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做事向來只訂長期目標,因為短期計劃會限制她的發揮。
比如現在,她去卡文鎮的時候還覺得沒必要弄輛車,但現在還是覺得買一輛也可以。
她不可能一直守株待兔等行商,急需置換物資的時候,有一輛車的確很有必要。
當然,主要也是車斗里的武器給了她底氣——打下彌爾農莊的底氣。
按皮卡所說,老彌爾藏的好東西可不少。
皮卡瞄了一眼江晚手里的梧桐果,他不知道這個稀罕東西的價格,但他知道,戰雪-18一把就要220枚銀幣。
江晚給的可比行商多。
“賣,我賣了。”皮卡又重復一遍。
江晚說:“那你停車吧。”
“呃,好。”皮卡以為,江晚會讓自己把她送回到避難所再離開,卻不想,她在這兒就喊了停。
皮卡下了車,江晚自己坐上駕駛席。
“你走吧。”江晚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地說。
皮卡握著梧桐果,滿眼感激地望著江晚。
他說:“謝謝你,我、我……以后如果有需要,如果我還活著,我一定幫你做事。”
江晚并沒有太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畢竟在現在,皮卡只是一個瘦弱無力的奴隸出身的小伙子,他能否活到明天都是個問題。
“好好活下去。”
江晚說完,發動車子開往避難所的方向。
皮卡站在原地,目送江晚離開,很久很久之后,他才轉身重新走向卡文鎮。
他倒是聰明,直接找到了巴多。
“嗯?是你?”巴多看到皮卡有些驚訝,旋即問,“是你的主人有什么吩咐嗎?”
巴多下意識把皮卡當成了江晚的奴隸。
皮卡把一直用雙手捂著的梧桐果遞到巴多面前,說道:“我想用它換一些銀幣。”
巴多一愣,皺起眉頭:“你……偷的?”
“不不不……”皮卡被嚇得不輕,趕緊把能說的說了,解釋道,“我其實不是那位姑娘的奴隸,但是她給了我自由。”
巴多聽得有些暈乎,但仔細一想也能明白——以江晚的手段,這樣一個瘦弱的奴隸怎么可能從她的手里偷到東西?
他只是有些驚訝。
他以為江晚拿出的就是她全部的梧桐果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有。
巴多接過梧桐果,檢查了一下質量后才說:“我可以給你二百二十枚銀幣……和一套舊衣服。”
這套衣服屬于他臨時起意了,皮卡現在穿著的是奴隸才會穿的粗麻布衣服,要不是這身衣服,巴多也不會誤會。
而穿著這種衣服的人,就算拿著銀幣也很難買到東西的。
商人們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偷竊或叛逃的奴隸,他們不會為了一個奴隸冒任何一丁點兒風險。
“真的嗎?太謝謝您了!”皮卡喜不自勝,眼睛都有些發燙。
巴多聳了聳肩,笑道:“不用客氣,我的朋友。”
他的確很賺,但自己絕對不會虧。
巴多依舊習慣隨手結下善緣,哪怕眼前的人嚴格來說只是一個叛逃的奴隸。
這是他的生存之道。
……
彌爾農莊里,老彌爾等了足足三個鐘頭,也沒等到派出去的人把他看中的好獵手帶回來。
“都是些廢物、臭蟲、一事無成的垃圾!”
老彌爾拍著桌子怒罵。
衛隊長的冷汗早就浸透了衣衫,他舔了舔嘴唇,說道:“我帶人出去找吧?”
人是他派出去的,還開著整個農莊唯一一輛皮卡車!
人死了倒沒什么,車丟了就要命了。
把他賣了都不夠贖罪的。
老彌爾猛吸了一口煙,然后說:“你不要去,讓其他人去找。”
衛隊長是為了保護他而存在的,外邊情況不明,他絕對不可能把他派出去。
“好的。”
……
江晚把車停在距離避難所直線距離不足三公里的路邊。
這里距離彌爾農莊也不太遠,大概一公里左右。
她直接把皮卡車和車斗里的貨物全部收進系統空間,打算穿過森林回避難所。
她剛走進樹林,就聽到身后傳來說話聲。
“……真是的,這些人到底去了哪兒?天都要黑了,他們竟然還不回來。”
“天黑了又怎么樣?運氣好的話,我們還能碰到歸程的行商,他們的口袋可鼓著呢!”
“那幾個狗東西該不會是開著車跑了吧?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回去了一定會被當成出氣筒的……”
“誰知道呢?不過應該不會吧?他們又沒有銀幣,能去哪里呢?”
江晚聽著他們的說話聲,不由得笑了。
送上門的武器哎。
老彌爾真是太客氣了。
她剛才在回來的路上并沒有看到之前被她扔下車的那四具尸體,顯然是被變異動物拖回去當儲備糧了。
在廢土殺人就只有這一點好處,不需要自己費心去想,就會有樂于助人的變異動物幫忙處理后續。
它們還得感謝大自然的饋贈呢。
江晚動作輕微地轉過身,透過茂密的樹林看向外邊。
這次出來的是八個人,顯然,上一波人無故失蹤讓他們有些不安,這才派出了更多的人來找。
江晚依舊沒選擇用熱武器。
她也不想再跳出去跟他們肉搏。
之前選擇近身戰,那是因為她想搭順風車,如今明顯沒有需求也沒有好處,她閑得慌才會選擇這種費勁的戰斗方式。
江晚從空間里掏出一把飛鏢。
八枚飛鏢劃破空氣,切斷那八人的咽喉。
空氣似乎都凝滯了幾秒鐘。
鮮艷的血液噴射而出,比夕陽更紅。
八個人相繼倒下,至死也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
江晚從森林里出來,撿起老彌爾贈送的八支自制步槍,又從這幾人身上搜刮走幾枚銀幣。
也只有這些東西了。
她撿回自己的飛鏢,站起身時,就聽到了遠處有變異動物沉重的腳步聲。
江晚立即轉身,避開聞著血腥味趕來加餐的變異動物,全速跑向避難所。
避難所內,玩家們正在思念他們的統領者大人。
“沒有統領者的避難所都失去了光彩。”
“我可能得了相思病……引起的暴食癥,我的意思是,我能吃兩條烤魚。”
“統領者大人到底什么時候回來啊,她在外邊會不會餓肚子?”
小九舒坦地仰躺在地上,小爪子搭在圓滾滾的肚子上。
聽到最后這句,它忍不住發出靈魂拷問:“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