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有些好笑,繼續(xù)向遠處走去。
空氣很清新,山間的霧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散去。我看向遠處光禿禿的山,心情很好。
小時候,我曾不止一次地期待,期待能在山中發(fā)現一座古墓,以此來開啟一段冒險經歷,我希望自己也能當一次主角。隨著時光流逝,我想清楚了很多。
我們都是普通人,平平淡淡,按照大人規(guī)劃的路線走,以后也要為子女規(guī)劃,一生都生活在輪回一樣的日子中。
我們都是命運的玩物。
“安淋天!”
我聽見白明娜在喊我,她的聲音有恐懼的感情。我停下腳步,沒等我回頭,右耳泛起了一陣耳鳴。
我不適地皺皺眉。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像是有蟲子鉆進了耳朵。
我察覺到有些不對勁,除了風聲外,其他聲音都消失了。起初我以為我失聰了,用指腹在耳廓上摩擦了幾下,便意識到自己的聽力是正常的。
好險,我還擔心會影響英文聽力。
有人,或者說是有東西,蹲在不遠處的草叢里。
我心里泛起一陣涼意,我意識到方才那里是沒有東西的。直覺告訴我,那不是正常的什么東西,至少不是個人。
它通體白色,是蒼白色,死亡的顏色,讓我想起了尸體。它蜷縮在草叢中,我看不清它具體的模樣,但我知道它在盯著我。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我不清楚,也許從我踏入這片稻田樣的草叢,它便在暗中注視。
我起了一身冷汗,心臟在緊張情緒下像是失重了一樣,被拉扯著。我有些忘了呼吸,大腦犯暈。
腿軟得厲害,我后退了大幾步。大腦不運轉了,我迷茫得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后退著,和那東西保持距離。
“白明娜!”我向后喊。
沒有回答。
我小心地回頭,附近看不到一個人影。我不敢相信,祈禱他們是藏起來捉弄我。我又喊了一聲,沒人回答。絕望涌上心頭,我感到窒息。
身后的草叢有聲音,我聽到那東西站到了我身后。我心里怒罵,我就是個白癡,把后背給了那么詭異的東西。
我深吸一口氣,不停地給自己做心里建設。緊張作用下,全身的血液都流到了腿上,我的大腦完全不管用,腦海里只剩下罵人的話。
我X你媽,你憑什么嚇我,老娘從五年級開始學的格斗可不是喂狗的。
我繃緊了肌肉,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腿上,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了出去。
你不是人,我不跟你打。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我朝著來時的方向狂奔。狗日的這幾個家伙,別他媽已經領飯盒了,我還指望你們幫我收尸呢。
出門沒看黃歷,我這該死的魅力連鬼都能吸引。媽媽救我,我一定好好學習,再也不看某盜墓小說了。
我邊跑邊回頭,發(fā)現那東西沒跟過來,便停了下來。剛才害怕沒發(fā)現,自己已經累得不行了。
我緩了緩,朝草叢里張望了一會兒,沒發(fā)現什么異樣。
這幾個家伙,不會是他們合起伙來騙我吧。我一下怒上心頭,正想破口大罵,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們不像是會沒完沒了開玩笑的。
我轉身看向身后,“啊”地一聲就坐倒在地。那東西就站在我身后,現在我能看清它了。
那東西很高,剛才我回頭的時候只能看到它的胸口位置,盲猜190cm。它勉強有個人形,像是一個干瘦的老頭裹了一身面糊,但四肢很長,像是正常人的二倍。
想到它剛才就貼在身后,我心里一陣后怕。坐實了,不是惡作劇,誰家好人長這樣啊。我空空的腦子半天只得出這么一個結論。
它很安靜,像個雕像。
我冷靜了一下,慢慢往后挪,此時我只想離這不人不鬼的陰間吉祥物越遠越好。我咽了口唾沫,它會怎么攻擊我,它好像沒有嘴吧。
蒼天啊,我穿的褲子還是跟我媽借的,她要知道我在土里蠕動,會殺了我的啊。
還沒細想,那東西便又蹲了下來,四肢著地,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它動了,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著向我爬來,像長腿蜘蛛一樣,速度很快。
我“啊”了一聲,連滾帶爬地往后逃,一想到它會拽住我的腳腕,我就爬得更快了。我試圖站起來跑,腿下一軟,又撲倒在地,還磕到了下巴。
我驚恐地轉過頭,那東西猛地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死死按在土里。
我雙腿鎖住它的腰部搭扣,卻發(fā)現它的力量驚人,根本翻不過來。它的胳膊太長了,拳頭打不到它的臉,我狠狠地踹了它幾腳,像是踢在鐵板上,毫無效果。
我眼前發(fā)黑,窒息下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