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師兄躺在我變化出來的軟榻上,依舊未醒。
心想:”師兄,沙暴過去了,
你應應我,你千萬不能有事”!
實際上在葉問舟昏迷中他已經在開始突破金丹了。
白日里我的修行速度不如晚上,我便起身,朝安全罩外走去,我用神識探查,終于找到不遠處有一處水源,我走了過去,先給自己洗了一把臉,然后拿出水袋裝水,裝好了水,當我起身的時候,發現不遠處叢地,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有烽火。
心想:”是碧血營,真是得來不費功夫”。
我用隱身術,飛過去查探,發現碧血營內馬廄中的馬匹真不是一般的多,遠遠已經超過了碧血營原有數量,剛好看到有一個士兵在巡邏,我從拐角處先生,先是扔了個石子過去,吸引他的注意力,果然,他被吸引過來了。
我和師兄在此地游歷,不巧,我們遇到了沙塵暴,我師兄受傷了,已經一天一夜了,至今昏迷不醒,能幫幫我們嗎”?
他看著我可憐兮兮的樣子。
徐滿:”
救人要緊,你師兄在何處”?
徐滿帶了兩個人,跟我在身后,在到達安全罩前,我提前用法術收了安全罩和軟榻,讓師兄直接躺在沙地里,他們用擔架抬起了師兄,回到碧血營,徐大哥是碧血營的軍醫,他在屋內給師兄治療,實際上只是處理了外傷,又開了方子。
是夜,微光。
即便是不打坐,修仙者的身體也是自己就能天地間實收靈氣的,所以我在師兄的床前伺候著,師兄昏迷了兩天兩夜,終于醒來。
我見他已經醒來,關切的問道:”
師兄,你的頭還疼么”?
葉問舟(很是輕松,笑)道:“無礙,倒是你這幾天辛苦你了,傻丫頭”
他用心疼的眼神看著我。
我搖頭道:“不辛苦,就是有點害怕”。葉問舟(淺笑、溫聲)道:“害怕我醒不來了”?
我用手捂住他的嘴,師兄深情的看著我,突然笑起來,我不明所以。
我問道:”師兄你笑什么”?
葉問舟一本正經道:”這點小傷,我怎么可能會有事,多虧了你給的丹藥和玉露瓊漿,我已經突破金丹了”。
聽他這么一說,我用神識探查,果然我已經看不清他的修為了,我自己雖然入門晚,雖然提升慢,但是我都是突然加速跳級升上去的。
他繼續道:“
還記得,小的時候,有一次,你砸壞了頭不就幾天就好了,還有一次,是你在后山玩,看見有兩只漂亮的蝴蝶,你想要抓了來,結果怎么都抓不到,你一生氣,搬起石頭,結果砸壞了頭,也對,這種糗事你從來都是第二天就忘記了,得靠我幫你記得”。
我心想:”天啊,原主究竟還有多少糗事被這位師兄記心中,久久不能忘懷”。
師兄走到畫案前,隨手拿起筆架上的毛筆畫了起來,然后把畫遞給我給我看,有好幾張呢。
第一張是我抓蝴蝶,搬起石頭砸頭的那張。
原主的記憶開始在我的腦海浮現:
三清山,后山。
葉問舟溫柔笑道:“鳥為食亡說的就是你,我有個東西要給你看……‘’。
我問道:”這畫的是什么,畫中一個小孩躺在地上還口吐白沫,蹲著一個小男孩和小女孩,躺著的該不會是我吧,另外兩個不就是你和雪青師姐”?
葉問舟一臉得意笑:”怎么樣,神還原吧”?
這些畫居然還是動態的,不愧是修仙者所畫,連畫都是有靈的。
我的內心是奔潰的,簡直了……,他見我想要撕掉,他從我手里抽走了畫。
葉問舟”這些都是我的喜人收藏,不能給你”。
葉問舟道:”
其實,蝴蝶要自由自在的飛著,才最美,你把捉了來,反倒是不美了,不知不覺得,我的小丫頭已經長大了,以前的你,體弱多病,需要我保護,現在,你也能保護師兄了”。
我認真的看著他,問道:“師兄,在最開始遇到沙塵暴的時候,你害怕,嗎”?
