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她把我拉黑了。。。”黎先生顯然沒聽進去,自顧自說。
“你們沒有愛情,不建議繼續!”傅良再次強調,見大哥執念很深,不能聽勸。
“那天我去找她,剛好在電梯旁見到她。她還報警,說我騷擾她!”黎先生氣憤,他哪里有騷擾她了,不過是想見見她,說個明白而已!“我現在還在找她!”
“你找她干什么?”傅良蹙眉,這執念太深啊,埋在寒冰里都未必能清醒!
“哥,你也不小了,飯也沒少吃,有些事應該能明白的啊!你這么做純粹是個大情種!”傅良都氣笑了,白襯衫隨之蕩漾,劃出優美的弧度。
“我就是有點難過。”黎先生感情是來找軍師傾訴的。
“你現在經濟狀況不適合找這么個一個人,那是個奢侈品,你消費不了。”
“她是個商品,她不是來愛你的,也不是因為你的個人魅力喜歡上你,是看上你背包里僅存的金幣。”
“她以自我獲得為基礎,你們之間沒有愛情!”傅良把各中利害一一攤開在黎先生面前,猶如兜頭的冷水,淋了個透心涼。
“如果她看上我的金幣,我給她買了以后。。。”黎先生淋完冷水后還想垂死掙扎一番。
“這個只是暫時的,不代表以后,而且不是一次性消費。不可能你一次性消費后,她就滿足,把她鞏固在圍城里面。”傅良理解黎先生意思,我給她買了之后,她就踏實跟我一輩子。
我搖頭。人的欲望只會是無窮盡的,欲望的盡頭就是死亡。你指望用帕梅買斷她的一生,留在圍城里相夫教子,她卻是想讓你爆更多金幣。
明碼標價的愛情,要不起!
“她沒有要金幣,她又退還給我了!”黎先生摸不準她的心理,又覺得他們之間還是有愛情來過。
“這種行為,在心理學上叫利他思維。其中典型的話語為,我不缺金幣,但是我就是想看看你會不會為我花金幣,你給我,我也不會要,不會收!”
“句句不提金幣,事事都是金幣!”傅良見他還在自我安慰,執迷不悟,便為他上了經典話術。
黎先生心中一震,說的竟然八九不離十,“前幾天,她沒金幣,又把我從小黑屋里放了出來。”
“需要你的時候放你出來,不需要時候又關回去!”傅良嘆氣,“你就是個提款機!”
“她把我放出來,讓我給她時間,先不要打擾她!我給她爆金幣,她沒收,退回給我。我又退過去,她還是沒收。第二天,她收了金幣,說她先用,當作和我借的。”黎先生吐了口氣,人才兩空!
傅良大笑,全中利他思維,“當渡劫,趕緊連夜扛火車跑路吧!”
黎先生心中多少存有不舍,畢竟花費了大量時間金幣人力,成本太大。
我咬了顆草莓,瞥見窗前的月亮,起身“刷啦”一聲關上窗戶。八什么卦!趕緊給世間男女派姻緣去,不要耽誤他們談甜甜的戀愛!
再回屏幕前時,傅良正和公屏上的觀眾嘮嗑正歡。
很快下一位連麥者上線了。
“你好,遇到什么問題?”傅良一推金絲框,瞧向鏡頭。
“我很清楚自己遇到的問題,現在唯一要求就是想你罵醒我,有多難聽就多難聽那種!”ID叫一只羊的小姐姐一上來就開大。
“不好意思小姐姐,罵人有辱斯文。”傅良如沐春風,辱罵別人不是他的作風。
“好吧。”一只羊表示理解,開始述說她的故事,“我和他在一起五年,對他特別好,近幾年工作的錢都花在他身上,分手還給他錢!”
“就是分手后還給他一筆分手補償費。”傅良瞳孔震驚。
“我們分手的原因是他貪圖我的嫁妝,他認為我家里有錢,不需要給彩禮。”一只羊咬牙切齒,此刻恨不得把她前男友抓過來,摁在地上摩擦。
“你現在馬上擁有愛情了,立刻忘記他!你看看你的私信,他們應該把照片都發給你了!”傅良直播間常年蹲著一群單身青年男女,只求在線撿姻緣。
“他和我是同事,我和他分手后,其他同事給我實錘他之前一直在立單身人設!”一只羊吐了口濁氣。
“你現在是不是不明白,為什么你對他那么好,他還在外面花花世界。”傅良敏銳捕捉一只羊心里的疑惑。
“為什么?”一只羊想不明白,她已經夠好了,給他爆了那么多金幣。
傅良轉身在白板寫下兩個大字“自卑”,“你在這段感情里給他爆了很多金幣,你的家境好過他,你的收入也好過他。”
“他和你在這段戀愛關系里一直是被供養的人,失去了男性尊嚴!”傅良言辭犀利,直指矛盾核心。
“應該不是。他和我在一起是大男子主義。。。”一只羊從沒想過前男友是因為自卑心理在作祟。
“他需要你供養,對你大男子主義,是因為他要對你一個情感制衡,花你金幣還要打擊你,這樣他內心才能得到滿足,找到平衡!”傅良洞隱燭微,直擊人心深處的幽暗。
“天吶!”一只羊震驚無比,當初一腔愛意通通都喂了狗。瞬間豁然開朗,多日迷惑終于撥云見月。
“公屏說他吃軟飯,其實他這個不叫軟飯硬吃,他是無可奈何,需要吃這個軟飯,但是心里又不甘心,不舒服!”傅良將一只羊前男友的心理分析得十分透徹。
“他爸媽還覺得他兒子很厲害,其實都是我一直在捧他,包括在外人面前,我都是盡一切在維護他面子,可他從來都不在乎!”一只羊的聲音聽起來無比破碎。
“有個詞語叫鳳凰男,他這種。。。”剩余的話傅良自動消音,咽回了肚子里,不愿再去扎一只羊碎裂的心。
“好吧。”一只羊抽泣,切了麥,獨自哀傷去了。
一切不過夢一場,花幾兩錢,買上一壺酒,對月獨飲,跌入鏡花水月中,自霧里探花,攪亂一池春水,醒來近枕淚濕,終是虛幻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