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的事情是他的一個同事打電話給若曦的:“喂!是若曦嗎?李浩然你認識嗎?因為他出賣了公司的信息,可能會進入司法程序。”
“不可能。”若曦以為只是個電信詐騙的電話。
“明天在虹橋法庭會開庭,對他的審判。”對方不顧若曦的質疑,自顧自地說著。
“你是誰?怎么會知道我的電話的?你撿了他的手機?”若曦問著對方的身份,她仍在質疑著這個電話的真實性。
“我是他的一個同事。他現在已被收審,被切斷了對外的一切聯系。我是在他的手機通訊錄里知道你的電話的,你在他的通訊錄里的備注昵稱是‘最愛’。所以我就給你打了電話,你可以去看看他嗎?”對方不緊不慢地說著。
“他怎么可能會去出賣公司的信息呢?”若曦了解李浩然,他是絕對不會因為一己私利而去出賣自己的公司的。
“據我所知,他是因為一個名額,一個重點小學的名額。”對方的那句話一下子就讓若曦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也讓她相信了這個電話的真實性。
“若曦,你知道嗎?你的這些話也像是一把把匕首在剜著我的心。”
放下電話后,若曦的思緒又被拉回到了在那天晚上自己和李浩然在街頭的吵架。
那晚,自己對他說了如此絕情的話、如此殘忍的話!那么深的傷著他。他還竟然為了自己、為了瑞瑞、為了那“一己私利”把他自己送進了監獄,為了自己、為了瑞瑞、為了那“一己私利”親手毀了他自己的前程。
自己和浩然是如此地愛著對方,是那么的愛著對方,又是那樣地努力!可他們的那個李家,那個李母卻如此地不能接納自己,如此地不喜歡自己。還不喜歡的那樣極端。
見到李浩然時,他并沒像若曦想象中的那樣萎靡、那么的憔悴、那么的頹廢。相反,他現在表情淡定、神情淡然,平靜地接受著法律對自己的審判,接受著法律對自己的懲罰。
李浩然以泄露商業機密罪,但有著自首情節,最終被判以兩年有期徒刑。
在退庭時,李浩然即將被押往監獄的那一刻!他瞥見了坐在最后一排的若曦。
在看到自己時,若曦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地聽到了李浩然對自己說的那句“若曦,我終于就要遠離你了,你可以開心起來、可以沒有恨、可以好起來了嗎?”也真切地看到了他那種眼神!有痛楚、有不舍、有愛、有痛。那份眼神也烙在了若曦的心里。揮之不去!將會永遠地揮之不去。
第二天,在那個李浩然的同事肖剛的陪伴下,若曦去了監獄探監。
李浩然已被剃了光頭,換上了獄服。
“若曦,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來看我了。”看到若曦,李浩然的眼睛里又有了那種若曦已經久違了的光采。
“浩然,對不起,對不起!浩然,我們怎么會變成這樣?我們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我……”若曦脆弱得就像那片被吹落在風中的落葉。
“若曦,別這樣!我只要你能開心,只要你沒有恨,哪怕同時對我也沒有了愛。”李浩然的眼里噙滿了男兒淚。
“浩然,我們那么地相愛!為什么就不能走到一起去?不管我們再怎么努力,我們再怎么努力!也還是走不到一起。”若曦全無了力氣。
若曦的這些問話也讓李浩然落下了他眼中的那些男兒淚。
“若曦,也許我們只是這輩子無緣吧。”李浩然想伸出手去幫他的若曦也擦去淚水,可卻是隔著一塊玻璃。就好像永遠隔在他們人生中的那塊“玻璃”.
“浩然,等你出來后我們就帶著瑞瑞一起過吧!到時你能脫離你們那個李家嗎?能脫離你那個母親嗎?”突然地,若曦就這么對李浩然說著。
“呵!我們和瑞瑞一起生活?到時你恐怕要征求一下你爸媽和你哥的意見吧。”玻璃窗內外,一對苦命鴛鴦凄慘地笑著。流著淚地笑著。
“浩然,等你出來后我們就帶著瑞瑞一起過吧,當時你能脫離你們那個李家嗎?能脫離你那個母親嗎?”
晚上,想著若曦的話,李浩然相信!只要有若曦的那句話,不用兩年,自己就一定能和若曦團聚。
“小儀呀,能不能把那張B超單讓媽帶回去?媽枕著它睡覺安心。”那天晚上婆婆臨走前欲言又止地問小儀要著那張B超單。
“要不我明天去復印它個一沓吧,什么我姐和姐夫、大姨和姨父、小晴的爺爺奶奶、我岳父岳母、你們和我們人手一份。”陳健又像個大男孩般地開著玩笑。
“都要當爹的人了還沒個正形。”
在老婆和老媽的嗔怪聲中,陳健幸福地就要飄起來了。
那天晚上,應母親的要求,陳健把父母送去了姐姐家。
陳媽媽已迫不及待地想和姐姐、外甥女她們去分享自己這份雀躍難耐的心情了!
有多大的喜悅,就會有著多大的壓力。
自那次做了B超后,小儀就開始神經質了起來!妊娠反應嚴重的時候,會害怕胎兒在宮內發生呼吸窘迫,在沒了妊娠反應時,又擔心胎兒在腹中的安危。
她買了多普勒胎心儀,恨不能時時刻刻都監聽著腹中胎兒的心跳,還異想天開地幻想著能一天24個小時直播自己腹中的胎兒。
自第一次做了B超后,小儀的孕期就在擔心這個、害怕那個中過著日子。
“喂!紫晴,你在懷孕時,孕期幾周時就能感覺到胎動了呢?”
“喂!紫晴,我已經有兩天沒有嘔吐難受的感覺了,會不會是胎兒有什么問題了呢?”
“喂!紫晴,你在懷孕時有過便秘嗎?”
……
那段時間,在紫晴痛苦無邊的時候,在紫晴最彷徨無措的時候!還要去分享、去指導小儀那幸福的害怕,甜蜜的擔心。
6月,在大家的幾多歡喜幾多愁中過去,上海進入了最為炎熱的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