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了江南,她沒理他,直接越過他朝前走,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也不知道剛剛的事情他看見了多少,但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你離他們遠點。”江南的聲音從她身后響起。
她哦了一聲,繼續(xù)走。
江南一路跟到她到別院,孟如煙想要關(guān)房門,但被江南用手擋住了。
她知道她的力氣比不過他,便松開門,轉(zhuǎn)身走到梳妝臺,然后坐了下來。
孟如煙給小平一個眼神,小平意會,出了房間并關(guān)上了門。
“你想干什么?”孟如煙問他。
江南反問:“你想干什么!你離他們遠點!”
孟如煙側(cè)頭看他:“怎么,怕我傷害他們?”
她扶額撒嬌道:“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對我的。”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的真面目。”
孟如煙站了起來,倚在梳妝臺上,他們兩個離得很近,她抬手勾著他的脖頸,在他耳邊笑道:“我怎樣的面目?”然后她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
江南覺得有些癢,孟如煙與他對視,然后吻向他。
江南別開:“別這樣。”
孟如煙去別他的下巴,手指擦過他的唇,然后直接吻了上去。
一觸即離。
孟如煙笑道:“要是被你爹知道你非禮我,你猜他會怎么對你?”
她松開手,坐回椅子上。
江南冷笑,他用手背擦自己的嘴:“你可真有本事!”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晚上,孟如煙給江老爺送百合蓮子粥,她敲了敲江老爺書房的房門,待聽到一聲進后她才進去。
江老爺正在書案前辦公。
“如煙,你怎么來了?”江老爺有些吃驚,他沒想到她晚上會來書房。
孟如煙笑道:“我熬了些百合蓮子粥,特地給老爺送過來。”
孟如煙走到他旁邊,不經(jīng)意的觀察著書房的布局。
“有心了!”
江老爺:“最近事忙,沒時間過去看你,辛苦了!”
孟如煙善解人意的開口:“那里,老爺那么忙,應(yīng)該注意休息才是。”她把蓮子粥端到他面前:“老爺,趁熱喝,涼了就不好喝了。”
她親眼看見江老爺把蓮子粥喝完才離開。
在她剛出書房時,有一個帶佩劍的侍衛(wèi)走了過來,侍衛(wèi)側(cè)身,向她行禮,孟如煙走過他,轉(zhuǎn)身看著那個侍衛(wèi)的背影,這個人她沒見過,這么晚了他去書房干什么?看他的衣著,不像是普通侍衛(wèi)。
孟如煙轉(zhuǎn)過身后,那名侍衛(wèi)看向孟如煙走的方向。
回到房間以后,孟如煙在一張地圖上補充了書房的缺陷。
書房里的布局被她詳細的畫在另一張紙上。
……
沒過多久,孟如煙就被大夫診斷出懷孕了。這可把江老爺高興壞了,說要把江府的財產(chǎn)一半留給這個未出生的孩子。
江夫人生氣的摔了一個蓋碗,沒想到那個狐貍精竟然懷孕了,她看向李嬤嬤:“不是讓你在她飯菜里下藥了?她怎么還會懷孕?”
李嬤嬤著急解釋:“老奴也不知道了,我是按照您的吩咐確實下了啊!”
“去把大夫找來,我去探探虛實。”
她們到了別院時,孟如煙的房門正關(guān)著,小平為難道:“夫人,三姨娘身體不適,不便見客。”
江夫人道:“我?guī)Я舜蠓颍热簧眢w不適,就請大夫進去看看。”
“夫人,三姨娘正在休息,萬一被打擾了,動了胎氣!”
江夫人:“住嘴,你一個奴婢,還敢教我做事,李嬤嬤,掌嘴!”
正在李嬤嬤打算上前打小平時,房門開了。
“住手!”孟如煙站在門口高聲制止道。
孟如煙走到小平面前,將她擋在身后,看著李嬤嬤,反手給她一巴掌。
那個巴掌是真的響,院外的婢女都能聽見。
李嬤嬤捂著臉,另一只手指著她:“你,你竟然敢打老奴!”
