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在醫院里醒來后,已變得冷靜、平靜。
她叫過哥哥,對她說道:“哥,我不去告發那個女人了,你把她帶走吧,不管你把那個女人帶去哪兒,讓我永遠別再看到你們。我會和爸媽一起回家去,從此我們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過了一會兒,她又對在自己床邊的李浩然道:“李浩然,我也不去告發你那高貴的、優秀的媽了,我要遠離你們,遠遠的離開你們。永遠都不想見到你們。永遠!遠遠的!”
說完了這些,若曦就決然地自己拔掉了輸液針!踉踉蹌蹌,跌跌撞撞地離開了醫院。
若曦的那些話讓李浩然呆呆地征在那。若曦對自己母親的那份寬容出乎他的意料!可若曦的那句“我要遠離你們,遠遠的離開你們。永遠都不想見到你們。永遠!遠遠的!”卻讓他覺得有股寒意自自己的腳底升起,慢慢地蔓延至了全身。
和若曦的感情經過了那么多的考驗,自己也都還是堅如磐石!他相信若曦對自己也是同樣的堅如磐石。可如今,若曦卻是親口說出了那些話,親口說出了那些絕情的話。
看著若曦跌跌撞撞地離開醫院,李浩然才有了反應地追了上去:“若曦,你要去哪里?若曦,不要對我這么殘忍!我們一起離開這里,我們一起遠離他們。好嗎?若曦。”
“李浩然,你覺得我們還會有可能嗎?在我們之間有著兩條活生生的生命!他們都是我們自己的孩子。一兒一女,一兒一女!李浩然,我們就放了彼此吧,放了更多的生命吧。”
一個星期后,哲浩收到了若曦發給他的辭呈。
“若曦,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很痛苦!但我們共事了這么些年,現在你就要辭職了。今晚一起吃個飯吧,我只是想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和你吃個飯。”哲浩試著給若曦發去了一條微信。
“趙總裁,今晚6點,我已在滬江飯店訂好了位置。是呀,大家共事了這么些年,我的確也應該要謝謝你對我的照顧的。”半個小時后,若曦回復了哲浩。
看著若曦的這條微信,在沉思了一會兒后,哲浩還是給陳健打了電話:“喂!小健,今天我收到了若曦的辭呈,今晚我會和她在滬江飯店里一起吃飯。你,要不要也一起過來看看她?”
“嗯。我要來的。謝謝你!姐夫。”說完這些,陳健就掛了電話,沒有更多的言語。
那次若曦來過自己的店里后,陳健就再也沒見過她。事過境遷!如今若曦憔悴、消瘦得讓他心疼。
在看到陳健的那一刻,若曦本能地怔了怔。事過境遷!這個曾經的陽光大男孩如今也成了一個成熟的男性。
“若曦,辭職后你有什么打算?”哲浩問著若曦,說實話他也實在是不想讓她走,因為若曦的那份工作能力,因為他們的那份工作默契。
“我會和父母一起回家去。或許,或許會去蕪湖找份工作,就這樣陪著他們老去。”若曦平靜地回答著哲浩,平靜得沒有任何感情色彩。
“就非要辭職嗎?非要離開這里嗎?就不能留下來?”哲浩繼續問著,他知道這也是自己的小舅子想問若曦的。
“嗯。我想離開這里!也許從一開始我就不該來這的。”若曦的這句話有了一絲哀怨。
在若曦不見自己的這一個星期里,李浩然脆弱、頹廢到了極致!幸虧還有蕊蕊給予了他一份妹妹般的親情。在李浩然以為是妹妹般的親情。幸虧還有蕊蕊陪他一起醉酒、陪他一起囈語。只是在李浩然的囈語中全是若曦的名字,而在蕊蕊的囈語中卻都是她的浩然哥。
在清醒時,馮蕊蕊卻是一遍遍的勸說著李浩然:“浩然哥,若曦姐遭受了這么大的打擊后還能做出如此的決定就已經很偉大了!她選擇不去告發阿姨就因為對你的一份感情。浩然哥,再給她一點時間,我相信若曦姐是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的。”
那段時間里,在摩梭族的小儀也特別地想念陳健!想他對自己的那份不離不棄,想他的那份陽光、那份朝氣蓬勃,想他和自己唯一的那次肌膚之親,想他那份小心翼翼的探尋!也想陳爸爸和陳媽媽對自己的寬容、對自己的疼愛、對自己的照顧,想父母,想紫晴、鳳飛……
因為這份想念,小儀突然就有了想回去看看的沖動!就偷偷地看上一眼就行。
“我們也可以來這里領養一個孩子,在這里辦一個幼兒園。我也可以把我的‘晨曦女裝’搬過來啊。”
想起上次自己和陳健來摩梭族時他曾說的那些話,小儀對幸福又有了那么一絲的奢望!可想到了陳爸爸和陳媽媽眼神里的那份痛楚,又讓小儀自責起了自己的那份自私。
“小儀老師,媽媽說你是從上海來的。媽媽說上海很大、很漂亮。小儀老師,你能帶我去上海玩嗎?”而稱爾那天真的請求成了小儀回去的一個最好的借口。
“小儀,我咒罵命運的殘忍!不只是為了我們,也為了若曦。小儀,就請你不要對我這么殘忍了。好嗎?小儀,你快回來!”
見到若曦的那天晚上,陳健在日記本上對小儀這樣寫著。
又一個星期后,若曦去了警察局撤銷了對那個女人的報案后,又去了拘留所。
“劉滿花,從此我們恩斷義絕,從此我們老死不相往來!你們自生自滅吧。”這是若曦留給那個女人最后的話。
“謝謝你!若曦,真的謝謝你!我和你哥、和瑞瑞都要感謝你。”那個女人一連聲地說著。
讓瑞瑞交給哥哥一個放了2萬元的信封后,若曦帶著父母離開上海,回了安徽。
若曦就這樣結束了自己在上海多年的拼搏,就這樣結束了自己在上海的愛恨情仇。結束了在上海的一切一切!
在馮蕊蕊的陪伴和勸說中,李浩然終于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