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將沈肆從睡夢中喚醒的不是窗外那幾縷陽光,而是林楊那雙無情又罪惡的手。
“抓緊起來了,有人定著要讓你接委托呢。”
迷迷糊糊睜開眼,辦公室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零零散散坐著有幾個同事。
“什么委托?”
“這個。”
林楊白著臉從桌子上抄起一張方方正正的白色信封,上面并未標明具體收信人是誰,但原本應該緊緊粘在信口上的漆封已經被揭開,不難判斷里面信紙內容已經被別人看過。
“沒有署名?”
沈肆翻開從信封里取出來的信紙,黑色字跡密密麻麻幾乎要鋪滿一整面,正常情況下結尾落款處應該要寫明來信人姓名和日期,但對方寧愿故意空下兩行,也沒有留下半點關于自己的信息。
委托內容正是昨晚切實發生在自己眼前那起案件,來信人希望自己能夠盡快破解這個案件,為在巷子里不幸喪命的女孩討回一個公道。
而委托金會在今天中午十二點鐘藏在城郊某個木屋內。
“那起案子今早上就被各大媒體爭相報道了,現在鬧得很大,網絡上很多人都在關注著這件事。”林楊眉頭緊皺,額頭上滿是豆大的冷汗。“按理來說警察應該已經開始偵辦這起案件了,為什么還會有人委托給你?”
不得不說,他這個問題正正好好問到點上。
雖然信件上沒有明確說明原因,但從對方僅僅委托自己來接手這起案件,以及林楊對其專門委托自己來辦理這起案件的原因完全表示疑惑,說明報道上并沒有出現自己作為目擊者,接受警察問話那一段。也就是說,大概率昨天晚上警察扯著嗓子詢問沈肆看到兇手的相關細節時,這個人就在距離他非常接近的地方。
“有看到這封信是誰送來的嗎?”
“沒有,今天早上我到辦公室之后這封信就一直擺在茶幾上,當時以為是誰要給推理社的,我就直接拆開了。”
“放輕松一點嘛,畢竟接委托的是我,你怎么一副比我還緊張的樣子啊!”沈肆笑著拍拍同事的肩膀,看上去儼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今天早上我是除你之外第一個到辦公室的。”
……
從推理社到雇主寫在信紙上的木屋所在地總共四十多分鐘車程,林楊與沈肆兩人各懷心事,一路無言。
早在好幾年前,社長為了保障偵探社員工工作安全就把大門換成指紋開鎖的那種,除了內部員工以外其他人想要進入都需要提前跟社長打好招呼,讓內部人員帶領才能進門。
而昨天沈肆睡著時少說也已經凌晨三、四點鐘,偵探社同事們經過昨天一整天的忙碌怎么也不可能會在那個時間之后回到推理社來。如果真是內部人員所為,放信人更可能就是林楊本人。
可是他最早到偵探社,那個時候屋子里并沒有其他人,走廊上其他房間都緊鎖著門,內外都不見其他人影,更沒有第二種腳步聲。
“沈肆,那應該不會是你的惡作劇吧。”
“這次我對天發誓,跟我真的沒有任何關系。”
隨著黑色SUV緩緩停靠到導航指示處附近,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便透過玻璃窗和車門逐漸滲透進來,像是什么肉類腐爛的味道,甚至腥臭味濃厚到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