孟如煙又給她一個巴掌,“大膽,你一個下人,竟然用手指著主子,縱使我是小妾,也不是你能指的人。”
江夫人臉色很不好看,斥責(zé)孟如煙道:“李嬤嬤是我的人,你打她就是在打我,你敢以下犯上?還有沒有規(guī)矩!”
孟如煙的聲音冷了幾分,格外伶俐:“夫人您這么大陣仗來別院,知道的是來看望我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抓人的!”
江夫人冷哼一聲:“我?guī)Т蠓騺砜纯茨悖f一是之前那個大夫錯診,沒懷上孩子可就丟臉了。”
孟如煙:“大夫已經(jīng)確診了,我的確懷有身孕!”
李嬤嬤插嘴道:“你怎么可能會懷有身孕?”
孟如煙瞥她一眼:“怎么不可能!”
“我在你飯菜里下了藥,你怎么可能會懷孕!”
李嬤嬤口快,等她說完以后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她立馬捂住了嘴。
眾人驚訝的在地下相互看臉色。
江夫人的臉都綠了。
孟如煙:“什么?你竟然在我飯菜里下藥?”
江夫人里面甩了李嬤嬤一巴掌:“大膽,誰讓你給她下要的?”
孟如煙瞇了瞇眼,這江夫人平時沒腦子,關(guān)鍵時刻倒是挺聰明的,還知道推卸責(zé)任。
李嬤嬤驚訝的看著江夫人,下跪道:“夫人,可是您……”
江夫人回懟道:“住口,你自己心思不正,還想說是我做的嗎?”
李嬤嬤見江夫人的眼神后,瞬間不說話了。
“你們在吵什么?”
是江老爺?shù)穆曇簟?/p>
“老爺~”孟如煙朝他走去,挽住他的胳膊:“李嬤嬤在我的飯菜里下藥,想讓我懷不了你的孩子!”
“什么?”
江老爺走到李嬤嬤面前:“真有此事?”
李嬤嬤向江老爺磕頭:“老奴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才做了虧心事,求老爺看在老奴伺候了夫人那么長時間,繞了老奴吧!”
江老爺哼了一聲:“饒了你?你差點讓如煙沒有子嗣!來人,把李嬤嬤販賣到人牙所!至于你”江老爺看向江夫人:“管教不嚴(yán),關(guān)禁閉三個月!”
江夫人不情愿的道了聲是。
孟如煙知道,此時她再說什么也無濟于事,反而會惹得老爺厭煩,想要扳倒江夫人,還要從長計議,她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
既然江夫人請了大夫,那她今天就當(dāng)著她的面讓大夫給她號脈。
大夫?qū)蠣數(shù)溃骸胺蛉舜_實懷有身孕,不過身體較虛,需要好好安胎,屆時老夫給夫人開幾副藥調(diào)養(yǎng)。”
江老爺:“有勞大夫了。”
……
前幾日聽聞入府盜竊盛行,為了確保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全,孟如煙向江老爺要了兩個侍衛(wèi)保護她。
因為江老爺最近正用人,于是就派了一個武功較好的人來保護她。
這個人恰巧是那晚她在書房門口見的那個。
這個人叫楊明卓,和孟如煙一樣十九歲歲,雖說他們同歲,但他卻比孟如煙還要高上一頭。
孟如煙坐在院中,楊明卓來這好幾天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什么可疑的。她看向楊明卓,發(fā)現(xiàn)楊明卓也在看她,看到她的視線后,他立即扭頭。
孟如煙見狀,對他道:“你,過來!”
楊明卓過去,向她行劍禮,但卻不敢看她。
孟如煙:“你怎么不敢看我?”
楊明卓依舊低著頭。
“抬起頭來!”
他抬頭,但還是不敢看她。
孟如煙:“是我長的嚇人嗎?你不敢看我?”
“回姨娘,在下身份卑微,不想臟了您的眼睛。”
孟如煙回懟道:“什么身份不身份的,都是人,你要是再說這樣的話,小心我讓老爺開了你。”
他還是不為所動。
孟如煙不再看他,她看向湖面的風(fēng)景,活著真是無趣。
楊明卓見孟如煙不看他了,這才敢看她。
江夫人被禁了一個月的足后,就被放了出來,本來是三個月的,是孟如煙向江老爺求了情。
沒過幾天,江老爺就要去靜音寺齋戒,每年他都要去住上幾天,江南也去。江府就只剩下些女子和一些保護他們的侍衛(wèi)。
由于江老爺不在,孟如煙每天不是往江老夫人那跑,就是去找江然他們姐弟玩,雖說江老夫人有些嫌棄她的出身,但也擋不住孟如煙厚臉皮,況且她還懷著孕,江老夫人也不好說什么。江夫人去給江老夫人請安的路上,正好看見了孟如煙。
“小賤蹄子!”
