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濨宗需通過天梯進入,天梯通著整個九曲天門,過了“一曲”就到了九曲天門的“二曲”,整個二曲便都是青濨宗的領地。二曲如水墨仙境——山高,陡峭,又煙霧繚繞,竟就只剩了水墨的黑白色。“二曲”難上,上“二曲”也是入青濨宗的敲門磚,才可以從凡人成為青濨宗的修仙者。不過,倌瀾進入了邵志給她留的傳送法陣,直接到了青濨宗。
眾人呆的地方叫“半畝荷塘”,是青濨宗里邵志的地方,專用于教學的地方。半畝荷塘,顧名思義是有很多荷花荷葉的,叫“半畝”并不是這里只有半畝,而是邵志引用了“半畝方塘一鑒開”這樣的詩句,凸顯出他的詩情雅興。荷塘中有一個亭子,眾人正是在亭子中。
“哈哈,果然,你們真是變了啊。”
邵志坦然一笑,他是越發感慨,從前,也是在這個半畝荷塘中,也是這么幾號人。可現在,張云以不是襁褓中的嬰兒;倌瀾也不是以前追著他學習不放的小姑娘,成了一個至高無上的圣仙;倌蕊不像從前一樣那么貪玩了,跟著她姐姐,懂了許多道理。
“不能不變啊,人總會變,就像我,也不再嗷嗷待哺了。最起碼,可以獨立自主的行走,說話了。”張云笑道,邵志摸了摸手下的玉如意,也笑。兩人的笑聲在空中交錯,又戛然而止,氣氛突然尷尬起來。
“老爺子,您聊完奴婢就給您上圣旨了。”說話的人正是邵志的奴婢——貢紅,她是青濨宗新來的丫鬟,表現不錯,就被指過來了,長的也眉清目秀,很有精氣神。
“哎,這不還要客套一會兒嘛?算了,你拿過來吧。”張云笑道。“既然拿來了,那你就讀了,我免的給倌瀾看了。”邵志也說。
“是。”貢紅雙手捧著圣旨來到了邵志面前。倌蕊也看清了那圣旨,為金絲楠木雕刻成的兩處手柄,手柄上鑲嵌著被雕成龍型的金珠。而且是從用金絲織成的金布上寫的字,不同于尋常的綢緞。倌蕊再怎么天真也想到了,圣上格外在意此圣旨。
“快讀吧,別讓師傅祖等著。”張云仍是面帶笑容的催促了幾句。
貢紅喝了口水,不停咳嗽。邵志道:“你緩一緩,是嗆到了吧。”眾人繼續談笑,貢紅卻一直向前走,很快貼近了邵志。倌瀾開口:“不必再向前了,我們聽的見。”貢紅卻毫無反應,繞來邵志徑直前去,不像剛剛與眾人對話一般的精神。張云察覺出什么,嚴肅道:“不要再向前了,你若是再向前,不勞師祖費力,我即刻發落了你。”
貢紅仍向前走著,直到快走到亭子的邊緣,舉起圣旨,要扔下荷塘去。張云立刻吹起他的短笛,笛聲幻化成靈氣,靈氣聚攏,穩穩接住圣旨。“湖目運靈,回!”說罷,靈氣托著圣旨到了張云面前,張云拿了圣旨,靈氣回到了短笛里。
張云嚴肅的問貢紅:“我們平時待你不薄,且你也是盡千辛萬苦才到了青濨宗,你試圖銷毀圣旨,你可知,這是死罪!”貢紅面色霎時蒼白,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貢紅好像恢復了神智:“不…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邵志也安慰道:“別怕,你過來,跟我們說說發生了什么。”貢紅的情緒慢慢的緩和下來,由張云拉著慢慢的離開了邊緣。
“你要是不跳,后果,你應該知道的。”張云的身后傳來了一個似男似女的聲音。張云想向后看,卻發覺頭與腳無法動彈。
“萬萬不能讓她跳池,這么多會的造反事件,不能放過每個能問出線索的機會。”輕聲倌蕊說罷,張云雙手掐訣,喚出他的短笛,正要吹響。突然,他身后被一個冰涼的利器抵住。
“別動,知道你是修仙者,抵住你的也是足以殺了你的劍。”身后的人這樣說著。張云很想知道師祖他們的情況,以師祖的實力,是能輕松解決這里的人的,再不濟,也有倌大人呢。是不會讓身后的人威脅他的。
張云眼睜睜的看著貢紅滿臉驚恐的跳下池去。他感覺到,自己暈了過去。
“張云!你醒醒!”倌蕊喊著。“你們……這是……”張云迷迷糊糊的。
倌瀾問:“師傅,這種身邊人反水事情經常發生嗎?”“是的。我是沒想到,張云也會反水…”“什么我?反水了?”
倌瀾倌蕊一行人眼中,張云將貢紅拉回后,突然神情僵硬硬生生的把貢紅推了下去。后也想跳池,被邵志救下。
倌蕊若有所思:“既然這種事發生的也頻繁,卻總問不出所以然,張云沒死,也恢復了神智。張云,你過來,問問你。”張云將他知道的如實對眾人說了。倌瀾若有所思。
“用二尺長的夾子,夾貢紅喝過水的杯子到另一個桌上。”倌瀾道。“是。”下人將桌上那仍有水的杯子夾住,放到桌上。邵志已經發覺了異常,開啟神識再次確認,確認后,道:“這水里面,還殘留著神經體的氣息。這幾天的反水,應該均是這個神經體導致的。”
邵志又讓這幾天其它出現異常之人的相關物品叫人檢測,有明顯的神經體氣息殘留。
“神經體…是什么?”倌蕊還一臉天真,絲毫不知神經體的危險。
一個負責檢測的人員解答:“倌小姐,神經體,顧名思義與神經有關,可以通過接觸,內服從而控制人的神經。控制強度也是看這個神經體的強度,顯然,這個神經體的強度并不高。”
“它控制神經的時間是短暫的,但沒有規矩。”倌蕊和張云異口同聲道。
“神經體還能復原過來嗎?”
“可以的。”
“馬上復原,并將神經體保存好,進行控制神經實驗。”
“是,但還是需要些時間的。”
“無妨,但越快越好。”
處理完這件事,已經是半夜了。邵志感到有點對不起倌瀾倌蕊。
“不好意思啊,因為處理這個神經體的事,耽誤了。不過,要不是倌瀾你來了,這種事還是毫無頭緒啊。”
“也是陰差陽錯,讓張云被神經體寄生,又剛好眾人都在,有能將張云救下的,直到神經體控制結束。”
“哎…這也沒辦法,每天都來,每天都鬧…”
“這,是因為圣旨吧。”倌瀾平靜的說,而這句話,也讓本想淡忘這件事的邵志不再平靜。
“這圣旨,到底寫了什么,連倌蕊張云都看出了圣上對它格外在意,以至于叫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