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撫胡而笑的師父把自己送上花轎的,當時的魚幼薇蓋著紅布,心里小鹿亂撞。今天,她嫁給李憶做妾,自己這種身份,做不了正妻。
她并不悔做妾,李憶是愛她的,這個她愛的人。她不敢渴求太多。也確實足夠了。
她被抬到了一處精致的獨院里,安靜的嫁給了李憶??煽匆娎删囊豢?,本也有些理怨的她兩眼秋水,無所謂了。因為有他在。
桌上紅燭跳閃,似乎也在歡悅,魚幼薇倚偎在李憶懷中。
此刻的她好像又成了在江邊難以落筆的小丫頭,一個字都想不起來。
魚幼薇把臉貼在李憶溫熱的胸腔,靜靜地數著心
跳。
李憶塵懷著魚幼薇,面前還有張長琴:“幼薇,你我因琴結緣,今天你再聽小生彈一彈,看我有沒有進步?!袄顟浬脻h古曲,清弦聲響,一曲相如的《風求凰》把魚幼薇身子都聽軟了。
一曲之中,她想起了與這個男人的相見,漸漸地相知,突然有天相識,便如沉深水的陷溺在里面,她總想,原來相思真的藥石無醫。
李憶把琴,放到一旁,翻身把魚幼薇壓在花床上,眼前自己所愛的女人連眼神都迷離地碎了,美人的眼真的可以如秋水的波浪?!澳镒?,還不給些評價?!笔种刑襞~幼薇的散發。
“還差的遠呢?!濒~幼薇紅遍了臉,似嫌似怒的細聲回應。
李憶沒有再回應,低頭吻住了魚幼薇,魚幼薇輕閉雙眼,任君桑掇。魚幼薇沒想過這樣的日子會不會過一輩子。歡樂讓她不會想太多。日日如此度過,本以為這天也會如此。
日子一天又一天,魚幼薇閑時候看看詩文,練練筆墨,有時也做些女紅,有了夫君,她還是很慶幸自己有雙巧手?;秀遍g,好像這種美好真的可以持續到永遠。
這天,魚幼薇在院中繡一方手帕,正點著白鶴的眼,想著一會兒到來的李憶。門忽就被撞開,一臺轎子穩穩抬了進來。
魚幼薇正驚呆住,轎簾被侍女掀起,里面坐著個衣著華貴的只夫人。
“給我打。”
平和的語氣判給了魚幼薇苦刑,幾個家丁上來,拿著板子,一下就把魚幼薇打倒在地,幾人并不憐惜,板子、拳腳紛紛而來。魚幼薇只能抱頭縮起,忍不住痛苦的叫出了聲。
“給我住手!”李憶沖了進來,喝住了家仆,他急忙跑去扶起地上的幼薇,雖無傷性命,可弱好怎禁得住這些,早已昏了過去。
“這是你找的妾?魚幼薇是吧?倒是好眼光?!?/p>
“可你怎么也不能……”
“也不能!”轎子里的女人奪步下轎,怒目橫眉,“也不能什么?!我是正妻,她是妾!我不能怎樣?!”
她一巴掌抽在李憶的臉上:“李憶,我哪里對不住你,你要瞞著我納妾。我處處哪里沒有迎著你?想我的客貌,也不比你懷中這個差吧?她詩名久傳,我也自幼習.詩文,琴棋、書畫?!?/p>
反手又是一掌。
“李憶……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漸漸紅了眼眶,“我怎么……就看上了你這個負心漢!”
她轉身,又補了一句:“若不是我河東裴氏。你這新科狀元,怕也坐不了那么穩。你這官路,有不了這么通!”
上轎后,隔著簾子說了最后一句:“李憶,我給你十日,對于她,你給我一個交待?!?/p>
揮手起轎,眾人都像來時 那樣如風般走了,只剩下半跪的李 憶和他懷里昏迷的魚幼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