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毅身上的怪病最后還是發(fā)作了。
來勢洶洶,病情嚴重,何毅根本就難以抵抗,一頭重重栽倒在了地上。至于昏倒后的事情,他自然也不知道了。
“我何毅果然是活不過十八歲,就這樣離開這世間了嗎?”
“父親的罪名,我最終還是無法洗刷了嗎?”
眼眸已經(jīng)閉上,腦袋變得越來越模糊,就連何毅自己都認為,他也許就這樣倒下了。
因為他對自己身體內(nèi)的怪病最熟悉,最了解自己的身體了。
只是在思維消失的最后時刻,何毅還是充滿了不甘心。
……
“魂歸,夢兮!”
“醒來……年輕人快醒來……”
似夢非夢,就在何毅的思維即將完全消失時,隱約間他聽到有一道聲音在呼喚他。
這聲音空洞、虛無,當又實實在在的存在。
“是誰在呼喚我?”
“難道這就是人臨死時,天堂召喚的聲音嗎?”
何毅無法知道自己是否已經(jīng)真的死去,憑借最后的一點兒思維,對于聽到聲音,何毅只能這般解釋。
同時何毅能感覺,自己的靈魂就像是一艘竹筏,在一片漆黑的海洋中浮浮沉沉,漸行漸遠。那是生命在流逝的感覺。
嗡!
突然,一道金色光芒出現(xiàn),金光閃閃,就如同金麥穗化作一條光路,劃破了這漆黑的大海。
“這是!”
氣息漸弱,思維即將徹底消失的何毅,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金光頓時一陣。
金光溫和,旭日陽剛,掃過何毅的思維,如同溫泉一般居然讓何毅的思維開始漸漸清晰。
“魂歸,夢兮!”
“少年郎,醒來!”
同時那道空洞的聲音再次響起,充滿了這無盡的黑色空間。
“難道說我還沒死?”
何毅面目異樣,看著這四周漆黑一片,靜謐無聲,只有一條金色大道的景象,不免發(fā)出一聲質(zhì)疑。
“年輕人,你的確還未死。”
就在何毅疑惑間,空洞的聲音確定了何毅的猜測。
“你是誰?”
“這又是哪里?”
聽到對方說自己的確未死,何毅的心中頓時閃過一絲喜悅。不過他很快就注意到眼前的景象,對此時此景充滿了神秘感。
既然他沒有死,那么眼前這片黑暗的空間又是哪里?
是現(xiàn)實世界嗎?可是又不像,還是說是在何毅的夢中?
“年輕人,這里既不是現(xiàn)實世界,也不是你的夢中,而是一個‘虛之空間’!你也可以認為是在你身體里!”
金光大道盡頭,空洞的聲音給出解釋。
“虛之空間?我自己的身體里?”
何毅詫異,充滿不解。
既然他還沒有死,那他理應(yīng)醒來,回到現(xiàn)實。而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
“是你將我?guī)У竭@個空間的嗎?你要對我做什么?”
何毅現(xiàn)在感覺就仿佛是一縷魂魄,飄忽不定。對于眼前的世界一無所知,唯一能詢問的便是這空洞的聲音。
雖然他無法確定,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否就是對方所為。
“呵呵……這地方是你自己進來的,并非是我所為。”
空洞的聲音再次響起,由遠到近傳來,并且是從一個方向傳出。
“在那里!”
這一次何毅捕捉到了聲音的源頭,反應(yīng)敏捷,迅速看向聲音的傳播位置。
“那是……!”
沿著聲音的位置,正好是金色大道的盡頭,何毅看到了發(fā)出空洞聲音的主人。
然則,當其看到聲音主人的模樣時,面色卻是瞬間大變。
“血!”
“那是一滴血,一滴金色的血!”
即使何毅現(xiàn)在是靈魂狀態(tài),但還是能看到其此刻震驚的臉色,充滿了震撼。
何毅震驚,遠遠看著那滴金血,心中頓時百感交集。對眼前所見,充滿了顛覆性的沖擊。
那是一滴金色的血液,拇指大,晶瑩剔透,如同琥珀。就像是一輪袖珍大的金日,掛落在前方,閃爍金光,讓人匪夷所思。
不過很快何毅就想到一件更為驚奇的事,那就是剛才與他對話的聲音,就是從這滴金色的血液中傳出!
“一滴血怎么會說話?”
何毅作為華夏人,自然從小就接受過舉世聞名的九年義務(wù)教育。
從小就被老師灌輸相信科學(xué),堅信科學(xué)。知道科學(xué)才是第一生產(chǎn)力,對靈異事件自然不會相信。
但是此刻,他卻是親耳聽到,剛才那聲音是從這滴金色血液中傳出的。這無論如何都震撼到了何毅。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是神還是鬼?”
何毅震撼,強行逼迫自己鎮(zhèn)定,漂浮的靈魂之軀問向那滴金血。
“哈哈……年輕人,看來你的膽量還挺大的,發(fā)現(xiàn)聲音是從我身上傳出,竟然沒有被嚇得直接暈倒。單從這一點看,你比你父親要強一點點兒。”
“你可以稱我為‘龍’!”
金色血滴停在空中,鎏金閃爍,看到何毅一臉的震驚,居然大笑而起,同時也說出了自己的稱呼。
“龍?”
