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結束，返校。

高中生活已經度過了大半年。對秋晨來說，一切按部就班。

班主任例行公事：距離高考還有兩年半！你們的生死存亡！

人為什么會死呢？高考和死亡是一樣的嗎？

秋晨翻著《茶花女》，發著呆。

茶花女也死了，果然，結局都一樣。

茶花女為情而死。人們記住了她。

很多人死了，無影無蹤，沒人記得。

夏安晴死了。

她的父母搬走了，杳無音訊。

清明節，也許她的父母會來掃墓，也許。

秋晨每次來的時候，墓碑周圍都是雜草。

也許她的父母來過了，也許。

夏安晴死了。

“干什么呢？站起來！”

秋晨一驚，起立。

班主任扭曲的臉龐帶著盛怒：上課看小說，后面罰站！

周圍一陣哄笑。

秋晨搖搖頭，例行公事罷了。

午休時間，學校里熱熱鬧鬧。操場，食堂，宿舍。

秋晨不想去食堂，買了面包，在走廊晃悠。

走廊空無一人，教室鴉雀無聲。

腳步聲響起，秋晨的肩膀被撞了一下。

秋晨沒有摔倒，很快站穩，身體核心力量尚可。

地上散落著課本，畫筆，用具。

一個女生正在撿拾。

秋晨蹲下來，幫她一起。

“謝謝！不好意思！”

長發飄飄。

女生匆忙走遠

秋晨感覺她有點眼熟。

冬雅琳，是這個名字。

美術社的王牌，公認的美女。

性格冰冷，不茍言笑。

據說一連拒絕了十幾人表白。

秋晨跟她說過幾次話。兩人是隔壁班。

秋晨繼續晃悠。

美女也好，學校也罷，都一樣。

人最后都會死。

學校也會死，關門，拆除。

下午第一節是體育課。自由活動。

秋晨四處晃悠。他已經習慣一個人活動。

“同學，等一下！”

秋晨看到一個身影猛沖過來，拉住自己。

“幫個忙可以嗎？拜托了！真的！”

美術社的社長，秋晨有印象，學校宣傳欄見過。

“拜托了！實在找不到人！正好你在這里！走走走！”

秋晨被拉著七拐八拐，來到美術教室。

一進門，七八個美術社員抬頭，目光聚焦在秋晨身上。秋晨感到一絲尷尬。

秋晨看到了冬雅琳。她看著秋晨，深黑色的眼眸。

“社長，就是他嗎？”

“對！就是他！”

秋晨被要求站在教室中間，不能動。原來是做模特。

“麻煩你了！謝謝！”

美術社員們開始畫畫，教室里只剩下筆尖沙沙，鐘表走動。

秋晨感到不自在，但也無妨。

跟死亡相比，這種時間的流逝，不過一瞬間。

下課鈴響了。

社員們收拾好，紛紛離開。

社長不住地感謝秋晨。

“沒事，樂意效勞。”

只是個小插曲罷了。秋晨走出美術教室。

“等一下”

秋晨回頭，冬雅琳站在面前。

“上次，謝謝了?！?/p>

“哦，沒什么。”

冬雅琳鞠了一躬，走了。

秋晨看著她的背影，搖搖頭，走了。

美女也好，學校也罷，跟死亡相比，只是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