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發展，林素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雖然她沒青梅竹馬，也沒喜歡過人，可是設身處地想想，真的不好受。

紀星禮看她眼巴巴看著自己一臉糾結，裝不在意地說：“沒事兒，就是有點兒突然，真的?！?/p>

她無意識輕捏指尖，嘴唇微抿，眼神有些細微的飄忽。

是在掩飾自己的心慌，故作鎮定。

“其實就算他們真的走到一起，也很正常不是嗎？”

“那你呢？”林素不假思索問出聲，”我是說如果真有這么一天的話?！?/p>

如果那兩個人真的在一起，以他們這幾家的關系，意味著會無時無刻目睹喜歡的人和他的心上人親親密密，說句那什么的，甚至連婚禮都得坐前排。

當然這些話她不會說出來扎心，只是實在為好友心酸。

況且這事沒有任何人有錯，跟裴哲和許云琦更是半點沒關系，只能說人各有緣分。

顯然紀星禮比誰都更明白這一點。

她頓住，短短幾秒，腦子里不受控制地飄過許多想象的畫面，心臟像是被什么揪住，連呼吸都發僵。

“我會真心祝福，然后...徹底放下?！?/p>

紀星禮聲音很小，語氣卻堅定，不知道是在回答還是自言自語說給自己聽。

只是有些事，說出來容易。

那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整整十六年甚至更多。

其實她還有點不甘心，就一點，不甘心萬一都沒能等到能光明正大說一句喜歡便徹底失去機會。

眼眶有些發熱，紀星禮忙閉了閉眼，強行壓了下去。

林素看在眼里，并不點破，將這點時間留給了她，而后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

*

電梯下到一樓，門一打開，許云琦就看見裴哲站在外面。

二人都有些意外。

許云琦先一步走出電梯，給要進去的人讓了位置，裴哲也只能先移到一旁。

“阿哲？你不是去老宅了嗎？這么快就回來了？早知道我等你一起。”

裴哲看見她表情也沒什么變化，只微微消退了眉眼間的冷淡，一如既往地禮貌疏離：“一來一去費不了多長時間，我聽說小星醒了就想過來看看?！?/p>

“我先上去了?！彼p輕頷首。

“誒，”許云琦拉住他，“你最好還是別去?！?/p>

裴哲低頭看了眼，即使她的手很有分寸感只是輕輕虛搭在胳膊上，但還是隱晦地不著痕跡后撤。

他不喜歡和旁人靠太近。

許云琦也并沒有因為他的動作表現出半分羞窘不悅，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柔聲解釋：“我就是想著小星看著面色不太好，覺得還是讓她好好休息，不要打擾比較好。”

裴哲聽聞皺眉：“她還是不舒服？沒有喊醫生？”

“別擔心，倒也沒這么嚴重，就是折騰這么一場多少有些消耗，”許云琦嘆了一口氣，“我剛剛擔心打擾她休息，只說了幾句話就下來了。”

“而且......”她猶豫一瞬還是繼續說了，“我想著，女孩子嘛，昨天那樣肯定還是覺得有些丟人，你要是去說不定她也不自在?！?/p>

“最好就當這事沒發生，以后你也別提。”

裴哲一愣，他沒有想過這一層。

“是我想的不夠細膩，多謝提醒?！彼恼Z氣柔和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