“你說你叫龍?”
聽到對方如此的稱呼,何毅明顯一愣,表情古怪。
‘龍’,作為華夏人的何毅自然聽說許多。那是一種并非凡間的生靈,神秘而又神圣。是華夏人的圖騰代表,受到萬人祭拜。
世間萬物也沒有任何生靈敢自稱為龍,因為這是對龍圖騰的尊敬。
可是此刻,這一滴僅僅就是拇指大的血滴,雖然會說話,但其卻說他叫龍,這豈能不讓何毅聯(lián)想許多。
“年輕人,你不用好奇,‘龍’僅僅是我的一個稱呼而已。”
金色血滴像是知道何毅心中的疑惑,打斷了何毅的猜測。
“等等……你剛才說我比父親強一點?”
“這么說,你認識我父親?!”
對于對方說自己叫龍,何毅雖然還百般不解。但當聽到金色血滴居然提到了他父親。那原本震驚的臉瞬間變得迫切,目光中閃爍激動,比得知自己還活著還激動。
不論對方到底是什么,但是既然它認識父親,那么何毅就能了解到父親的更多信息。
“呵呵……年輕人,你父親我自然認識,而且還知道他的許多秘密。但卻不能告訴你……”
停在半空的金色血滴沒有否認,更是表明對何毅的父親了解甚多,只是不能告訴何毅。
“為什么?”
“為什么不能告訴我?”
原本以為自己終于能知道父親的許多事,但當聽到對方說不能告訴自己時,何毅豈能甘心,急忙大聲質(zhì)問道。
“年輕人,這是你父親與我之間的約定,是他要求我不告訴你!”
金血滴給出解釋,說是何毅的父親自己要求。
“父親他為何不讓你告訴我?難道父親真的放下大罪,怕我知道后失望嗎?”
何毅不愿放棄,一再懇求金色血滴告訴他一切。
“好了,年輕人,你父親的事,我因約定必然只字不可提,你如何懇求都沒用。”
“現(xiàn)在咱們來聊聊你吧,也好看看你有沒有資格。”
金色血滴停在金色光速的上空,靜靜漂浮,金光散發(fā)。突然一閃,下一刻便出現(xiàn)在了何毅的眼前。
“資格?什么資格?”
對方不愿告知何毅關(guān)于父親的事,何毅也強求不得。突然聽到對方說出什么資格,他不免一臉茫然。
“呵呵……小家伙,你不想知道你身上的那怪病是怎么來的嗎?”
看著何毅一臉的茫然,金色血滴悠悠笑起,莫名的這般問向何毅。
“難道你知道我身體內(nèi)怪病的來歷?”
何毅心思縝密,聽到對方這般問,自然能猜到對方可能知道。
因為他自己也想知道,纏繞他整整十八年的怪病到底是什么。
“嗯,我自然知道你體內(nèi)怪病的原因。”
金色血滴沒有否認,神神叨叨的點頭道:“因為你這怪病就是我動的手腳。”
“什么?你說我體內(nèi)的怪病是你弄出來的?”
“臥艸……!”
何毅滿懷期待,想知道病因。卻是聽到對方說,這病是因他而起,頓時就彪出了臟話。
說不憤怒那是假的,就是因為這個怪病,何毅從小就受到異樣眼光,被人稱為災(zāi)星,更是受盡了屈辱折磨。
如果他沒有身患這怪病,身體健康如常人。何毅相信父親在出事后,他絕不會像如今這般,飽受中年婦女,以及那般親戚的羞辱。
如果何毅現(xiàn)在不是靈魂狀態(tài),沒法出實拳。就算對方真是牛鬼蛇神,估計何毅都想將其轟成碎渣。
“小家伙年紀不大,脾氣倒是挺大。不就是吸取了你身上幾滴胚胎精血嘛,又沒有要你的命……”
“再說我又不是白拿,剛才不是補償你,救了你一命嗎?”
金色血滴看到何毅如此大的反應(yīng),非但沒有感覺自己罪大惡極,反而是覺得何毅反應(yīng)過度。
胚胎精血據(jù)說是嬰兒還在母體中時,產(chǎn)生的最為純潔之血。據(jù)傳這種血擁有神秘力量,左右人一生的成長。
許多嬰兒出生時先天畸形,或患先天疾病,甚至夭折,都是因為這胚胎精血消失而造成得。
“救了我一命?難不成我還得感謝你讓我得了怪病?”
何毅此刻感覺自己都快氣炸了,讓他得怪病的罪魁禍首。非但不感到內(nèi)疚,反而還要何毅感謝他。
“正是,你是應(yīng)該感激我。”
“剛才你出車禍時,如果不是我出手,你現(xiàn)在早就去見閻王爺了!”
金色血滴上下跳動,像是在表達何毅的確該感謝他。
“感謝你全家!”
何毅發(fā)飆,就算這滴金血真與龍有關(guān),他也不能忍了。靈魂狀態(tài)的身體猛然是朝其撲去。
叮!
時鐘敲鐘音,空間震蕩。
然則,就在這時何毅飄起的靈魂,突然定在了空中。
再然后,他就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將他剝離這片空間。
……
“呵呵……想不到這小家伙第一次進來,就能待一分鐘!”
只是在何毅離去后,并沒有聽到金色血滴的最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