孟如煙由于懷著孕,心情本來就不好,更是聽不得罵她的話,于是陰陽怪氣道:“想不到這種話也能從夫人口中說出來,虧你還是大家閨秀呢?也不過如此。況且你年紀(jì)都這么大了,怎么還跟年輕人爭風(fēng)吃醋!”
“你陰陽怪氣誰呢?別以為你得寵你就能欺負到我身上,我可是當(dāng)家主母。”
孟如煙冷笑:“當(dāng)家主母?還不是靠我求情老爺才解了你的足!”
“誰知道你安的什么好心!”
“噢!對了,前不久我去看了李嬤嬤,你猜她對我說了什么?”
江夫人心里一驚,難道是李嬤嬤對她說了什么?她可是都處理干凈了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這周圍沒多少人,只有幾個丫鬟,保護孟如煙的楊明卓在院外候著,這里是女眷內(nèi)宅,不是孟如煙的別院,他不方便進。
孟如煙湊到她耳邊,對她說了幾句話,越說,江夫人的臉色就越白。
江夫人下意識的推開她,孟如煙沒站穩(wěn),摔倒在地。
地上開始滲出鮮血,孟如煙的肚子很痛:“小平,快叫大夫。”
江夫人也慌了錯,她沒想過要推她的。
楊明卓聽到動靜立馬趕了過來,也不管男女之別,道:“失禮了。”他把她抱起,去找大夫。
別院外,丫鬟門忙前忙后,江老夫人在門口呵斥著江夫人的行為:“你說你,她一孕婦,你和她置什么氣?你才出來沒幾天又惹出事來!這事我一老太婆也不好處置,等老爺回來了,再說吧!”
江夫人想要江老夫人向著她:“母親……”
“你閉嘴!”
孩子沒能留住。
孟如煙昏迷了兩天,等她醒的時候江老爺已經(jīng)回來了。
江老爺關(guān)心道:“煙兒,你醒了!”
孟如煙的眼淚流了下來:“老爺!”
“別說話,好好休息,身體為主!”
“老爺要為我做主啊!”孟如煙哭的梨花帶雨,江老爺只能耐心哄她。
書房內(nèi),江老爺問楊明卓孟如煙肚子里的孩子是如何沒的。
楊明卓:“當(dāng)時我在院外,進去的時候三姨娘已經(jīng)滿身是血,看當(dāng)時的情況,應(yīng)該是夫人推的!”
江老爺生氣道:“不是讓你保護好煙兒嗎?你干什么吃的!”
楊明卓單膝下跪,認錯道:“屬下知錯,沒保護好三姨娘,請老爺責(zé)罰!”
江老爺嘆了一口氣:“罷了,你起來吧!”
楊明卓站了起來,看著江老爺?shù)溃骸皩傧掠幸皇拢恢?dāng)講不當(dāng)講。”
江老爺:“講!”
楊明卓:“據(jù)我所知,她們起沖突的原因,是三姨娘偶然從李嬤嬤口中得知了當(dāng)年大姨娘和二姨娘的事。”
江老爺只覺不可思議,這件事怎么會和她們有關(guān)系。
“當(dāng)年大姨娘懷有身孕,是夫人命李嬤嬤下了藥,導(dǎo)致生完孩子后身體虛弱,流血過多而死。而二姨娘,因受不住夫人的苛責(zé)與責(zé)罰,最終出家。”
江老爺聽到這后氣的直拍桌子:“去把夫人給我叫過來。”
……
江夫人被江老爺趕回了鄉(xiāng)下的江家老宅,并命她以后再也不回來。
但在回去的路上,江夫人不幸遇到一群土匪,不幸死于土匪的刀下。
江老爺要臉,于是厚葬了江夫人。
江夫人雖是名門閨秀,但她父母已死,家族也逐漸衰落,他們前來鬧事,江老爺并不用把他們放在心上,況且這件事江夫人有錯在先,他們也只能得些好處就息事寧人。
孟如煙的身體還沒有恢復(fù),她倚在走廊下的柱子上,看著院中風(fēng)景。
有兩道稚嫩的聲音叫她姨娘,她回頭,發(fā)現(xiàn)是江然和江華。
孟如煙虛弱道:“你們怎么來了!”