葉問舟看著我,道:”如果你也同時遇到了危險,我就不能怕”。
此刻,我望著他,仿佛看見他的身上有光,那溫暖的仿佛也照到了我身上,照亮了我心中所有角落,所有的陰霾。
此刻,我的眼眶又紅了,鼻子也酸酸的。
心里有一些高興,又絲難過,高興的是他這么溫柔,這么溫暖,心里全是我,難過的是,他全心全意在乎的又不是真正的我。
我望著他,他的眼神中盡是對我的一切包容,滿是入骨的寵溺與溫柔,在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不是這短短幾日朝夕相伴,也不是突然遭受生死與共的劫后重生后產生的感情,而是日積月累,相依相伴過后才有的潤物細無聲的細水長流。
他走到我跟前,捋了捋我額前的碎發。
“自從上次你暈倒醒來后,總覺得你心事重重,怎么了”?他很是緊張的問道。
我望著他,我的眼眶是濕濕潤潤,
心想:”師兄,其實我不是你師妹啊,我來自九百年以后的未來,而你真正的師妹恐怕早已身中蠱毒身亡了,我想告訴你,但看你這樣,我又不忍心告訴你真相了”。
他見我不說話,擁我入懷。
葉問舟:”別怕,有我在呢,案子你查也沒關系,神侯府會接手的”。
“不行,既然已經開始了,就要有始有終”。
他嗯了一聲。
我用神識查看了他的傷,本就好得差不多了,但是還是想為他療傷,我欲拆開他的紗布,想要法術替他療傷。
“算了,反正我的傷沒有什么大礙了,明天就去”。
“那師兄你早點休息,我先回房了,對了,這個給你”。
我將折疊藥浴桶和藥浴粉放在他手心。
“這個可是我拜托三清山自在門煉丹宗的師兄專門為你準備的,對外傷恢復有奇效”。
“嗯,你也早點睡,晚安”。師兄溫柔聲音道。
我退出了師兄的房間后,并沒有回我的房間,而是五心朝天盤腿坐在屋頂上。
月華已上。
是最修煉的最佳時刻到了,我閉目修煉,直到我感覺修煉的速度變慢才睜開雙眼,果然天已經大亮了。
我從屋頂上下來,正好師兄推開門,我們很默契的相視一笑,巡邏的士兵,看到了我們,在順著士兵的指點,我們找到了這里的統帥。
“種帥,其實,我們這次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向你查證,之前我無意中獲得了一封大遼人寫給大宋內應的密信”我道。
種師道(撇了我一眼):”哦,竟然有這等事,碧血營雖然是軍營,但并非要地,軍機大事一般不會在此商討,若是有細作,斷然不會千里迢迢來大漠吧”?
葉問舟問道:”那最近可有可疑之人出沒”?
種師道又想了一會兒,道:”八月,好像有外來的,只是來采買軍馬的,現在仔細想來有些可疑”。
師兄問道:“采買軍馬,是從遼國嗎”?
不,是從金國,不過,去金國確實要經過遼國,具體情況,你們不如去馬廄找管理馬廄的游龍更清楚”。
游龍:”八月份那一批軍馬是我們碧血軍營自己用的,另一批是送去杭州懷遠營的”。
葉問舟問道:“懷遠營?他們自己不能采買嗎,為什么一定要通過你們”?
游龍:”“因為軍馬采買權一直都是只有我們有啊,
懷遠營向我們調馬也是從八年前開始的,是朝廷下的指令”!
我心中想著:“朝廷下的指令,那么這事兒得回去問無情師兄,或者諸葛師叔,實在不然,我就只能后著臉皮去問方承意了”。
我問道:”那懷遠營的統帥是誰”?
游龍:“是韓世忠韓大統帥”。
我繼續問道:”那馬隊里可有什么可疑之人”?
游龍想了一會兒,道:“
你這么問,我倒是想起來馬隊都是五月份出發,八月份回來,臨時加入了一個董樞密使,指定馬販邱平川他負責為懷遠營選馬”。
葉問舟趕緊問道:“這個人是什么來歷”?
游龍還沒來得及回答,遠處傳來刺耳的馬鳴聲,馬兒沖出圍欄,跑了出來。
“師妹,快過來”。葉問舟很是著急的聲音道。
我看著受驚的馬兒,當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走,直到落入了一個溫暖的胸膛,我轉頭,原來是師兄用法術將我救下,我對師兄莞爾一笑,隨后,奔向了受驚馬兒的方向,我很輕松的就騎上了馬的背,在師兄和游龍看不到地方,我使用了去馭獸宗的時候,馭獸宗師兄交給我的馭獸之術,馬兒最終平靜下來,我安然無樣的從馬背上下來,得意的走到師兄面前。
我得意用手指著馬兒,道:”師兄你看,它現在多乖”。
葉問舟也笑,對我豎起大拇指,對我恭維道:”厲害啊,你什么學的馴馬了”?
