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你可要收留表姐,表姐可不想英年早逝,這太嚇人了,簡直比六月的飛雪還要嚇人“,穆希蕓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墨南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舅舅家的這一對兄妹還真是有趣。
之后,墨南找借口邀穆希蕓去墨府小住,大人們都沒有懷疑。
穆希蕓連行李都來不及收拾,就乘坐墨府的馬車,出了穆府。
墨南看著荷包里的五萬兩銀票,決定要好好招待表姐。
穆希蕓住進了墨南的宜安院,與墨南同進同出。
不過一天一夜的時間,倆人就成了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
穆夫人和墨堯自然喜聞樂見,覺得女兒臉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第二日,姜南要去沈府,看望林汐語。
穆希蕓拉著墨南的手叮囑:“表妹一定要早去早回,表姐在家等著你。”
墨南見穆希蕓的表情十分的可憐,向被人拋棄的小狗似的惹人憐愛。
“表姐,不若你和我一同去吧,林姐姐十分的和善,定能與表姐談的來的”,墨南忍不住勸穆希蕓。
“這是你回京第一次看望林姑娘,蕓姐兒跟去不合適,也免得林姑娘不自在,下次你再介紹林姑娘與蕓姐兒認識。”穆夫人替倆人做決定。
又吩咐墨陽:“路上照顧好你妹妹,莫要被人沖撞了。”
三人齊聲應諾。
墨南在墨陽的護送下前往沈府。
墨陽給妹妹講沈先生回京之后的事:“沈先生帶回思南縣地動的消息,震驚整個朝野。”
“比思南縣地動更讓人震驚的,是沈宴居然還活著,世人皆以為,沈宴已在十幾年前去世。”
“沒想到沈宴不僅活著,還在思南縣地動后,第一時間回京送信,又在回京后,第一時間拿出救災的章程,籌集錢銀物資,為皇上出謀化策”
“思南縣之事結束后,沈宴本想遠離朝堂,皇上見識了沈宴的治國之才后,又怎會放人,硬是逼著沈宴入了內閣,又恰逢原內閣首輔張閣老致仕,便讓沈宴任了內閣首輔。”
“皇上又為沈宴賜了府邸,就在這京中最繁華之地,富春居胡同。”
說話間,富春居胡同已近在眼前。
墨陽甚至看到了沈府的大門,以及在門口恭候的眾人。
墨陽勒住了馬:“妹妹,沈府就在前面,我讓人先送妹妹過去,哥哥去辦點私事。”
“哥哥盡管去辦事,妹妹要用過午膳才回府”,墨南掀起車簾對墨陽笑道。
墨陽笑著點頭,看著墨南的馬車被沈府的人迎進府內,才冷了臉,一雙眼睛如刀似箭的射向身后。
墨陽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向一處偏僻的胡同策馬奔去。
墨南在沈府的二門處下了馬車,看到林汐語站在馬車旁,身后跟著辛夷及幾位面生的丫鬟,嬤嬤,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
墨南聲音哽咽:“林姐姐,這些年你可還好。”
“給郡主請安”,林汐語屈膝給墨南見禮。
墨南呆立當場,眼淚瞬間流了下來:“林姐姐,你這是做什么,可是不歡迎我來此。”
林汐語給墨南擦淚:“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哭什么,當年那個連地動,瘟疫都不怕的小姑娘,哪里去了,怎么進了京,反而嬌氣了起來。”林汐語調侃墨南。
墨南聲音抽噎:“我,我只是沒想到林姐姐對我如此見外。”
“是姐姐不好,姐姐給阿南妹妹陪不是,快別哭了,哭花了臉可就不漂亮了。”林汐語拉著墨南的手哄人。
有人“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郡主,我們家姑娘知道你今日要來,昨夜高興的半宿都睡不著。”
“今日又早早起床,準備待客的東西,可見姑娘是惦記著郡主的。”
“兩位姑娘怎么一見面,反而起了矛盾。”辛夷笑嘻嘻的望著倆人。
“辛夷”,墨南淚眼婆娑的喚了聲。
“正是奴婢,辛夷見過郡主”。
“無需多禮,你和你們家姑娘,這些年可還好”,墨南問辛夷。
“多謝墨姑娘關心,奴婢和我們家姑娘都很好”。
“沈先生待表少爺和姑娘如子侄般,沈府內院事事都需要我們姑娘拿主意。”
“我和姑娘可是住在,當朝內閣首輔的府邸,焉有不好的道理。”辛夷露出了自豪的表情。
墨南看著放心了不少。
林汐語領著墨南回了自己居住的院落,辛夷打來水給墨南凈面。
墨南平復下來,給林汐語講著思南縣如今的狀況。
“思南縣城重建,李縣丞任了思南縣的縣令,百姓都住上了新的房舍,那個腿受傷的小姑娘,已經能獨立行走,被小姑娘的外祖家接走照顧。”
“謝嬤嬤認了小安寧做孫子,小安寧能說會道,十分的聰慧。”
“大家漸漸的從那場災難中,走了出來,開始了新的生活。”
幸存的人可以開始新的生活,可是有些人卻再也無緣相見。
墨南和林汐語,不約而同想到林邵堂和謝娘子。
倆人都淚眼朦朧,久久都沒有平復下來。
有小丫鬟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林姑娘,不好了,不好了,少爺在五香齋與人起了爭執。”
林汐語顧不得傷心,“騰”的一下起站起身:“怎么一回事,少爺怎么去了五香齋,誰回來傳的信,少爺如今身在何處。”
小丫鬟有些緊張,但還是條理清晰的稟道:“是少爺的小廝梧桐回來傳的信,少爺人還在五香齋。”
林汐語聞言抬腳就往外走:“快安排馬車,去五香齋。”
林汐語走了幾步,想到墨南還在,停下了腳步。
墨南已拉住林汐語:“林姐姐,我陪你一塊去五香齋。”
林汐語顧不得客氣,和墨南乘坐馬車向五香齋趕去。
路上,梧桐給林汐語稟告具體的情況:“少爺知道林姑娘今日有客來訪,聽說五香齋的點心是京城一絕,便想去買些給林姑娘待客。”
“誰知道,剛進入五香齋,就和一人迎面撞上,那人手中梅瓶掉落在地,摔了個粉碎。”
“那人說那梅瓶是前朝的古物,非要少爺賠給他十萬兩銀子。”
“少爺又說是那人自己撞上來的,責任一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