江然看著她:“姨娘你別傷心了,我把我的玩具送給你!”
“還有我,我的也送給你。”江華也道。
他們兩個把心愛的木制玩具遞給孟如煙,孟如煙接過,淡淡笑道:“謝謝你們了,不過姨娘想一個人靜靜,讓小平姨帶你們回去好嗎?”
他們異口同聲的說了一聲好。
等他們走后,孟如煙眼角又不自覺留下了眼淚。
楊明卓對她道:“姨娘,身體為重。”
孟如煙緩慢開口:“之前我算過一次命,他說我這一生很悲慘,我不信,所以我想要什么都會自己爭取,我要掌握自己的命。”
楊明卓在孟如煙身后看著她,問道:“那您現(xiàn)在信了嗎?”
孟如煙搖頭:“不知道。”
孟如煙擦干眼淚起身:“回去吧!”
隨著江夫人的死,江南的身世也公之于眾的被傳了出來。原來他是妾室的孩子,雖說是江夫人害死了他生母,但江夫人畢竟養(yǎng)育了他那么多年,他也恨不起來。
雙重打擊之下,江南想要外出游歷散心,他實在是心情再待在江家了,這個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像家了。
孟如煙一推門,就見江南在她房間里,她心想,他不是要外出游歷?怎么會來她這?
“你怎么來了?”孟如煙開口,她向后看了楊明卓一眼,楊明卓就關(guān)上了房門,在院中守著。
她把江然他們送的玩具放在書案上。
江南:“我深思熟慮了很久……”
孟如煙看他,聽他繼續(xù)往下說。
“自從你家到我家,我家就發(fā)煩不斷。我在想,這一切會不會與你有關(guān)。”
孟如煙沒說話。
“你嫁到我家的目的是為了什么?你說你是為了錢!”江南搖頭:“不止如此,你的野心不止如此,你首先認識的我,再從我口中得知我爹,然后你就想方設(shè)法的讓我爹娶你,你嫁進來以后,先與我祖母打好關(guān)系,再籠絡(luò)我弟弟妹妹的感情,我娘脾氣不好,也善妒,你就在我娘面前激怒我娘,然后再在我爹面前扇耳旁風(fēng),讓我爹娘之間的嫌隙越來越大。”
“你要怎么做呢?首先,你要制造矛盾,你要我爹對我娘寒心,你先激怒我娘,讓我娘重蹈覆轍讓李嬤嬤在你飯菜里下藥,但這一事并不足以讓我爹休了我娘,只是禁了足,于是你又設(shè)計了一場戲,那就是你懷孕了。飯菜里被下了藥,你為什么還會懷孕?因為你知道被下了藥,你根本就沒吃,我娘被禁了三個月,你為什么要替我娘求情?因為你肚子里的孩子等不了那么久了,孩子越小,對你的傷害也就越小,也更容易流掉,也正巧,恰逢我爹過不了多久要去齋戒,這更有利于實施你的計劃,所以你替我娘求了情,然后故意制造沖突讓我娘推你,這樣你就順理成章的陷害了我娘,但這不足以致死,所以你提前找到了李嬤嬤,逼問她我娘曾經(jīng)做過的事,再借別人之口告訴我爹,你不能找你的親信,這樣更容易露出破綻,所以你把目光對準(zhǔn)了我爹的護衛(wèi)楊明卓,他說的話我爹必信。”
“但你沒想到我爹只是把我娘送到了鄉(xiāng)下,所以你就串通了山上的土匪,讓他們殺害了我娘,這樣,你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當(dāng)上江家唯一的夫人,說不定就連你那腹中的孩子也不是我爹的,孟如煙,你布了好大的一個局,你好大的心機啊!連我都差點被你騙了過去。”
孟如煙緊緊握著拳頭,竟然被他說對了八成,但她會承認嗎?當(dāng)然不會,事情還沒完全敗北,現(xiàn)在就投降可不是她的性格,即使完全暴露了她也不會承認。
她突然松了一口氣,松開拳頭,解釋道:“江南,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惡毒了,說實話,我出生身于青樓,選擇你爹是因為他是個付諸行動的人,愿意花大價錢買我入府,其他人只是口頭說說,你說我接近老夫人和孩子們是為了獲得他們的好感,你錯了,我是真的喜歡他們,老夫人喜歡喝茶,我也是,所以聊的比較投機,至于小孩子,因為我從小就遭遇了不公平的待遇,所以我不想讓他們在那么小的年紀(jì)就讓他們體會到世間的人情冷暖,我想讓他們健康的長大,我不想讓他們像我一樣,所以我把盡可能的溫暖都給他們,至于夫人,我發(fā)誓,我從來沒有在老爺面前說過挑撥離間的話,即使夫人不喜歡我,我也非常恭敬的待她,你說我是故意流產(chǎn)的,你知道你說這樣的話對一個母親來說是多么大的傷害嗎?