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踉蹌的打開了,微弱的光撕開昏暗壓抑的口,白衣男子沖進,揪開那個壓在周筱笙身上胡亂的男人,將周筱笙攬入自己懷里。
手腕處的束縛感撤去,周筱笙無力地倒進攬住自己的人,眼神空洞。
白衣男子鉛眸劃過痛色,側頭向那個被制服的男人一記寒光,“齊路!還不送去警局!”
很快,昏沉的房間里只剩她和這個白衣男子。
鉛眸男子垂下眼皮,注視著胸口前抽泣的女孩,輕撫著她緊繃的后背,輕柔的抵住她的頭上,“沒事了,過去了,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呆滯的周筱笙在那熟悉的溫潤聲中平靜下來,她退出溫熱的胸膛,緩慢抬起頭,“墨無淵?”很輕,輕的她自己都不確定。
鉛眸劃過驚色,他看了眼自己空住的手,自然收回在身側,搖了搖頭,“抱歉,我不是你口中的人。”
眼前終于清晰,周筱笙注視著這個面容熟悉的人,喃喃著,“真的不是嗎?”
他依舊搖著頭,指著不遠處的沙發,“要去坐一會嗎?”
周筱笙看著這個環境,沉思了許久,但心中的疑惑讓她點了點頭,“嗯。”
男子扶著她坐下,周筱笙也沒有矯情什么由著他扶著自己,“你怎么知道這里面,”她抿住嘴唇,“有問題。”
男子離她一臂距離坐下,沒有思考,“看到門口的那個人很奇怪,見自己這邊更奇怪就過來看看。”
剩下的她可以猜到。
袁助理不讓他們進,就更加不對,于是就有了剛剛的事情。
“嗯,謝謝。”周筱笙沒有再問什么,道了聲謝。
“你剛剛叫的人是你的朋友嗎?”男子那雙鳳眸里透出幾份探究。
周筱笙搖了搖頭,“不是,但是你們好像,所以把你認作他了,不好意思。”
男子輕笑的擺了擺手,鉛眸溫潤地浸住她,“沒事,巧的是我的名字跟他差不多,我叫墨淵,四筆的墨,淵源的淵。”
她不知為何一股親切感從心底溢出,清秀的面容泛起笑意,“嗯,謝謝你墨先生。”
看出她不想透露太多,墨淵溫和地垂眼看了下時間,“時間不早,那我送你回去吧,一個女孩子在外也安全,”見周筱笙要拒絕,他也沒有強求,“只是現在沒有什么公交車了,而且這里是郊外不好叫車的。”
周筱笙不好意思的朝他點了點頭,“那辛苦你了墨先生,沁春公寓。”
鉛眸掠過一絲痛色,墨淵起身將她的包遞給她,“沒關系,剛好那邊有東西要取,需要我扶你嗎?”
周筱笙取過自己的包,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意,“不用,我可以自己來的。”
車在緩慢移動的車流中行駛著,周筱笙由著心地的熟悉感細看著駕駛位的男子,清亮的月光給那原本柔和的輪廓鍍上一層朦朧的霧感,看的她有些不真切。
“所以看到陌生人,小姐的禮儀就是一直看著他嗎?”謙和的聲音喚回了她有些渙散的視線。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側回身子,撓了下自己的脖子,“對不起,你實在和那個人很想,抱歉。”
墨淵注視著眼前的車流,輕笑道:“看來世上真的有一樣的人,但是我確實不認識他。”
“或許是你遺落在外的弟弟呢?”周筱笙偏過頭,看向他。
墨淵重復著她的話,含笑地瞟了她一眼,“或許呢,那我應該回去問問家里人是不是有個弟弟遺落在外,因為找不到他才給自己取這個名字。”
周筱笙被他逗笑了,清秀的眉心終于透出它原本的神情,在那雙鉛眸里透開出一朵被金邊綠葉包裹住的花苞。
微翹的嘴唇噙著笑意,墨淵寵溺地望向她。
他,終于再次找到她了。
而且,她似乎也在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