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嗆了一口,水灌進我的氣管。我控制著自己輕輕地咳嗽,抓過綁在左臂的氧氣瓶吸了一口,同時緊緊地回瞪著那雙金色的蛇眼,緩緩向后退著。
我的小天天啊,我出生前也沒人通知我得面對這些啊。
冷靜冷靜,傻子也能看得出來,這龍除非是會縮骨功,不然咋能鉆進來這水洞。
想到這里,我馬上釋放自己的天性,抓著水洞頂“唰唰”往前蠕動。
上坡前最后一次吸氧氣的空檔,我回頭看了一眼那條蘇醒的巨龍。它還是死死地盯著我,似乎是目送我離開。
你丫的還挺有禮貌。
我對它比了個中指。垃圾,有本事打死我啊,哇哈哈哈哈哈哈!
我見到水面后,瞬間切換瀕死狀態,死命往上游,十秒鐘后,終于摸到了空氣,再努力一把,終于呼吸到了大片的空氣。
呼呼呼,自由的味道。
還沒等我得意地仰天長笑,就感覺有個人拽我的腳,拽得那么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吃了人家的霸王餐。
我這破運氣,跳樓都能卡縫里。
我的心一下皺縮起來,好像冰涼的蛇爬上脊柱。
是人?是鬼?
我想起一句話,
朦朧見,鬼燈一線,露出桃花面。
那個,親
給留具全尸唄。
我深吸一口氣,翻身起來拔出左臂綁著的水果刀,狠狠朝著腳腕旁邊刺去,然后干凈利索地給那東西一腳,打著瘋狂的自由泳腿,朝著岸上爬去。
上岸后,我松了口氣,往后退了退遠離池水。就見我出水的地方,泛起一片片的綠色汁液,像極了昆蟲爆出來的漿。
你丫的還真他娘的是大便成精啊,老子真是怕了你了行了吧!我忍不住在心里暗罵著。一想到方才是什么東西抓著我的腳,我馬上把水果刀收回到左臂綁著的刀鞘里,防止一會兒想不開剁腳。
我摘下泳鏡,這才看清我所處的位置。我的身后,是一座高大恢宏的宗教類建筑
那,像個神廟。
建筑的磚瓦已遭歲月的侵蝕,又仿佛是歷史的長河,緩緩流淌著記憶的長河。每一個殘破的窗戶都像是一只蒼老的眼睛,注視著古建筑里的蒼涼與寂寞。
我呸!我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剛才的教訓還不夠嗎,咋還抒情上了。
那是一座整體暗紅色的神廟,像是由血液染成,加以藏青色礦物質點綴,我仿佛聽到了遼遠而洪亮的少數民族歌聲從建筑的磚瓦中傳出,震得我如此渺小。
我打手電四處照了照。這么大的建筑,就我一個人啊,怪不好意思的。我把泳帽、泳鏡和氧氣罐放進背包,丸子頭散下來梳了個高馬尾。這個包里只有一套防曬泳衣,還算保暖,我趁周圍沒人趕緊換上。臟衣服用塑料袋包上,等休息的時候再拿出來晾一晾。鞋子呢,我給它擠擠水,光腳穿著算了。我其實帶了其他換洗衣服,但都在張沐淮那邊。
我甩了甩背包,就背上往神廟里走。
神廟里黑得要命,地上積滿了厚厚的塵土,感覺我要是摔倒在地,能直接被嗆窒息了。
建筑里空蕩蕩的,除了周圍圍著一圈破舊的神像,沒什么可注意的。
一股涼意由尾骨爬至腦干,這些神像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