我已經(jīng)流了四次,四次,你知道我多么想當(dāng)一個母親嗎?你知道每次失去孩子的那種心情嗎?”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就不自覺的流了下來:“你真以為我會為了那點錢傷害我的親生骨肉嗎?江南,我也是有感情的,我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你為什么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我身上?果然,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就談不上感同身受。你說我勾結(jié)土匪殺害夫人,可是我每天都在這個家里足不出戶,我拿什么和他們串通,江南,我之前是騙過你,可是我卻沒有想過要傷害你,你為什么就不能嘗試著相信我一次!”她說的話可都是真的,但利用也是真的。
江南有些動容,他不知道她說的話是真是假,為了堅定自己的想法,他不能再在這待下去了,他站起來:“孟如煙,你別再掙扎了,我將會把這些事情告訴我爹,至于我爹會怎樣對你,那是他的事了。”
孟如煙冷眼看著他,又重新握緊了拳頭,然后拿起書案上的燭臺向正在江南砸去。
敢擋她的路,死。
江南昏倒在地。
殺了他還是……
砸完以后她保持著原有姿勢看著地上的江南,心里在想著如何處理他,他的確聰明她也因此喜歡過他,但可惜,他先找的不是江老爺,而是她。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正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了。
“三姨娘,您沒事吧!”
這個聲音是楊明卓的。
她怎么把他給忘了!
孟如煙冷靜道:“沒事。”
她把江南拖到從門口看不到的地方,然后打開半扇門,門后的右手拿著燭臺以備不時之需。
“怎么了?”孟如煙問道。
楊明卓回她:“沒什么,就是聽見了聲響,過來看看。”
她淡然笑道:“沒什么,你去忙你的吧!”
楊明卓點頭,在孟如煙關(guān)門之際,他突然闖了進來,一只手按住孟如煙拿著燭臺的手,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將她控制在門后。
楊明卓向右看了一眼,正好看見躺在地上的江南。
楊明卓:“我松開你,你別說話,也別想著傷害我,我可以幫你!”
孟如煙點頭。
楊明卓松開了她。
孟如煙深呼一口氣,垂下拿著燭臺的手,問道:“你為什么幫我?萬一你事后告訴老爺呢?”
“不會,你相信我,我就幫你,不相信,你就自己處理,我也不會將此事告訴老爺。”
孟如煙不解:“為什么?”他可是江老爺?shù)娜恕?/p>
“不為什么,我?guī)湍悖蚰阋膊灰獑枺凑也粫δ恪!?/p>
孟如煙嘗試著相信他,若東窗事發(fā),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好,從今以后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別想著背叛我,否則我用盡一切手段也會弄死你。”
楊明卓看著他:“我是你最忠誠的人。”
半年后,江老爺中風(fēng),臥病在床。
孟如煙端著一碗藥走到江老爺?shù)拇睬埃溃骸袄蠣敚摵人幜恕!?/p>
江老爺躺在床上,說不出話,她把藥喂在他嘴里,也不管他喝沒喝進去。
江老爺艱難的抬手,推開她的手。
碗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碎了。
孟如煙擦了擦手:“老爺,你也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圖我年輕貌美,我圖你錢財,明碼標(biāo)價的事,否則,你真以為我會嫁給你!”
