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他們配上了呢?”紫晴冷冷地問著顧蕓,冷冷地看著顧蕓。
問了這句話后,紫晴揚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就徑直地離開了醫院。沒留給顧蕓再來祈求自己的機會,沒留給自己心軟的機會。
現在的顧蕓已虛脫得無力再追了出來:“趙太太,趙太太,我求你了,我真的真的求你了!只要能讓小輝好起來,我們會遠離哲浩,我們一定會遠離你們的家庭的。我們可以去任何的地方.趙太太,趙太太……”
呂東升也從病房里追了出來,他一把抱起顧蕓:“顧蕓,別這樣,別這樣。我們也該理解她,她也是一個母親,一個可憐的母親。你放心!我們的小輝一定吉人自有天相。我們去國外求助,我們也去國外求助。”
這一幕,讓在場的每個人都無不動容,都無不唏噓、落淚。
此刻,坐在出租車里的紫晴想著小輝的那個樣子,想著那個本該天真、活潑、可愛的猶如花苞般怒放的生命也是心疼無邊!可一想起自己的那個同樣是鮮花般粉嫩嫩的女兒,紫晴就強迫著自己的心堅決如鐵。現在女兒也是自己的唯一。
哲浩和呂東升去了國外最權威的醫院求助。他們恨不能到大街上去求每一個人,恨不能在大街上拉每一個人來做配型。
“趙哲浩,如果你覺得對我們有愧,你就讓你們的小晴來給我兒子做配型。”在哲浩面前,顧蕓已沒了本該有的那份理智。
“顧蕓,再等等,我們再等等吧,也許根本就用不著小晴的骨髓呢。”哲浩實在不想去傷害紫晴、不愿去傷害自己的那個完美健康的女兒,那個粉嫩嫩的如花朵般的女兒,
“趙哲浩,小晴就是你們的女兒,難道小輝就不是你的兒子了嗎?趙哲浩,你兒子那被萬人唾棄的身份是你給的!”話筒里,顧蕓傷心欲絕、聲嘶力竭地對哲浩喊著。
哲浩知道,顧蕓已經山窮水盡、已經走投無路,顧蕓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如果真的救不回小輝,自己和顧蕓也就沒了繼續生活下去的動力、沒了生活下去的意念。自己的父母也會被小輝帶去一大半的生命。真的很希望這些都是一場夢,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
那天,紫晴更完小說躺下后,回想著白天所發生的一切。
腦子里亂糟糟的!還有自己和哲浩今后的婚姻之路。如果自己堅持不讓小晴去做配型,堅持不去救他們的那個私生子,不去救趙家的那個血脈香火,就意味著自己放棄了和哲浩的這個婚姻,意味著自己和女兒放棄了趙家的那份優越的生活
紫晴知道,離開哲浩后,自己和女兒要去面對的更多的是那些輿論的譏諷、嘲笑,那些輿論的傷害,一想起那天張大媽的那張笑得滿是褶子的包子臉,紫晴就不寒而栗。到時那群“鄰居大媽們”肯定會把她們那眾口鑠泥的能力發揮到極致的。
“如果沒有我的傷害,她就不會來上海,也就不會再遇上趙哲浩,不會有小輝的出生。”
驀地!呂東升那句話中的“再遇上”襲進了紫晴的耳膜。讓她疑竇眾生了起來:再遇上?再遇上?難道哲浩是顧蕓的舊情嗎?難道他們是彼此的舊情嗎?難道他們現在只是舊情復燃嗎?
呂東升的那句“再遇上”又讓紫晴在那個夜里睜眼到天明,思索到天明。
“喂!張嫂,今天你能幫我送些衣服過來嗎?”紫晴知道張嫂是趙家的老阿姨了,哲浩也是她一手帶大的,哲浩和顧蕓的事情她應該也都知道的。
“張奶奶,張奶奶!小晴想你了,小晴好想好想你哦。”看到張嫂,女兒就撒嬌著。到底是誰給予的照顧多,孩子就和誰親,現在小晴對張嫂的親昵要甚于對自己的爺爺奶奶。
“紫晴,你和小晴在這里還住的習慣嗎?要我過來也照顧照顧你們嗎?”看著紫晴清瘦的樣子,張嫂心疼地問道。
“不用了。張嫂,這里畢竟是我的娘家,我們在這里住的很好,很習慣。張嫂,自從我結婚搬進趙家后,你就開始貼身照顧我了。有了小晴后,你更是寸步不離地帶著她,所以在我們的心里一直是把你當成是我們的長輩的。今天讓你送衣服過來只是個借口,是有些事情想問問你,請你坦誠地告訴我,好嗎?張嫂。”紫晴拉著張嫂的手。
“紫晴,有些事你能忽略就忽略吧!不是所有的事都是非黑即白的,也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分個是非對錯的。有些事除了主觀的原因,還會有著無法控制的客觀因素。”張嫂好像知道了紫晴想問的事情。
“可是張嫂,我不是想分個是非對錯,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只是要一個真相。”紫晴滿眼真誠,眼睛里又升起了一層霧。
“唉!紫晴,那你想知道什么就問吧。”張嫂起身到床頭柜抽了一張紙巾給紫晴。
“張嫂,你知道顧蕓嗎?”紫晴盯著張嫂。
“我知道,我也知道趙顧輝,小輝。”張嫂回答的很干脆。
“那哲浩——哲浩是先于我認識的顧蕓嗎?”紫晴問得戰戰兢兢,她怕會從張嫂的嘴里證實一個自己不敢承認、也不愿承認的事實。
這個問題讓張嫂剛干脆的態度又沉寂了下來!她知道自己對這件事的回答會造成什么后果、會給紫晴帶去什么影響、給紫晴造成什么心理傷害。
“張嫂,請你坦誠地告訴我,好嗎?”紫晴期盼地看著張嫂。
“可能,可能他們是大學同學吧。”張嫂既不想說謊話,也不想傷害到紫晴。
“大學同學,大學同學。呵呵!”
張嫂的這個回答讓紫晴一下子就了然于心,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切!到底還是證實了那個事實。
原來,自己才是他們的第三者,原來,自己才是搶了顧蕓的愛,原來,自己現在的人生居然是錯位的人生。
哈哈哈哈……
原來自己才是偷了人家的一切,自己才是搶了人家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