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給別人說我是你的女朋友!”趙雅妮有點惱火。
“因為我喜歡你,我欣賞你。我并不介意你所有的過去,甚至你的過去能讓我興奮異常。一般男人的承受力沒有我那么大,我希望你仔細考慮一下,你總是要結(jié)婚的,不是嗎?不論你是真心想結(jié)婚,還是需要一個社會屬性的外殼來偽裝你,你都需要婚姻,而我是你最好的配合者。我的經(jīng)濟優(yōu)越,個人素質(zhì)良好,形象嘛,老是老了點,但現(xiàn)在的女性不是都喜歡爹系嗎?而且”齊夢言俯下身來,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如果你想要孩子,我會竭力的讓你滿意的”。一番話讓趙雅妮面紅耳赤。
此后,齊夢言真的開啟了他的追求之路,他先是告知了榮太,榮太大喜過望,求之不得。緊接著他從榮太口中知道了趙雅妮的工作地點,于是趙雅妮的辦公室時常鮮花不斷,有時齊夢言會開著他的奔馳來到趙雅妮單位門口等她下班一起吃飯,在等待的過程中,不忘買些水果,“賄賂”門衛(wèi),以至于各個班組的門衛(wèi)都知道了新來的借調(diào)人員趙雅妮。
手段雖然老套,作用卻是明顯的,空窗期好多年的趙雅妮在這種攻勢下,開始暈頭轉(zhuǎn)向。這天,食堂里趙雅妮正在吃飯,突然一個人站在她的面前,是刑警支隊副大隊長邢鋼。
邢鋼個子1米9,站那像個鐵塔,辨識度很高,“趙雅妮,我們已經(jīng)給你領(lǐng)導打過招呼,我們現(xiàn)在有項工作需要你的幫忙”,聽著邢鋼硬邦邦的話語,趙雅妮一下子慌了神,“邢隊,不知道有什么事嗎?”
“到了你就知道。”
趙雅妮迅速看了一下手機,上面果然有好幾個未接來電,是她領(lǐng)導打來的,因為食堂吵鬧聲比較大,所以她也沒聽到。匆忙扒拉了兩口飯,放下碗筷,就跟著邢鋼上了樓。
因為在同一幢樓,大家早就混了個臉熟,但是有些地方也不是她可以隨意進出的,這一次,她發(fā)現(xiàn)多了幾副不太常見的面孔,雖然穿著便裝,但他們身上發(fā)出的常居高位者的氣質(zhì)讓趙雅妮隱隱覺察到了不安,他們上下打量她的眼神更讓她感覺到了不自在。
邢鋼的陣仗很大,卻是雷聲大雨點小。原來是外省來人開會,辦公室的人都有安排,借用她來幫忙組織會議。
可是組織開會這種工作,趙雅妮從來沒做過。她拿著本子仔細的問邢鋼,把工作要點認真的記錄下來。兩天時間,好在有驚無險的度過了,沒出什么大岔子。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正當趙雅妮積極投入到工作當中的時候,齊夢言也很忙碌,在醫(yī)院忙完,回家還要寫論文,畢業(yè)考試在即,這五年來的辛苦付出就在此一舉了。壓力大的時候,就想釋放,釋放的時候就想起了趙雅妮,雷打不動的在美團上買了花讓騎手送過去,寫了一會論文,腦子亂糟糟的,寫不下去了,索性給趙雅妮直接電話約好,晚上一起吃飯。
趙雅妮這次很爽快的答應了,因為她也有滿肚子的疑惑要問。晚飯過后,兩人走在湖畔一起散步。微風佛面,湖水漣漣。齊夢言順理成章的伸出手,趙雅妮躲開了。
“都是我女朋友了,還那么不好意思嗎?”齊夢言一臉壞笑。
趙雅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的情況,為什么還要我做你的女朋友,一般人都不會這樣想。”
“因為我不是一般人,”齊夢言笑笑,“我比一般人更有包容心,我用看待美的事物看待你,我說過我喜歡不完美的東西,我喜歡現(xiàn)在的你,你是個藝術(shù)品。所以你也不必自卑什么的,那些狹隘的男人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她的眼睛濕潤了,那么久,她窩窩藏藏,怕別人發(fā)現(xiàn),怕受到鄙視,而此刻竟有人說欣賞,有人說她是藝術(shù)品,心理壓力一下子得到了釋放,心頭郁悶剎那消失,她很感動,隨之而來是一股股委屈,她想傾訴,她以為這世界上沒有人是能體諒的,她以為這輩子都要隱瞞下去,她以為是沒人可以訴說的。
她看向湖面,此時天已晚,幽深的湖水像是一塊濃墨的玉,溫潤深邃。
“我想把我的故事告訴你,從頭到尾的告訴你,我不知道你說我做你女朋友是想知道八卦還是怎樣,總之,希望你不要沖動,聽完了再做決定”
“洗耳恭聽”齊夢言一副紳士的樣子。
“我是曾經(jīng)懷孕過,我以為我會結(jié)婚,因為我只談過一個男朋友,我是蘇北的,北方城市有種固執(zhí)的道德觀,一個女孩子跟一個男孩子上床,就想著一輩子了。我男朋友,不,是前男友,他不讓我打掉,他說這是我們第一個孩子,怎么能舍得呢?我們總會結(jié)婚的,先瞞著父母把孩子生下來,然后再跪求他們的原諒。我那時候是研三,還沒有畢業(yè),于是我想著按照他說的,等畢業(yè)之后,我們先結(jié)婚,再慢慢告訴家里還生了孩子,大家應該能接受的。我那時候真的很年輕,很單純,很傻大膽。”趙雅妮輕輕嘆了口氣。
“雖然很瘋狂,但的確符合邏輯。”齊夢言頷首道,“孩子現(xiàn)在在哪?”
“六個月大的時候,我前男友的姑姑檢查說不太好,他姑姑家有個小診所。于是在他姑姑那里做的剖腹產(chǎn)手術(shù)。”
“最后你們?yōu)槭裁捶质帜兀俊饼R夢言好奇道。
“因為他懷疑孩子不是他的。”趙雅妮有些難以啟齒。
“你中間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過?”齊夢言戲謔道。
趙雅妮沉默了一會,下定決心一樣說,“因為我同時和我的導師在一起。”
“哦?”齊夢言挑眉。
“他為了他的事業(yè),犧牲了我,把我獻給了我的導師。”趙雅妮痛苦的皺起了眉頭,看向了遠方,湖的那邊是市中心,一排排高大的建筑,燈火通明,當?shù)厝藨蚍Q“小香港”,可以想象那邊逛街消遣的人們,特別是那些年輕的人,是如何歡歌笑語、享受著青春帶來的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