進來,穿過一道鐵門剛拐了一道彎,一堵厚實的墻就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一人大驚,“不好,被發現了!”
另一人慌亂的一回頭就撞在一堵冰墻上,稚嫩的聲音慢悠悠的道:“想去哪兒啊?”
兩人猛地回頭,禾歡正站在墻頭,陽光給她的身影鍍了層金光,從容的看著兩人,半閉著眼讓人看不清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氣溫驟降,兩人戒備起來,背靠著背站好。
冰墻上,雪堯長身玉立,通身寒氣圍繞,茶青色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兩人,冷漠異常。
兩人手心都滲出了冷汗,原以為能抓住小的,誰想到是自己被甕中捉鱉。
其中一人小退一步,憑著良好的跳躍力一躍而起,手中短刀沖著雪堯面門而去。
雪堯眼也不眨,手中托起一朵冰晶花,尖銳的利角閃著寒光,這時,那人竟在空中消失,不見了蹤影。
禾歡那邊也是如此,長久以來與他們作戰的人都是正面戰斗,哪有這種半道逃遁的,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意外。
禾歡用精神力探查了一下,周圍確實已經沒人了,但又想起來時那個白毛的一眾手下,似乎也探查不到。
她不敢掉以輕心,精神力流瀉出去,一刻也不放松。
“應該是那個白毛,咱們快些回去。”禾歡一躍跳到冰墻上,表情凝重的道。
雪堯一點頭,兩人飛快的離開。
回到小旅館,大堂凌亂,桌椅沙發倒在地上,亂成一團。
禾歡瞳孔驟縮,精神力刺探到樓上,一個人影都沒有,目之所及,只有混亂的一切。
該死!
她的異能不受控制的溢出表面,腳下寒氣漸升,冰凌蔓延。
一只手拍到她的肩上,微涼的溫度刺激著她的皮膚,禾歡回過神,腳下冰凌消失,混亂的異能也被她控制。
回握了下雪堯的手,禾歡陰沉著臉,琥珀色的異瞳詭譎莫測,道了聲:“我沒事。”
“會有人來找我們的。”綁走所有人,必定有所求,雪堯腦子里想的明白,嘴上卻只說結果,禾歡也想到這一層,點了點頭。
忽然,雪堯身邊寒氣森然,流瀉千里的寒冰瞬間將大堂凝結。
一個白發男人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大堂中間。
“等你們很久了呢!”
看到他,禾歡一句話也不說,直接出手,深藍色的冰針密集,將白發男人包圍在內。
男人臉色微變,卻怒急反笑,“我沒有惡意,只是請他們去做客而已。”
冰針進一分。
“好啦好啦,其實我是看你們身手還不錯的樣子,想跟你們交個朋友。”
冰針又進,冰凌的寒氣緊緊貼在他的臉上,他已經能看到細小的針尖。
臥槽槽槽槽!
“有話就不能好好說!!!”
冰針再進。
“媽的,還讓不讓人好好說話了!!”
“我不過是想邀請你們參加探索地縫的任務!!!能不能聽人把話說完!!!”
等白發男人嚎完,大堂里又出現了數十個白衣人,在他們中間則是被綁著的眾人。
就連裴修羽這樣的五階強者都在其中。
看到兩人,所有人眼睛都亮了。
禾歡隱晦的打量著白發男人。
前世,并沒有聽過這么一號人物。
可是能帶人隱身的人不可能默默無聞。
不對!她睜大了眼睛,懊惱自己竟然沒往深處想。
除非同等階位,否則自己不可能查覺不到他們的存在,現在的情況倒像是末世五年后開發的一種…干擾器。
實驗室三個字在心里呼之欲出,禾歡眼神徹底變了,以前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淡漠,此時卻燃起了滔天怒火。
并未隱去的冰針心隨意動,瞬間沒入在場白衣人的體內,白衣人應聲而倒,一個個化為冰雕。
白發男人因為異能特別豁免了一部分冰針,但身體卻凍傷了,露出來的皮膚青紫斑駁,唇色發白,發絲上都帶著些冰晶。
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的裴修羽等人措手不及,就連白發男人都愣在當場,久久沒有回神。
“你…”
剛吐出一個字,禾歡眼神一緊,寒冰從白發男人的腳向上蔓延,稚嫩的聲音冷酷異常。
“隱匿身形的東西從哪里來的。”
“你跟實驗室有什么關系。”
“名!字!”
三個問題從她嘴里拋出來,白發男人便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
“你竟然知道實驗室。”白發男人震驚的話不經思索便說出來,說完后才發現自己失態了。
“不過我跟實驗室可沒有關系,正常的買賣而已。”
說完這些,白發男人突然站了起來,身上哪還有凍傷的痕跡,玩味的笑再次掛到他的臉上。
“倒是名字,還沒人敢問呢,你是第一個。”
“我叫云——念。”一字一頓的說出自己的名字,云念期待著對方的反應。
不過令他失望了,禾歡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再沒有多余的情緒。
原來是他,禾歡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