江老爺說不出話。
孟如煙道:“你名下的那些財產(chǎn),店鋪都已經(jīng)記到我的名下了。”印章和地契已經(jīng)被她弄到手了:“噢,不,是整個江家都是我的了。”
江老爺把視線轉(zhuǎn)向孟如煙身后的楊明卓。
孟如煙見狀:“你別看他,他也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
江老爺死的事孟如煙還沒公之于眾。
她要去見一個人,不,是一家人。
張府的大門被人踹開了,是上門要債的。
近一年來,孟如煙一步步找人誘導(dǎo)張明然賭博,雖說他定力不錯,但賭博這東西,一旦接觸了就會上癮,
她不知道花費了對少手段與心力才讓他上癮的。
如今張明然欠款三萬兩,現(xiàn)在她將會以他們的房子和店鋪做抵押。
想好人變壞很容易,反過來卻很難。
張老爺問張明然他欠款多少。
“三萬兩,現(xiàn)在利息已經(jīng)漲到了十萬兩。”回答的不是張明然,而是一道熟悉的女聲。
眾人循聲望去,從要債的人群后走過來一個女人。
其他人或許把她忘了,但張夫人和管事嬤嬤可記得她。
張賀然看著熟悉的身影,不確定道:“殷音?”
孟如煙笑道:“好久不見啊!大公子!”
張賀然:“怎么會是你?”
孟如煙:“怎么不是我!”
張夫人對她破口大罵,孟如煙嫌吵,找人堵上了她的嘴。
張家被趕出了張府,婢女小斯被發(fā)賣。
縱使他們怎么求情,她也絕不心慈手軟。
五日后,孟如煙收到一封信,是張賀然的。
孟如煙讓楊明卓在門口等著,她自己進去。
她開口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或許這是我最后一次見你。”
張賀然:“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孟如煙冷笑,覺得他很裝:“變成什么樣?追名逐利不擇手段?呵,張賀然,這還不是拜你所賜!“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那個懂事的殷音去哪了?”
聽到這孟如煙覺得好笑:“懂事?懂事你們一家人都欺負我,懂事你們會把我賣到青樓!”
張賀然:“我代他們向你說聲對不起。”
“張賀然,你到現(xiàn)在都沒意識到自己的錯嗎?”
張賀然道:“你在張家的那段日子,我待你是極好的。”
孟如煙想想這就來氣:“好?你還好意思說好?你為什么敢做不敢承認?你把我染指了為什么不敢承認,是怕別人發(fā)現(xiàn)你的真面目嗎?”
“對不起,當(dāng)時我喝醉了。”
“你沒喝醉,你有一瞬間的眼神看著我,我就知道你沒喝醉,你還在找借口,你到現(xiàn)在你還不敢承認你染指了我。”
“原來你都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我了解你是個什么樣的人,虧我還喜歡過你。”
“對不起。”
孟如煙:“你從始至終都是這樣,表面待人溫和,內(nèi)心禽獸。”
孟如煙深呼一口氣,不想與他再交談下去了,在桌子上放了一把匕首:“你自行了斷吧!”
話落,孟如煙便出了房門。
出了一樓客棧門口,孟如煙看著楊明卓,問道:“你為什么幫我?”
“你自己猜!”
“你喜歡我?”
“是,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為什么?”
“自己猜!”
“我猜不出來,我已經(jīng)問你很多次了,你都不告訴我。”
楊明卓繼續(xù)走。
見他不說,孟如煙停在那,看著他的背影道:去給我找?guī)讉€男人來,要高的,好看的,帥的,錢不是問題。”
楊明卓轉(zhuǎn)身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
孟如煙威脅他:“你說不說?”
楊明卓嘆了口氣,他沒說話,而是買了根糖葫蘆遞到她面前:“我買了根糖葫蘆,你吃嗎?”
聽到這話,孟如煙愣住了,她抬頭看他,伸手接過,朝他笑道:“好啊!”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