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宋晚結婚五周年紀念日，她出軌了。
她說她厭了我，還把和周硯聲翻云覆雨的視頻發給了我。
女兒小小看到，失足從樓梯摔了下去，死在了我的面前。
后來宋晚與我離婚和周硯聲官宣那天，我從高樓一躍而下。
再睜眼，宋晚紅著眼眶站在我面前：「裴桉，再說一遍，我就答應你。」
我淺然一笑，推開她：「不好意思，你擋到我表白了。」
1
女兒小小從樓梯上摔下去時，我正在屋里吃藥。
苦澀的藥片在嘴里化開的時候，我聽見女兒的尖叫聲。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沖了出去。
小小磕在了樓梯上，滿臉是血。
可身旁的手機里，卻放映著我的妻子宋晚和其他男人的親密視頻。
曖昧的喘息聲和小小微弱的呼吸聲交雜在一起。
「小小，你別嚇我！」
我抱著她，費力地起身，卻又重重摔在地上。
幾個月前，我剛剛確診了骨癌，晚期。
意思是，我救不了自己的女兒。
可我給宋晚打電話，一個又一個，全部無人接聽。
直到我看著小小被送進搶救室，宋晚的電話終于打通了。
「宋晚，小小她...」
那頭傳來男人的一聲輕笑：「宋總正在應酬，沒空。」
「別再打了，很煩。」
男人輕飄飄的語氣給了我當頭一棒。
我沒穩住，差點摔了下去。
小小搶救了一天一夜。
被推出來的時候，面上的血干貼在臉上，了無生氣。
醫生說，我來的太遲了。
我一下子沒了支撐，有些無措地癱倒在地，哭到失聲。
手機里卻傳來宋晚給我發的消息。
她說要和我離婚，在我女兒死這天。
2
我一遍又一遍地刷著消息，雙眼通紅酸澀。
宋晚的電話打來時，我沒有猶豫，幾乎秒接。
「宋晚，小小死了。」
一夜未眠，我的聲音干澀難聽。
可那頭的宋晚只是微頓了一下，冷漠又無情：「我知道，所以我們離婚吧，裴桉。」
我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們的女兒死了，可宋晚冷靜的讓我害怕。
「裴桉，這些年，我對你越來越沒有了感覺，」
宋晚嘆了聲：「不得不承認，我厭了你。」
「如今小小沒了，再繼續下去，無非是互相折磨。」
我靜默聽著，那頭傳來男人細微的喘息。
我攥著手機的手緊了緊，骨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宋晚，我們的女兒死了！你他媽不僅不難過，還在跟別的男人鬼混！」
「你知不知道小小是因為看到你發來的那個視頻才...」
「我知道。」
宋晚突如其來的坦白讓我有些錯愕。
她說：「可她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是你說我們兩個人的家太冷清，才讓這個孩子留了下來。」
「吃藥打針，她受了這么多苦。」
「裴桉，是你害了她。」
我有些發懵，甚至覺得可笑。
我結婚五年的妻子，害死了我的女兒，卻將錯誤全部推到了我的身上。
3
宋晚找了最好的律師跟我離婚。
從始至終沒來見小小一面。
我站在天臺上，手里的離婚協議書飄忽不定。
樓下，宋晚正穿著婚紗奔向她的幸福。
真美啊。
我勾起一抹蒼白的笑。
然后在宋晚踏進酒店那一刻，從天臺一躍而下。
砰的一聲。
尖叫聲此起彼伏。
五臟六腑傳來碎裂般的痛感，喉間涌出鮮血。
我渾身顫抖，意識漸漸模糊。
4
我沒死過，耳邊傳來清晰真實的嘈雜聲。
「呦，晚晚，你家的小童養夫又來了！」
身上的痛感慢慢淡去，我緩緩睜眼。
發現自己毫發無損，正半跪在地上，手里還捧著給宋晚的禮物。
已經碎了，扎的我手心微微痛。
抬頭看見站在我面前的宋晚，我有些懵。
她穿著精致好看的公主裙，面露紅暈，手心緊緊攥著。
看我的時候，微微皺眉。
我扯起一抹苦笑。
老天爺還是沒有放過我，重活一世，我還是遇見了宋晚。
「裴桉，你說什么？」
宋晚嬌軟的聲音響起。
「他好像在借著大冒險跟晚晚你表白呢。」
「這小乞丐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哈哈哈！」
一旁的人開始起哄。
今天是宋晚的生日。
可她哭著從周家跑了出來。
宋叔叔不放心，讓我來找宋晚。
她喝的爛醉。
我告訴宋晚，周硯聲只想睡她。
可她不信，甚至當著所有人的面摔了我的禮物。
連同我的心意，踩在腳下。
我跪在地上的時候，宋晚看我的眼神我現在還記得。
她說：「裴桉，再說一遍，我就答應你。」
當時的我真的以為她看到了我的好。
單純地一遍又一遍重復，自己喜歡宋晚。
可我后來才知道，自己不過為人替身，被人利用。
「裴桉，你再說一遍！」
宋晚抬起腳踹在我小腿上。
她醉了酒，有些急，喘著粗氣。
我緩緩直起身，看著她微紅的眼眶。
想起上輩子，宋晚不動聲色地告訴我。
「這五年的婚姻讓我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我不喜歡你，裴桉。」
「就連和你親密的時候，我腦子里想的都是阿聲。」
心上的痛感讓我漸漸麻痹，更多的是惡心。
宋晚用五年看清自己的內心，我用上輩子，看清了她這個人。
我歉然一笑：「不好意思，你擋著我表白了。
宋晚僵住。
我推開她，走向包廂一角。
「沈初禾，我喜歡你。」
女人低垂著頭，正專心刷著手機。
聞聲，抬頭看我。
我看著她充滿魅色的眼睛，深吸一口氣：「可以做我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