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律師來了,茱莉讓我推她去了會客室,吩咐我去叫史蒂芬過來。
我和史蒂芬再次面對面站著,他穿著一身正裝,身型比平時看上去更挺拔一些,他看了我一眼,冷漠而沉默地跟著我去了會客室。
茱莉問:“后悔了?”,和昨天問我時一模一樣,溫和但毫無感情。
史蒂芬沒有回答。
茱莉又說:“動靜太大,就難免讓我猜到有幫手;不如你親口跟我說,懷疑瑪麗有問題,反倒不會使我想太多。”
她頓了頓,跟旁邊的律師說:“將原來留給史蒂芬的部分取出一成今天就結算給他,明天的報紙上刊登對他榮譽退休的感謝;至于我外甥的那部分直接在遺囑中去掉,捐給教會吧。”
史蒂芬動了動嘴想反駁些什么,但終于還是沒說。
茱莉說完這些,已經顯得很疲憊了,示意我推她去臥室。
等到我安排好一切,回到客廳。
律師已經走了,史蒂芬也已經準備好了一個很大的棕色皮革手提箱放在了客廳的沙發邊上,顯然,這是他昨天晚上就整理好的,他看著我,說道:“恭喜你,最后贏家。這幾年,茱莉衰弱了很多,讓我都快忘了,在沒有出意外之前,她曾經多么強勢,疑心病又有多重。提出和我合作的并不是她外甥,但事到如今,這又與我何干?”他頓了頓,臉上再次泛起疑惑,問我:“她到底喜歡你什么?”
然后,他突然不再說話,忍住了嘆氣或搖頭這類多余的動作,再次冷漠地看了我一眼,拿起行李箱向門外走去。
她到底看重我什么?我不知道。
直到一個多月后,在茱莉的葬禮結束后,律師將一封她的親筆信交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