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忍痛向公司請了長假,在李家過著李家“少奶奶”的生活。
每天的起床、吃飯、胎教、散步、休息都在李母嚴密的數據化,科學化下一板一眼地進行著,就連每天的散步都有李家保姆的貼身“陪護”。這樣的日子,讓若曦覺得渾身不自在!她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被關在昂貴籠子里的金絲雀,甚至連那些職業二奶們還不如!自己既沒有妻子的名分,卻還要放棄自我去給人家生兒育女、延續香火。每天唯有就這么巴巴地盼望著李浩然能早點下班回家,能向他訴訴自己的委屈,訴訴自己心里的苦。
看著現在的若曦,李浩然又何嘗不心疼、不難過。
自己是真的愛若曦,是真的欣賞若曦。可這兩個自己最愛的女人,他真的不愿、不想、不能傷害了任何一個。
終于,李浩然決定要在自己的母親那給自己深愛的若曦爭取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
“媽,若曦已經懷孕五個月了,眼看著肚子會越來越大!我們的婚事是不是也該抓點緊了?”這天,李浩然特意地早早下班,在全家人的晚餐上,他和母親商量著。
聽了兒子的話,李母微皺了下眉頭:“急啥呀?等胎兒的B超能再照的清晰點再說吧。”
李母的話讓若曦的心一點點地往下沉!她強作微笑地道:“阿姨,胎兒的B超不已經做過了嗎?醫生說一切都正常的啊。”
李母顯得不耐煩了起來:“你們不懂,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浩然,就聽你媽的吧,再過幾天吧。”李父一直都是個“尊重”妻子的好先生。
若曦繼續過著這種“金絲雀”般的日子。
懷孕五個半月時,李母讓若曦去了她指定的醫院給胎兒做了個四維B超。
晚上,在臥室里的若曦清晰的聽到了客廳里李浩然與他母親的對話:
“媽,我不反對你去做什么胎兒的性別鑒定!但我希望不管結果怎樣都不會影響到我和若曦的婚事。”
“我既然會去做胎兒性別鑒定,就自會有我自己的打算。要是她肚子里真是個孫子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大家皆大歡喜。”
“那要是是個女孩呢?”
“那就暫緩考慮。”
李母說出的那最后四個字就像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刺進若曦的心臟。
確認了今晚真的要和小儀見面,陳健的內心起了忐忑!自己要如何去面對那個曾經默默成全著自己的女孩,該以怎樣的狀態去面對那個如今已是傷痕累累的女子。
陳健的電話讓小儀很意外!
聽到陳健要還給她錢時,瞬間就喚醒了她對那些已恍如隔世了的塵封往事的記憶。
沒容自己拒絕,陳健那邊已迅速地掛了電話。
也好!拿回自己那曾經不求回報的愛的投資后,和那個陽光大男孩就再也沒了關系、再也沒了瓜葛。也好讓自己干干凈凈、純純粹粹地生活,過日子,祭奠自己的那個孩子。
幾分鐘后,小儀發過去了一條短信:“晚上7點,濱江路上的那家咖廳。”
再次見到小儀時,她清瘦了很多。雖然已不是目光渙散、神情木然,可在她的眼神里卻始終都有了一絲哀怨!和在聚會上的那個女孩已是今非昔比,判若兩人。
晚上的咖廳里,三三兩兩地坐著幾對悠閑的戀人。他們或竊竊私語、或是打情罵俏著,在他們的臉上溢著或曖昧、或甜蜜的笑容。
“一杯清咖。謝謝!”向服務員要了一杯清咖后,小儀就低著頭假裝擺弄起了自己的手機。
她實在是不能直視陳健那張陽光、年輕的臉龐,怕自己身上的這團陰氣會把眼前的這個大男孩的陽氣吞沒。
“嗨!你好。我,陳健。我可以叫你小儀嗎?”陳健倒是很大方。
“我比你大,叫我小儀姐吧。”出于禮貌,小儀抬起頭平視前方,但并沒有看著陳健。
“哦,好。小儀姐,當初我要辭職創業時,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對。謝謝那時的你獨具慧眼。現在我那個小店也步入了正軌,我想著在年前也該把錢還給你了。”陳健邊說邊從隨身攜帶的一個男士包里掏出一只厚厚的信封:“附上我的一片真誠的感激!”
“呵,恭喜你創業成功!這錢連同你真誠的感激我一并收下了。”小儀用咖啡勺慢慢地攪動著咖啡。其實她是想讓自己的視線能有個落視點。
“小儀姐,我是不是很丑啊?讓你從進來到現在都不屑抬頭正眼看過我!我可是正眼看了你好幾眼呢。”陳健想用自己的詼諧幽默、嘻哈感染小儀的情緒。
“誰說我沒正眼看過你啊?”小儀收回自己停在咖啡杯上的目光輕輕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地把視線移向了一邊。
“諾諾諾,還說沒有!你這飛快的一眼是有多敷衍啊!”陳健夸張地嚷了起來。
“小弟弟,這是咖廳,不宜大聲喧嘩的。”小儀被弄得哭笑不得。
“嗯。得令,收到!小儀姐,要不你再點點兒什么吧,我請客,就當是給你的利息。”
“不用了,我不吃。既然事情談完了,就都早點回去吧。”小儀正色道。
“別呀!好不容易出來消遣消遣,坐坐也好呀。”
寂靜的沉默……
聽著那些戀人們竊竊私語的嬉鬧聲,面對著這個曾讓自己心動、讓自己臉紅心跳的大男孩!小儀如坐針氈。
“各位男士,今天是我和老板娘的結婚紀念日.今晚在本店消費的男士們都可以來領一朵玫瑰,送給你身邊的女士。讓大家共享愛情的甜蜜。”
“哇!祝老板和老板娘白頭到老。”
“祝老板和老板娘早生貴子。”
男士們邊說著吉利話邊去了總臺領玫瑰。
陳健也湊熱鬧般地領了玫瑰回來。那是一朵嬌艷欲滴、鮮紅似血的紅玫瑰!紅得讓小儀覺得刺目。
“借花獻佛。小儀姐,送給你。”說著,陳健把玫瑰插在了小儀的包包上。
“我不要,拿回去送給你女朋友吧。”小儀忙拿出花推給陳健。
“呵,還沒有哪個女孩能看上我呢。不就一朵花嘛!不用這么緊張吧。”陳健又把花插回了她的包包上。
小儀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