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那幾個人清掃的一二層!站出來!”劉福正滿臉憤恨地站在大眾面前,揮動著他那臃腫的手臂。
昨天晚上自己被保安部劈頭蓋臉的指責了一番,說什么展現公司的顏面就好好打掃,自己一個管事的被——
越想越氣。
秦雪梅就站在他身后,不知道在干什么,沒有出來。
“是我,但——”周筱笙站出身,正要說明昨天的情況就被秦雪梅搶去了。
“就說了年輕人吃不了苦,也不知道誰安排的,劉經理,要不讓她好好把后廚清理了?”秦雪梅斜目中閃過一絲精光。
“是你!啊,后廚?你確定?!”劉福正眼底的欲色隨著周筱笙身形的清晰越發濃郁,嘴角泛起不堪的寓意,聽到“后廚”二字,粗眉隆起,他看向身邊的人。
“她可是讓你昨天晚上打掃了兩層樓的人,劉經理服眾啊。”秦雪梅自然是看出他的小心思,但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劉福正一想起昨天自己被叫醒的場景,呼吸不順,指著周筱笙,“你,去后廚打掃,沒將后廚清理出原來的色澤不許下班!”
“她就是那個實習生?”
“我們部門有實習生?”
“她就是寧威大學畢業的?那么好的學校,這是干了什么,她父母要是知道得多難過啊。”
……
待劉福正離開,空曠的大廳喧起了一陣八卦。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出現在阿姨嘴里,以這樣的形式。
周筱笙沒有多逗留,她能夠從他們的反應看出,后廚處理有難度。
果不其然。
漆黑的污垢一層層覆蓋住原本的瓷面,一片黑一片灰,看不清原本的色澤,密密麻麻的。
周筱笙注視著地面情況許久,沒有頭緒。
如何清理常年積存的廚房污垢。
翻找著網絡上的答案,一條條評論略過指尖,計劃在她的腦海形成。
在公司員工就位前,周筱笙撐著支不起的腰擦拭完了后廚的用具。
冰冷的水,一遍遍沖刷著緋紅的指腹,澆滅了她此起彼伏的矯情。
一通電話支起了她蜷下的身子,無力地從嗓間擠出她的聲,“喂,你好。”
她沒有看來電提示。
“你好,請問是媛朦嗎?”
周筱笙淺眸拂過清亮,她把這個事忘了,“不好意思,是工作室吧,最近在忙著住房安頓的問題,把這件事忘了。”
“沒事沒事,那你考慮的如何,要簽嗎?”
周筱笙看了眼自己那條余額的消息,瞥了眼搭在一旁的擦布,唇央刺痛,“嗯。”
“那我把相關資料發到你之前留過的郵箱,具體我們約個時間商議怎么樣?”
“嗯,好,有時間我們再商議。”
掛完電話,周筱笙快速查看著同時發來的郵件,留意了幾條就退出來了。
或許,她應該多一份工作支撐自己。
“你們看到我的翡翠耳環了嗎?”尖銳的聲音刺破了午休靜謐的休息室。
周筱笙睡意不深,靠著墻壁抬起微沉的眼簾,看向那個正在手舞足蹈,大吵大鬧的人——秦雪梅。
周圍的人也陸陸續續被她的聲響吵醒,站起身詢問怎么回事。
“肯定是你偷走的,難怪年紀輕輕就來保潔部,你是小偷,那可是我媽媽在世時留給我的傳家寶,你……”突然秦雪梅轉過身,手指著周筱笙,說著就染上了哭意。
周圍的連忙上前安撫她。
“就是,年紀輕輕不學好,偷什么東西啊,你趕緊把東西還回來吧!”
“那可是翡翠的,你說你干什么要拿出來顯擺啊。”
“小偷針,大偷金,說不定小時候干了什么。”
“你趕緊把東西還回去吧。”
一時間大家都將周筱笙視為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事件里的小偷。
周筱笙被這一通指認,弄的摸不著頭腦,她什么時候又成了話題者了?
她就好端端睡個覺,就成了小偷?
周筱笙揉了揉發漲的眉心,起身,走向那個被團團包圍的人,按下那只指向自己的手,“秦阿姨,你好厲害,憑口辨小偷。那你說我是小偷,請你拿出證據帶著警察再來找我,我隨時都在。”
掃了一眼一副副正義凜然的面孔,周筱笙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
“秦姐,你確定是筱笙偷的嗎?”孫勤弱弱的在她耳旁問道。
她感覺這個小姑娘不是。
“我說了就是她,她剛到,我的東西就沒了,不是她還能有誰,你們再想想,誰會沒事年紀輕輕來干這個。”秦雪梅翹著嘴,斜眼里望見女孩離去。
手覆著的頁面,錄音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