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上午,哲浩到姑姑家時,顧蕓正在自己的房間里暗自垂淚。看到顧蕓的狀態,哲浩真的恨不得立馬就能一巴掌拍死自己!如果說自己把紫晴害成那樣是不可避免的意外,那么顧蕓現在的這個樣子則是完全可以避免的!要是那晚自己能走的再決絕點、要是那晚自己能再有定力點,那么……
看到哲浩的突然出現,顧蕓先是愣了一愣,等回過神來就一頭撲進了他的懷里讓自己肆意地哭了出來!
哲浩心疼地摸著顧蕓的頭發:“顧蕓,別這樣,你肚子里還有孩子呢。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對不起你。”
那天,顧蕓和哲浩說了很多很多!他們回憶了在大學時的事情、說了他們戀愛時的甜蜜,顧蕓也說了自己決定要來上海時,就想到過會和他見面。原本顧蕓以為自己還可以做到像之前那樣地灑脫!可就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灑脫都在心中悄悄地土崩瓦解著。那晚以后,顧蕓也曾想過從今便不再去打攪他的生活,可事實完全不是一回事!對自己愛的人顧蕓真的沒有職業二奶的那份素養。
“紫晴呀,今天是周六,哲浩沒陪你們一起來嗎?”母親問著回家來的女兒。
“嗯。他最近報了個MBA的進修班,以后每周六都要去上課了。”紫晴抱著筆記本,敲打著鍵盤。
“那他中午回來吃飯嗎?”母親繼續問道。
“不回來了,他們那里有學員餐廳的。”紫晴兩眼盯著屏幕。
“紫晴,最近你們——那個正常嗎?”母親放下手里的活,走到了紫晴的身邊。
“啊?什么正常嗎?”紫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說里。
“就是那個——就是那個夫妻間的事。”母親著急起來。
“媽!你怎么會問那個呀?我們的事我自己知道的,你就別瞎操心了。今天小晴在,就讓她好好地陪你們一天吧。”
直到下午5點,顧蕓才握著哲浩的手、帶著滿足的笑容沉沉地睡了過去!哲浩趕緊告辭姑姑,開車往家趕。
到家時已是晚上8點。
哲浩剛把車子開進車庫,“爸——爸”隨著一聲甜甜的、但還不是很清晰的呼喚!小晴就顛顛地沖了過來。
在她身后的張嫂一個箭步就沖了上來,一把抱起小晴:“小祖宗哎,危險啊!被你嚇死了。”
“張嫂,你們怎么?這也是剛從外面回來嗎?”哲浩趕緊停下車,熄了火。
“嗯。今天去她外婆家了,在她外婆家吃了飯剛回來。”張嫂應著哲浩的問話。
另一輛車上,紫晴被老孫從車里抱了出來輕輕地放在輪椅上:“哲浩,你怎么這么晚下課?吃飯了嗎?”
“嗯。吃過了,今天幾個新同學一起去吃了個飯,相互認識了下。”哲浩很佩服自己現在說謊的本事!張口就能來。
咕——咕……
“剛只顧著喝飲料了,一會兒我還要去吃一點。”哲浩摸著饑腸轆轆的肚子,尷尬地補充道。
晚上紫晴想著母親的話,早早地寫好小說就讓哲浩扶自己躺下了。
“哲浩,你最近好像瘦了。”紫晴摸著哲浩的臉。
“嗯,可能是的。最近學習和工作的壓力都挺大的!”
“別太累了!要注意身體。”紫晴說著就順勢把手指滑進了哲浩的胸前。
“老婆,我今天上了一天的課實在是太累了!想早點睡了。我覺得這MBA的課程比我的工作還要難。”哲浩捉住那雙手,把它們放回到紫晴的被窩里。
紫晴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還是說出了那天她在心里想說的話:“我不奢望你能真心愛我,我只要你能真心愛我們的這個家,真心愛我們的女兒。哲浩,可以嗎?”
“老婆,快睡吧!別說傻話了。我當然是真心愛你們的!是真心愛著這個家的。”哲浩關了燈摟住紫晴:“明天是周日,我得睡個綿長的懶覺。”
元旦前的最后一個周末,哲浩去看顧蕓時帶去他給顧蕓和姑姑辦好的出國簽證:“顧蕓,元旦后就讓姑姑陪你去美國待產吧,這次的產檢順便也去美國做吧。”
“好。哲浩,走的那天你會來送我們嗎?”顧蕓滿是期待地問道。
“我?再看吧,我會盡量去送你們的。顧蕓,元旦那天我可能找不出理由過來陪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姑姑和姑父都會陪在你身邊的。”哲浩躲閃著顧蕓的目光。
看著哲浩為難的樣子,顧蕓的心又一次地被觸痛!她善解人意地換了話題:“哲浩,生孩子時也許你不會在我的身邊了,你先給我們的孩子起個名字吧。”
“嗯。我一定會在你們走之前給我們孩子起好名字的。”
“趙顧輝。如果是兒子的話,就叫他趙顧輝吧。哲浩,你覺得這個名字怎么樣?”顧蕓興奮起來。
“趙——顧——輝!好呀。你是孩子的母親,就聽你的吧,就是這個名字了。”哲浩贊同地說。
元旦那天,顧蕓先給家里打了個電話。母親在電話里先是問了她的情況,就又叨叨起她的那些家長里短來了。
掛了和家里的電話后,顧蕓又連通了李蓓蕾和王先生的微信語音,向他們送出了自己的節日問候!
哲浩的姑姑已給孩子做好了催生衣。午飯后,姑姑把給孩子做好的各種催生衣送進顧蕓屋里來讓她看:“顧蕓呀,原本是應該孩子的外婆來做催生衣的,現在我有幸替代了孩子的外婆!”
看著那些可愛的小衣服、望著姑姑那慈愛的眼神,感動的淚水充盈著顧蕓的眼眶。
“顧蕓,別這樣!生孩子應該是件開心的事。放心吧,明天孩子的爺爺奶奶來送我們時,也會把他們給孩子做的月子衣和出客衣帶來的。爺爺奶奶也惦記著這個孫子!”
“嗯。我知道他們也在乎著我的孩子。”顧蕓拼命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就是呀!我們大家都愛著你肚子里的這個孩子。顧蕓,以后的生活咱慢慢來。”
顧蕓使勁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