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竅這一過程整整持續了一宿又一天，于楚月恨不得自己直接暈過去，這樣也就感受不到痛苦，可偏偏整個過程無比清晰，這種痛，于楚月感覺這一輩子怕都忘不掉了。

天都暗下來了，于楚月終于聽到了一聲‘好了’，隨之那種痛苦也消失不見。

“好了，你好好睡一覺，一覺醒來就都好了……”

于楚月只感覺自己的眼皮沉的厲害，渾身輕飄飄的，這句話過后終于陷入沉睡之中。

“行了，你們都該干啥干啥去吧，我給楚月擦一下?！?/p>

打竅結束，黃書翠立馬開始攆人，那手都快揮出殘影了，尤其是目光落在蟒寒云身上時，像在看仇人。

好狠，也真下的去手。

蟒寒云全程都很沉默，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因為沒有必要，都不是第一次當仙家，打竅的重要性誰都明白，加上這次的情況特殊，需要在短時間之內完成，痛苦避免不了。

黃書翠也只是心疼，或者說他們四個誰的心里都不好受。

蟒寒云第一個消失在原地，狐云清和于白兩個也都聽話的離開，獨留黃書翠一人，端來一些溫水，小心的給于楚月簡單擦洗了一下，擦洗完也沒離開，就那么在一旁守著。

等于楚月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外面還是白天，一時間有點發懵，搞不清現在究竟是幾號。

“已經中午了，晚上就要跟黃婆子去那邊破陣給陰魂開路了，身上有沒有啥不舒服的地方？”

于楚月聽到黃書翠的話后，便用心感受了一下，身上并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除了餓以外，沒有什么其他感覺?！?/p>

“那就好?！?/p>

于楚月滿血復活，簡單給自己弄了一口吃的，一邊兒吃著自己煮的面，于楚月一邊有點懷疑人生，她是不是混的最慘的出馬弟子，剛出馬，稀里糊涂的就扯上了一絲因果，然后就是不得不快速打竅，就連吃個飯還是糊弄，這掛面買了得有好幾個月了吧，沒想到關鍵時刻救了她一條小命，有一次感覺掛面也能這么好吃。

最后一口面條吸溜進肚，于白就像掐著點兒出來的。

“吃飽了嗎？吃飽了咱們就開始學習，我教你一些東西。”

于楚月突然就有一種，上學的時候，班主任占了體育課的錯覺，但反抗是絕對不可能的，麻利的把碗筷拿下去，調整好心態，準備學東西。

畢竟她現在是出馬弟子，要是動不動就弄出一絲因果來，真心受不住了。

晚上要做的送魂，全程操作都由于白上身操作，不需要于楚月臨時惡補什么知識，于白這會兒準備教于楚月的是畫符，最起碼不會讓于楚月被其他人鉆空子，有自保能力。

因為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快一點了，學了三個多小時就快要五點了，于楚月只感覺時間過得很快，最后打斷她學習的不是再次開始咕咕叫的肚子，而是敲門聲。

“黃奶奶，你咋這個時候過來了？”

“做了點兒好吃的，怕你沒時間過去吃，就把東西給你送過來了。

另外我把晚上你要穿的衣服給你拿過來了，這是我年輕的時候穿過的，照著你的身形，我給改了一下，拿來之前我都洗過了的，你別嫌棄。”

黃老太說著，就從一個大兜子里拿出她口中的衣服，抖落開一看，其中一件是一個紅色的大袍子，接著就是一個黑色的肚兜……，這和她立堂那天馬姨穿的并不一樣，但于楚月也沒有問詢原因，因為于白告訴她，這是好東西，讓她好好收好。

黃老太又大致講述了一遍這些衣服的穿法，然后就是讓于楚月快點兒吃飯，這次的飯菜可是豐富的可以，直接就從清湯面上升到了四菜一湯。

這邊距離黃老太家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拎著這么多的東西過來的。

“黃奶奶，你吃了嗎？”

“還沒呢，做好了就過來找你了，想著跟你一起吃。”

于楚月聞言，立馬跑進廚房？去拿了筷子，至于碗，黃老太自帶了，還是裝好米飯的兩個二大碗。

風水輪流裝，想當初于楚月‘丟了’的那幾天，于白幾個就耗在黃老太的家里，磨的黃盼山沒有脾氣，現在改黃盼山登門了，心態不同，十分得瑟。

“來來，下一盤棋，于白，喊你呢，我家弟馬跟你家弟馬在一塊兒，啥事兒都不帶有的，來下一盤，時間還早著呢?！?/p>

于白眼皮都不夾一下，黃盼山也不惱，立馬換目標。

“蟒寒云，來，咱倆下一盤。”

“不會！”

黃盼山感覺自己都要碎了。

“表姐，你看看他們一個兩個的，就這么對我，待客之道就是這樣的？”

黃書翠愣愣瞥了黃盼山一眼。

“搞搞清楚，今晚是我們弟馬給你們幫忙，漲功德的是你，跟我們啥關系都沒有，我們算是大白工的，先別說什么待客之道，求人就是你這個態度？”

黃盼山吃癟，更氣人的是，狐云清那狐貍偷著笑的，他看見了的，但黃書翠說的很對，他現在是求人的那個。

郁悶，也有點后悔，當初他就不應該那么霸道的讓自己弟馬只供奉他一個，咋的也應該給自己找個伴兒，下下棋，喝喝酒……

另一邊于楚月和黃老太兩個一邊吃飯一邊聊著天，大多是在講述一些于楚月沒聽說過的，卻是黃老太曾經處理過的事兒，也算是另一方面給于楚月積累經驗了。

由于白四個千挑萬選出來，給于楚月立堂走過場的人，當然是錯不了的，按理來說算是傳唐，黃老太算是于楚月的師傅，但關鍵的堂單是于楚月自己寫的，這些仙家自報的家門，又和自己立堂大差不差，黃老太又算不得于楚月的師傅，頂多算個引路人，最重要的就是，黃老太受不起于楚月一聲師傅，黃盼山也擔不起他們這堂口任何一個仙家的前輩。

許是于楚月打竅之后睡的太久，整個人都精神的可以，一點困意都沒有，直到十一點，兩人就準備動身去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