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語的馬車到了沈府的二門處,還未停穩(wěn),沈航便上前詢問:“林姐姐,你沒事吧。”
辛夷扶林汐語下了馬車。
“我能有什么事,郡主哪里太熱鬧,我便提前回來了”,林汐語笑著回答沈航,看都沒看蕭承山一眼,就回了內(nèi)院。
蕭承山苦笑。
“林姐姐這是怎么了,你若再不上心,小心陪了夫人又折兵。”沈航告誡蕭承山。
蕭承山斜倪了沈航一眼:“你要我如何上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父母和舅舅,舅母已不在人世,難道我還私相授受不成。”
“況且她還帶著孝,總要等她除了孝,才能提及親事吧!”
沈航氣憤:“總之,你不能讓林姐姐傷心,否則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待如何?”
“自然是讓我父親做主,為我求娶林姐姐了。”
“你敢”。蕭承山沉了臉。
沈航可不怕他:“敢不敢我們拭目以待。”說完不在搭理蕭承山,揚長而去。
蕭承山望著沈航的背影,笑罵了聲:“這混小子”。
站在原地思索了半響,蕭承山往林汐語的院落而去。
林汐語正坐在窗前暗自垂淚,辛夷走了過來:“姑娘,表少爺過來了。”
“就說我不舒服,不見”,林汐語背對著辛夷,把手帕覆在了眼睛上。
辛夷為難的看了眼身后的蕭承山。
蕭承山朝辛夷擺了擺手,辛夷猶豫了半響,還是退了下去。
蕭承山去揭林汐語眼上的手帕。
“說了我不見”,林汐語難得的發(fā)脾氣。
“為什么不肯見我”,蕭承山垂目看著眼眶通紅的林汐語。
林汐語聽聞蕭承山的聲音,驚的一下站了起來。
“為什么不肯見我”,蕭承山向林汐語逼近,繼續(xù)問道。
林汐語垂下了眼瞼,沒有說話。
“為什么哭”,蕭承山用手指,去拭林汐語眼角的淚珠。
林汐語的淚珠,落的更快了:“表哥,你欺負人。”
蕭承山失笑:“我如何欺負你了。”
“我何時成你未婚妻了”,林汐語反問,聲音哽咽。
“你入京的那日,我便求了沈先生,為你我的婚事做主,因著表妹還在孝期,這事便耽擱了下來。”
“在我心里,表妹一直都是。”蕭承山拉起林汐語:“表妹隨我來”。
蕭承山拉著林汐語來到沈府的后花園,在一處角門吩咐看門的嬤嬤:“把門打開。”
隨后,徑直穿過角門,來到了沈府西邊的一處宅院。
林汐語望著收拾的整整齊齊的三進宅院不解:“這也是沈府的院子嗎?”
蕭承山目光柔和,聲音仿若情人的低吟:“不是,這是沈先生為你我置辦的院子。”
“這處宅院與沈府毗鄰而居,即方便照顧沈先生,也能過我們自己的小日子。”
“表妹,待你守完孝,讓沈先生做主,我們就在這里成親,生兒育女,共渡一生可好。”蕭承山緊緊的盯著林汐語的眼睛不放。
林汐語聽聞蕭承山如此直白,臉色漲的通紅,心里卻沒有惱怒,只有無盡的歡喜,把心里填的滿滿當當,落到了實處。
誰說要嫁給你了。
林汐語丟下一言,轉(zhuǎn)身離開。
蕭承山看著林汐語臉上的那一抹紅暈,微微的笑了起來。
墨南此時卻笑不起來:“墨香哭鬧不止,非說是孫姑娘推她下水的,要把孫姑娘送官?”
知秋答道:“墨香是這樣說的”。
“姑娘,夫人和舅夫人已經(jīng)去處理了,夫人說讓你莫要管此事,姑娘不若就在明德院歇歇腳。”知秋勸墨南。
“妹妹管她做甚,她這是咎由自取。”墨陽也道:“一肚子的壞水,連苦肉計都用上了。妹妹以后還是離她越遠越好。”
知秋也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
“表姐和石姑娘,林姑娘她們呢,還在后花園嗎?”
“姑娘們被各府的夫人,太夫人喚了回來,如今都聚在花廳。”
墨南沉吟片刻:“走,我們?nèi)セ◤d。”
墨南和墨陽告辭,一個往內(nèi)院走去,一個回了外院待客的花廳。
墨南和知秋走在通往內(nèi)院的小道上:“也不知林姐姐如何了,那蕭承山會不會因此誤會林姐姐。”
知秋知道自家姑娘的心結,正要勸慰幾句。
一道嘲諷的聲音傳來:“人家小兩口蜜里調(diào)油,你操的哪門子閑心。”
穆希宸坐在一片竹林之后,閑閑的看了眼墨南。
“表哥”,墨南繞到竹林后,給穆希宸屈膝行禮。
穆希宸倒了盞茶,放到了對面的石桌上:“嘗嘗”。
這是讓自己喝茶,墨南詫異,但也順從的坐在了石凳上,端起茶淺嘗一口。
茶香濃郁,口味回甘,是上好的普洱。
墨南又喝了一口,放下紫砂杯:“表哥怎么獨自在此?”
穆希宸給墨南的紫砂杯滿上:“這里清凈。”
墨南好笑,堂堂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居然還怕熱鬧,一個人躲清凈。
“那便不打擾表哥的清凈了”,墨南起身,想要告辭。
穆希宸放下了手中的紫砂壺:“急什么,坐下,我還有話要問。”一雙眼睛不悅的看著墨南。
墨南依言又坐了下來,瞪大了眼睛,看著穆希宸:”表哥要問什么?“
穆希宸看著對面女孩眼睛里自己小小的倒影,好半天才開口:“你說林姑娘家,世代為醫(yī),那林姑娘可會醫(yī)術,醫(yī)術如何?”
“林姐姐自小便給母親打下手,至于醫(yī)術如何,我還真不知曉”,墨南實事求是,又問穆希宸:“怎么,表哥可是身體不適。”
“京中即有御醫(yī),又有杏林之仕,林姐姐就算會醫(yī)術,恐也不太方便吧!”墨南說完,還用一雙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起了穆希宸。
那眼神仿佛要看清,穆希宸到底哪里有毛病似的,看的穆希宸微微有些不自在。
隨后,穆希宸心中一凜,皺眉道:“看什么呢,我有說是我身體不適嗎,也不知是如何長這麼大的。”
這就是說自己蠢唄,墨南氣結。
“既然表哥諱疾忌醫(yī),那表妹愛莫能助,告辭。”墨南起身就要走。
有笑意從穆希宸眼角溢出,氣性還挺大,不過看著可比剛剛客氣,疏離的摸樣,可愛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