我對師兄圖一個舌頭,做了一個鬼臉,道:“秘密,我不告訴你”。
師兄捏了捏我的臉,我們倆似乎完全忘記了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游龍道:“,你們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葉問舟趕緊解釋道:”沒事沒事,多謝游大哥,你不必擔心”。
游龍道:“真是勞煩這小娘子幫忙了,剛才那事,你們再去訓馬場問問吧”!
告別了游龍。
訓馬場,馬兒在吃草。
方功成原是方承意安排在碧血營的眼線,他道:”邱平川,為人仗義,武功不錯,挑馬也是一把好手,連金人都夸贊他,
但凡經過他手的馬,都是頭馬,神通侯府也有一些馬是他挑選出來,我送上去的”。
我心想:“又是方承意,看來我得回去問問他了”
。
我道:“他除了買馬還有沒有其他可疑的地方”。
方功成搖搖頭。
師兄問道:“
那我們應該去哪里找他呢”?
方功成:“
平時四處奔波,居無定所,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師兄繼續問道:”那他長什么樣子”?
方功成:“
普普通通,高高大大,沒有什么特別的,對了,他的右手無名指斷了”。
“有畫像嗎”?我道。
方功成搖頭。
我和師兄眼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和師兄對望,我們心領神會,我用法術定住了方功成,師兄用神識查看了方功成的記憶,然后變出紙筆為邱平川畫像,隨后,我們又解開了他。
突然有一個士兵跑過來,氣喘噓道:“徐大夫在嗎,岳恒暈倒了”。
方功成:“不巧,徐大夫去采購藥材了,還沒有回來”。
我和師兄對視一眼,我看見師兄的眼神仿佛是在說:“師妹,你的身體能行嗎,別別費你的靈氣了,還是我來吧”。
師兄仔細檢查了那人的傷口,用內力給他逼出了毒,喂他吃下解毒丹,又給他傷口處上了藥,隨后又查看了不遠處已經死去的毒蛇。
“這毒蛇雖死,但還是要盡快處理掉比較好,需要注意的是放置兩個時辰再去吃里比較好”。葉問舟對他們道。
方功成:“好,多謝葉公子,我們去小心處理的”。
告別了他們,離開碧血營。
我道:“師兄你居然還通曉醫理啊”?
“那還不是因為你從小體弱多病,為了你……我什么時候能治好你的病那才算是大本事呢”。
被他這么一說,我臉頰微紅。
葉問舟:“此地線索已斷我們去吧”?
我們御劍飛行,經過之前的大石碑,我們停了下來。
我看著師兄用劍刻了一葉扁舟。
師兄轉頭對我笑道說:“y該你了”。
我看著他,他道:“以前你總是說,要讓我帶你下山玩,還說要在所有到過的地方都刻上我們的印記,現在到你了”。
我在師兄的小一葉扁舟上上面了兩個火柴人。
師兄道:”所以是我載著你闖蕩江河湖海嗎,是不是我去,你就去到哪里”?
見我不說話,他淺淺的微笑。
不知不覺,已經近黃昏。
沙丘如山峰,綿延不絕。
“師兄,你看,落日好美”。我手指快要掉落下去,留下最后一絲溫柔光線的落日。
葉問舟也感嘆道:“”“是啊,很美,”!
“師兄,我們以前是不是也約定過要一起看最美的落日”?
葉問舟震驚。
“我怎么記得我們以前在臥松坪,……”。
葉問舟微笑道:“那,就從今天開始,一言為定”。
夕陽下,我看見師兄的影子被拉得好長好長,他那孤寂的背影。
我終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在他的身后,雙手穿過他的腰間,抱住了他,外的心貼紙他的背。
葉問舟(震驚,緊張):“師妹,你……”。
隨及,葉問舟(溫柔的聲音)道:“一言為定”。
他伸出一只手,小拇指勾著,我伸出一只手,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拇指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了誰是小狗”。
我們一起回到了汴京城,虹橋前,他道:“你先回神侯府,我去一趟馬行街,我去看看姜御醫回來沒有,若他回來,就讓他過來給你看看”。
我望著他李離開的方向,我佩戴著能隱身的帷帽,悄咪咪的回到了神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