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顧蕓的關系因為自己父母的原因而停滯不前著,但呂東升還是盡著一個人夫、一個人父的責任和義務。顧蕓的獨立讓他心疼!顧蕓的配合讓他感動。呂東升覺得世上最殘忍的事就是親情和愛情不能得以和平共處。把顧蕓和小輝帶到廣州,讓他們離開那個趙總裁,自己卻也給不了他們一個名份,現在是他最大的痛苦。
“東升,我們聊聊吧?!币惶焱砩显谛≥x入睡了后,顧蕓叫住了呂東升。
呂東升滿臉的憔悴和疲憊、滿眼的都是對顧蕓的心疼和不舍:“顧蕓,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p>
“東升,沒事的,真的沒事的,這個結果是我早就能預料到的。謝謝你把我們帶回國內。只要讓我不背負小三、狐貍精的罵名,只要讓我和小輝的存在不會給任何人造成傷害就夠了!東升,你不要有任何的負擔,不用為我和小輝負責!我們不是你的責任。要是,要是你的父母永遠都不能接受我們,也是我們這輩子的無緣。我和小輝也會好好地把日子過下去的。你也一樣,也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對呂東升,顧蕓有著深深的感恩,她知道遇到自己也是呂東升的宿命。
呂東升緊緊地抱著顧蕓!淚水長流.
在命運面前,自己是那么的無能為力!他實在不能不顧慮到自己那年邁父母的感受。
“東升,我們給彼此一個期限吧!一年,一年后如果叔叔和阿姨還不能接受我和小輝,那咱們就各自生活吧。好嗎?”顧蕓和呂東升約定著。
“顧蕓,你再給我點時間,兩年,求你了!就兩年?!眳螙|升壓抑地低喊著,他怕把小輝吵醒。
“好。聽你的,就兩年。”
那晚,呂東升沒有回去!他們就這么抱著坐到了天亮。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些事又讓顧蕓沒了那份和呂東升各自生活、各自安好的灑脫和勇氣。
“老板娘呀,怎么總看到你自己一人帶著孩子在這忙呢?你家老板呢?”經常會有來買花的客人們這樣問著顧蕓。
“嗯。他是一個公司的中層,平時工作也挺忙的。經常要去出差什么的,所以就不經常來這里。”顧蕓只能每次都這么回答著客人。
日子久了!在那些各色的客人中總會摻雜著這么幾個不懷好意者。
“小妞呀,你家男人呢?讓你這么漂亮的一個小妞每天出來賣,他也能放心嗎?”一天,一個凸著大肚腩的50多歲的男人這么刺耳地問著顧蕓。
“這間花房只是我的工作,他也有他的工作。沒什么好不放心的。先生,這是你的花,請拿好?!鳖櫴|把包扎好的那束花交遞給他時,他有意無意地伸手摸了一把顧蕓的手背。肥膩的臉上一副曖昧的笑容。
日子久了,那些顧蕓似曾相識的一些流言蜚語又出現在了自己和兒子的生活中。
“看那花店老板娘的相貌和口音應該是外地的吧?唉!孤兒寡母的也是蠻可憐的,孩子還這么小?!?/p>
“依我看她可能是某個男人的小三,在人家老婆發現后就被流放到了這里。我覺得這種人是活該!”
顧蕓明白,在國內自己也真的是需要有個男的能給自己和兒子一個名份。只有有了那個名分,自己和兒子才能自由暢快地呼吸,才能坦坦蕩蕩、堂堂正正地生活在陽光下。
“顧蕓!”一天,在顧蕓又得無奈地應付那個肥膩的大肚腩時,呂東升突然就適時地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
“東升,你怎么來了?”看到呂東升,顧蕓問得有些恍惚。此刻正是呂東升上班的時間。
“哦,我正好在這附近剛和一個客戶談完生意。顧蕓,你今天也早點結束吧,我帶你和兒子去吃好吃的?!眳螙|升柔聲地回答著顧蕓。
“叔……”看到一旁的小輝朝自己跑過來,呂東升迎過去!還沒等小輝把那聲“叔叔”叫出來就一把抱起他:“兒子,今天爸爸和媽媽帶你去吃好吃的。走!”
那段時間,顧蕓經常會買些老人們需要的東西讓呂東升給他父母帶回去。就算是兩位老人永遠也不會接受自己和兒子,顧蕓也愿意替呂東升就這么孝順著他們。
紫晴和周凱正式地簽訂了自己第二本小說的合同。
自哲浩的那次打架、那次酗酒后,紫晴就不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戰戰兢兢、驚弓之鳥!現在她有了一份坦然,一份對哲浩、對婚姻的坦然。
那個英國的著名物理學家斯蒂芬霍金的疾病如此嚴重!也能靠著自己的智慧非但沒讓自己活得不堪,還能為人類做出如此卓越的貢獻。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依賴哲浩、去依賴婚姻、去依賴著一份生活呢?
“紫晴,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骨髓干細胞移植’的技術?其實這個在國外很早就有了,只是那時還不趨于成熟。如今,隨著時間的推移和醫學的進步這項技術在國外已是相當成熟了。你可以去了解一下!也許,也許能對你的身體有幫助?!币淮?,在談完工作后,周凱又告訴了紫晴一個振奮她心的好消息。
周凱帶給自己的這個消息和自己查到的關于“骨髓干細胞移植”的結果讓紫晴激動得在那晚無法成眠。
原來,能讓自己脫離輪椅的禁錮、能讓自己可以料理自己的生活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好!這種美好的感覺是除了女兒外,任何人都給予不了的。
好幾個月都沒有顧蕓和小輝的消息了,好幾個月都沒見到自己那個大胖孫子了!直到現在,可憐的趙爸爸和趙媽媽每天都還在嘗試著和顧蕓取得聯系。每天還在撥打著顧蕓的那個電話,還在撥打著那串早已被顧蕓棄之不用的手機號。
終于,在話筒里再次傳來那句永遠的“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關機中,請您稍后再撥。”聲中,趙媽媽哭倒在了臥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