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宿舍仍然吵吵吵吵。
鬧鬧是沒有的,純吵。
崔雨凝正趴在地上尋找不見了一片的眼鏡片。
“啊,在這。”她把眼鏡安好戴上。
……經(jīng)過了早上的洗漱,更衣,廣播聲再次響起。
“走吧。”崔雨凝表示,“去吃黑暗料理。”
學(xué)生們陸陸續(xù)續(xù)來到了食堂,吃他們極其清淡的早餐。
接著回宿舍準備,所有人都去買冰紅茶了,崔雨凝從床底下翻出了她孤獨終老的冰紅茶瓶子,毫不猶豫的扔掉了。
果然,在第一次活動結(jié)束后,林老師就過來了。
“昨天是怎么回事?被通報了?”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果然事情是瞞不過林老師的。
“張可晴她們跟我說是溫玉寧不小心在門口跌了一下,踹到了她們的門,她們就覺得是在踢門,就出來罵人,結(jié)果發(fā)生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是這樣嗎?”林老師用幽深的目光看著她們。
“……是。”不知誰說了一句。
“是么?那這用關(guān)串門什么事呢?”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崔雨凝心里知道這事還是騙不了林老師,她很安靜地站在那里,不說什么也不做什么。
……
溫玉寧和張可晴被拉出去訓(xùn)了一頓就被放了回來,林老師掃視她們一圈,疑惑地詢問崔雨凝,“你為什么不穿拖鞋?”
“我從來不穿拖鞋!”
“不行!去把你的鞋穿上!襪子都臟了!”
崔雨凝坐在床邊,選擇不去穿拖鞋。
林老師離開了宿舍,不久之后又回來了,她朝崔雨凝叫道,“穿上你的鞋子,跟我去拿印章回來!”
這種印章是要蓋在學(xué)農(nóng)的手冊上的,崔雨凝走過去,跟著林老師及黃老師下樓去。
“為什么要打傘呢?”崔雨凝看著天空,問林老師,“現(xiàn)在也沒下雨啊。”
“現(xiàn)在老下雨,萬一下了呢,到時候又來不及拿傘了,我今晚可不想洗頭發(fā)。”林老師隨意地回答,黃老師也跟她一樣,撐著一把傘。
“你是不是寫小說啊?”林老師忽然問。
崔雨凝思考了一下,這事誰都知道,瞞著老師沒多大意義。
“是啊,我寫各種各樣的小說,寫我們的放學(xué)路,寫同人文,寫喜劇寫悲劇(主要是怕he和be老師聽不懂)……”
“放學(xué)路也寫?”
“是啊,說來我還把老師也寫進去了。”崔雨凝悠悠道,“估計這次學(xué)完農(nóng)我也得寫。”
“提升下你的作文吧,篇幅別那么長。”
“習(xí)慣了,一章沒一千不給發(fā)。”
“你還發(fā)網(wǎng)上?”林老師頓了頓,“不是寫在本子上嗎?”
“那是給同學(xué)看的。”崔雨凝答,“網(wǎng)上不發(fā)發(fā)總感覺不舒服,就算是一種自娛自樂吧!”
來到了教師樓,崔雨凝跟著林老師上了樓,林老師把一個小袋子遞給她,“回去拿給趙婉凝吧。”
“好。”崔雨凝下樓,不久之后就回到了宿舍,看著一摞摞的手冊,疑惑地詢問:“為什么我們有那么多手冊,不是每個宿舍分別評選嗎?”
“……是每個宿舍分別評選。”趙婉凝一臉無語,“但是是在表格上評選,表格填完了就全部都扔給我們了,就因為吳玉琴是體委,是收手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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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群同學(xué)在宿舍里聊著天,崔雨凝和趙婉凝跪在床邊,正在蓋印章。
崔雨凝翻到了相應(yīng)的頁數(shù),念道:“XXX,勞動標兵。”
趙婉凝接過來蓋一個章。
“XXX,勞動模范。”
趙婉凝又蓋一個章。
“干這種事情我可最熟了。”崔雨凝打了個哈欠,“每一年的競選,我都不會參加,但是最后的合照里面我一定站在中間,猜猜看為什么?”
“為什么?”
“因為我每次都負責(zé)唱票/檢票/寫票。”
“哈?”
“等等,如果我沒記錯,今天應(yīng)該是第三晚了吧。”
“是的。”
王雨衡一拍大腿,“今晚我們?nèi)ンw育館不用訓(xùn)練!今天晚上看才藝表演!”
“我們班是誰表演來著?”
“是譚敏燕,許婻亞和段雨千!”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段雨千。
“另外兩個好像都是香蕉宿舍的吧!”
“不行!我不同意!一定要讓段雨千超過她們兩個!”
“來來來!”趙婉凝一把扯下段雨千頭上的橡皮筋,“我來幫你再弄個好看點的發(fā)型!”
“留個鯉魚須!”溫玉寧建議。
“我這里有好看一點的頭繩!”王月怡拿出了一條。
“快把表演服拿出來,我?guī)湍憧纯丛趺创┖线m?”
“不行,你必須去洗把臉!”
最離譜的就屬吳玉琴。
“我來幫你化個妝!”
“不是,誰家大好人學(xué)農(nóng)還帶著化妝品?!”
吳玉琴拿出幾樣來,甚至還幫段雨千做了個美白。
“確實白了一個度。”譚馨婭觀察了一下。
經(jīng)過了一番折騰,穿著一身白衣的段雨千被推出了宿舍的門,和譚敏燕,許婻亞大眼瞪小眼。
晚上的才藝表演在半個小時后開始,K班作為第二個表演的班級,抓住了大部分人的目光,主要是……
“不是,到底為什么要跳這么妖嬈的舞啊?!”
“不知道。”
四班的宋桐浩更是離譜,跳了一支街舞,還在臺上臺下像蜘蛛俠似的反復(fù)橫跳,看得同學(xué)們目瞪口呆。
更離譜的是,這人跳完之后直接開始主持了,合著他原來是主持人。
還有各種各樣的離譜表演,花式跳繩還能接受,但是幾首曲子有縫銜接生硬切換,邊唱邊跳主要是還跑掉了的表演以及失誤了三次的武術(shù)。
“什么鬼啊!!!”
從體育館回來已經(jīng)很晚了,很快就熄了燈,但眾人都精神亢奮,每一個想要睡的。
“所有人來玩狼人殺!”
從晚上十點鐘到凌晨半小時,宿舍里的聲音從來就沒有斷過(除12點以外)。
趙婉凝對崔雨凝說:“再講個故事吧,我看講完他們估計就睡了。”
“好!那我們來講個霍格沃茨規(guī)則怪談!”
趙婉凝:“?”
所有人安靜下來聽規(guī)則怪談,沒有人睡著,反正都很專注地聽。
“話說鄧布利多……”崔雨凝講得正興奮,聲音不自覺地放大,結(jié)果就聽見外面的宿管阿姨吼了一聲:“都不許吵了!!!”
很好,所有人都安靜了。
那天也許是她們睡得最早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