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阿穎時,牽著她的手的已不再是那個有著一臉溫暖笑容的周凱,而是一個濃眉大眼的北方男子。紫晴承認,北方男子于阿穎的確比周凱要貼心、要細致,一個粗礦的北方男子在每次看著阿穎時,卻始終都是一種柔情的眼神。
也許每對愛人間真的都有著那種緣分的存在吧,也許阿穎和周凱間真的是那種有緣無分的一對,阿穎和這個北方男子才是有緣又有分的那對、才是那種最后能走在一起的那對。
每次在看著北方男子凝視著阿穎的那種柔情眼神,紫晴在心里總會這么想著。
想起已有很久都沒有周凱的任何消息了:他就這樣把傷害留給了兩個女人了嗎?他就這樣置身于兩個女人間的傷害之外嗎?
雖然在潛意識里,紫晴也不相信自己下的這個結論,可她也承認自己并不了解男人,就如同也不了解自己如此深愛著的哲浩,不了解這個和自己同床共枕了這么些年的男人一樣。
小儀的狀態,紫晴建議陳健帶著她去旅行散心,總好過在家就這么死鉆著牛角尖,也好讓小姨和姨父能在家安安靜靜地休養一段,調整一段。
“哲浩,我讓陳健帶小儀去旅行。”自從這次從娘家搬回來后、自從自己決意要和哲浩離婚后,紫晴就和女兒搬去了樓上的房間住。自己現在和哲浩交流溝通的時間也唯有每天晚飯后哲浩推著自己在小區里散步時。
“不錯啊,免得每天在家這么觸景生悲著。”身后的哲浩贊同著。
“哲浩,其實我也很想去,想去云南。我也想念那個酒吧的氛圍了。哲浩,你能陪我一起去嗎?”頓了頓,紫晴接著說道,自己的確想念云南的那個酒吧了、想念酒吧里的氛圍了,也想念那個小伙“本恩”吧主了。
“可以呀,我的工作現在也是半退休狀態了。”哲浩一口答應著紫晴。
“哲浩,對不起!原本你該前程似錦、原本你該光芒萬丈的,是我的那場意外改變了我們所有人的人生。”秋風漸濃了起來,紫晴的心里也因哲浩剛的那句話又凄涼了起來。
“紫晴,是我永遠虧欠著你,是我永遠虧欠著你們。”推著紫晴的哲浩停了下來,他的聲音里也滿是頹廢。
紫晴和哲浩、陳健帶著現在如同是一具行尸走肉般的小儀第三次去了云南,那個酒吧就像是沙漠里的一汪清泉,吸引著他們、誘惑著他們。
一路上,小儀還是不言不語、眼神空洞,任一旁的陳健對她噓寒問暖、呵護備至。
“呵!小儀,要是讓你遭受了我這個分割了人生的意外,你豈不就要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嗎?”紫晴用著一種自嘲的語氣想刺激著小儀。
“紫晴,可你有哲浩呀,有你們的晴公主。”小儀對紫晴有了反應。
“為什么我如此優秀的,又是如此深愛著你的表弟比不過哲浩呢?是的,晴公主是上天賜給我的,可是哲浩卻不能專情于我啊。”小儀的反應讓紫晴看到了希望,她進一步地勸慰著小儀。
“要是能讓我有個孩子,我可以讓陳健不專情于我。”小儀的眼睛終于不再空洞,有了一絲哀怨。
一家團圓、一家融融的溫情終究還是敵不過那些流言蜚語、敵不過那些指指點點的侵襲。呂媽媽的心又被那些流言蜚語、指指點點弄得潰不成軍。
和諧了一個多月的呂家又因那些流言蜚語而風起云涌。
“切!又不是自己的真孫子,每天還送的這么殷勤。”一天早上,呂媽媽在送小輝上幼兒園時,背后傳來陳阿姨的這句話徹底讓她崩潰!
那一整天,送小輝回來后的呂媽媽就一直陰沉著臉,對顧蕓冷臉以對著。
到傍晚的時候,呂媽媽又冷聲地對顧蕓道:“今天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你去接小輝吧。”其實,呂媽媽原本想說的是“你去接你兒子吧。”可話到嘴邊時,呂媽媽想起了老伴上次說的那些話,突然又婉轉了語氣。
晚上,等呂東升和小輝都回家后,在呂媽媽情緒的影響下,全家都郁悶地吃了晚飯后,趁著顧蕓在刷碗時,呂媽媽把兒子叫了出去:“東升,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這種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日子了。”
“媽,我知道你的委屈,你能不能——能不能為了我就當他們的那些話是一陣耳邊風呢?左耳進、右耳出,隨風飄過。”呂東升請求著母親。
“不能,這樣的日子真的會把我逼瘋!我真的會在這樣的日子中瘋掉。東升,你到底貪圖她什么?除了一份善良外。”呂東升發現母親的雙眼已有了渾濁。
“媽,難道這還不夠嗎?善良是一個人身上最閃光的品質呀。媽,你也知道的,我曾辜負過她,辜負過她的信任。”呂東升坦誠的回答著母親。
“那到現在你也該還清了吧?總不能讓我們還一輩子吧。”呂媽媽激動了起來。
“媽,我愛她!現在在你眼里的這些所有的不公平都是因為我愛她,只是因為我愛她。”呂東升給了母親這個終極的回答。
婆婆這一整天的反常和此刻在窗下看到的一切,顧蕓清楚地知道,呂東升又在面臨著一個忠孝兩難的選擇。
“老婆,咱們,我的意思是我和你帶著小輝去租個房子吧。現在我們倆代人住在一起,可能會讓我爸媽覺得有些別扭。”晚上,在寂靜下來的時候,在老人和孩子都睡下的時候,擁著顧蕓的呂東升和她商量著。
“嗯,好啊。”顧蕓心疼呂東升的這份為難,她含著眼淚答應著。
東升,你和哲浩都是我愛過的男人。但你真的比哲浩更愛我,更惜我,只是我們沒能早點遇上。
為了呂東升、為了呂家,顧蕓再次決定要放棄和呂東升的感情。
從此,自己會帶著對兩個男人的祝福做一個勇敢的單親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