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眼時，感覺身體快散架了。
抬了抬酸軟的腿，剛起身就立馬跌下去，忍不住罵了一句“禽獸。”
聽著浴室傳來的動靜，我快速撿起顧云霆的襯衣和西裝外套，用他的皮帶當作腰帶，在顧云霆要出來的時候狼狽得逃了。
一路疾馳回到家，關上門，蹲下身將臉埋進雙腿，渾身止不住得顫抖，眼淚順著眼眶肆意橫流。
思緒回到昨夜。
“一夜五百萬，給我把人伺候好了，客人不喜歡鬧的，你安靜點就行。”
酒吧老板在前面帶著路，一直在囑咐我注意事項。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我還有點緊張，心里不停得在想才補的膜能不能派上用場，要是被發現了我該怎么辦。
余光瞟過走廊的鏡面，我看見鏡中的自己微卷的長發慵懶得搭脖頸上，性感黑色吊帶和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搭配一雙黑色綁帶高跟鞋，顯得我的腿修長又性感。
‘人間尤物’四個字浮現在我腦海里。
我不是很喜歡這身穿搭，甚至覺得有點別扭。但不得不承認，酒吧老板品味很好，鏡中的我美艷卻不顯庸俗。
隨著燈光越發昏暗，我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正當我思緒橫飛的時候，酒吧老板停住了“到了，進去吧。”
我鼓足勇氣打開了房門，客廳沒有開燈，一旁的主臥有著微弱的燈光，昏暗的環境給了我一絲勇氣。
我敲了敲門，“你好先生，是現在開始嗎？”
那人頭微微側了側，我不敢抬頭，也沒敢仔細看。
“怎么是個女的？進來吧。”他聲音熟悉地讓我心悸，腦袋有一瞬的空白。
顧不上去思考他話里的意思，我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男人一身的腱子肉，只穿了一條四角褲平趴著，手臂和背部隆起的肌肉看得我心里微微發顫。
我深呼一口氣，伸手撫上男人的背部，肌肉很硬，線條十分明顯，我順著男人的脊椎往下，男人不動。
我十分不解，他趴著我還怎么做？
一咬牙，我伸手往男人身下探去，還沒摸到，男人就直接截住了我的手：“找死嗎？”
他聲音帶著憤怒，隨著起身看清正臉的那一刻，我心臟驟然縮緊，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
我努力壓下內心的慌亂，眼眶發酸，差點想轉身往外逃。
“沈南風？你怎么在這里？”顧云霆充滿磁性又冰冷的聲音響起。
“我...我...”我心里慌亂，不知道如何解釋眼下的情況。
自從離開后，我已經4年沒見過顧云霆了。
準確的說，是顧云霆沒見過我，我倒是經常在財經日報上看見他。
什么互聯網黑馬，滬圈太子爺，黃金單身漢，長得帥，家世好，又有錢，經手項目從無敗績啊...
一系列頭銜，將顧云霆吹得天花亂墜。
我身體比我腦子快一步做出了選擇，我抬起腿就要往外跑。
可是腰身處被男人溫熱的大掌迅速桎梏住，下一秒眼前畫面翻轉，我就被顧云霆壓在了身下。
四目相對，我呼吸驟然加快，羞憤使我腦袋更加混亂，只能將視線移開，躲閃著顧云霆探究的目光。
我聽著顧云霆撥通了電話，“我的技師呢？”
電話那頭傳來酒吧老板的聲音“顧總，我給你找的貨可還滿意？”
“什么意思？”顧云霆冰冷的聲音中帶著憤怒。
“你這有未婚妻了也不碰，這不是怕你身體憋壞了，我這花了五百萬給你找了個長得帶勁的雛開開葷，類型也是你喜歡的，顧總，我這夠意思吧？”
電話里傳來酒吧老板戲虐的笑聲。
我此時只覺得羞憤，掙扎著想從顧云霆身下掙脫，我清楚得捕捉到了‘未婚妻’，心里閃過一絲酸楚，顧云霆原來有未婚妻了啊。
“呵。”隨著電話的切斷，顧云霆看著我輕蔑得笑了笑，“怎么？我媽給你的錢花完了，現在都干起皮肉生意了。”
我雙手被顧云霆單手牽制住，腿也被壓住動彈不得，只能硬著頭皮道：“生活難，那點錢根本不夠。”
“呵，也是，也就你目光短淺，三百萬就把你打發了。”顧云霆說得咬牙切齒。
他在嘲諷我。
我知道，但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畢竟，這就是事實。
空氣中傳來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顧云霆眼神直勾勾得看著我，粗重急促的呼吸噴灑在我臉上。
半晌，他嗓音沙啞地開口“雛？”
聽著謊言被戳破，我滿臉羞紅，別開臉錯開他的目光。
胸口傳來一陣酥麻，我緊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
“一夜五百萬？沈南風，你還真的會給自己加價啊。”
他停頓了一下，嘴角勾了勾，“既然是雛，那我得檢查一下。”
“放我走。”
我聲音很小，帶著一絲祈求，眼里也浸滿了屈辱的淚水。
顧云霆眼里氤氳著濃重的黑，“不是生活難，缺錢嗎？一張補過的膜換五百萬，挺值啊。”
聽著被顧云霆刻意強調的五百萬，我身子僵住。
我需要錢，非常需要。
我身子微顫著抬頭看顧云霆，暖黃的燈光照射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從睫毛處落下一片細密的影子，微薄的唇上掛著譏笑。
曾日日入我夢的臉此時就在我眼前，仿佛帶著多年前的記憶在攻掠著我的腦海。
朦朧昏暗之下，我一時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現實。
我伸手將顧云霆的頭拉下，唇齒交融之間我反身將他壓在身下。
顧云霆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隨之而來的是衣服被撕碎的聲音。
顧云霆要得很兇，前幾次甚至帶著生氣。
一道短信的聲音把我從回憶中拉回。
我看著手機上到賬20萬的短信，憤怒得撥通了酒吧老板的電話：“為什么是20萬，剩下那480萬呢？”
“你還好意思問我要錢？你的膜是自己的還是補的心里沒數嗎？要不是看在你伺候了顧總的份上，給你20萬我都嫌多。”
電話被切斷，我只能自己認栽，顧云霆分明就是故意的，要是他不說，五百萬也就到賬了。
我靠在沙發上抱住雙腿，這么多錢，我能去哪里湊呢？
我將剛剛到賬的20萬轉入了一個賬戶，從旁邊摸索出一包煙，緩緩點上，眼眶微微發酸，一股無力感從心中頓生。
手機震動的聲音傳來，奶奶慈祥的聲音傳了過來：“南南啊，怎么突然給我轉了這么多錢，你不用擔心我這邊，囡囡這里的錢夠用的。”
“奶奶，你就拿著吧，最近工作室拉了一筆投資，這是我的獎金，你多給自己買點好的啊，不要舍不得錢，你孫女我啊，現在不缺錢花的。”
我掛斷電話后，回想著奶奶擔憂的聲音，喉嚨里像是卡了什么東西似得，上不去，也下不來。
直到月亮升空，我看著面前被塞滿的煙灰缸，才挪動了一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