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宇宙盡頭沉睡著世界樹,在他枝繁葉茂的樹冠下繁雜的無數根系中纏著厚厚的一層繭,他們似禁錮似保護的將瘦弱的女孩包裹埋藏在極深的土壤里,空間是靜謐的,仿佛在這片空間里就連空氣都是封閉的。幾股藍色的氣如水流般將蛹和世界樹聯系在一起如同嬰兒和母親般。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幾股靈力漸漸的消退,沉睡的女孩慢慢蘇醒,長長的睫毛顫了一下,掙扎著睜開雙眼,黑暗的環境讓她熟悉又陌生,她如同干凈的白紙,本能對未知的世界恐懼和好奇,她試探著敲敲繭壁,便有藤蔓撐著她破土出來。
當繭壁一寸寸被剝下,世界樹散發的光也照在她臉上,她蹙著眉毛伸出手,擋住了刺眼的光,瞇著眼她看不太清楚樹的模樣,她提著及膝的白裙,輕輕地靠近,在巨大的世界樹下他顯得如此渺小,風吹來她的長發隨著白裙一起隨風翩翩,她皺眉壓住裙子將頭發捋到耳邊。
一道渾濁的聲音響在她耳邊:【你醒了】
“你是誰?”白裙女孩問
【阿濃,我是你的導師】古老的聲音傳了出來,卻不是從樹里也聽不出方向。
阿濃往后警惕的走了一步:“可是我不認識你。”
【也許是以前的戰爭讓你失去了記憶】樹的聲音帶著一絲絲悲傷,它沉默了又接著道【往前來,阿濃....往我這里來,我也許還能可以給你一些幫助....】
“你到底是誰?”阿濃往后跳了一步,拉遠了距離。
【我是你的老師.....】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我看上去很蠢嗎?”阿濃嘲弄道。
“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說著她展示著手上藏著的泛著綠光的晶石,“將我深藏在心臟部位用自己的晶核供養,我不相信。”
世界樹的聲音再次響起透著一絲無奈:【也許你可以試著相信一下我,我并沒有惡意,我確實不是你的導師,但是我們之前有過一個約定,希望現在的你還能夠履行】
“除此之外呢?”阿濃收起了樹的晶核,卻并沒有因為樹的話動搖。
【除此之外的我沒辦法告訴你,這也是你當時提的要求之一.....】樹的話響在耳邊,他垂下一個藤蔓伸向阿濃【你確實叫阿濃,也確實差一點成為我的學生,我只能告訴你這么多,之前的協議也不該由一個沒有記憶的可憐人來背負】
阿濃往前一步穩穩的站在樹的藤蔓上,她沒有接話,只是埋著頭。
樹也不理她接著說【阿濃,現在你也有兩個選擇:履行約定或者我將你送出去用我最后力量也許還能護你一次周全】
“你還沒告訴我關于約定的內容我怎么考慮。”
【如果你愿意履行我自然會告訴你,但是知道的越多,你承擔的也就越多】樹嘆息了一句:【阿濃選吧...是找尋記憶還是放棄過往,你現在已經被逼上了命運的轉折路】
阿濃抬起明亮的雙眸看向世界樹:“如果我履行約定,你會將一切都告訴我嗎?”
【我保證會在故事結束的最后將一切都交給你】
【現在的你還沒辦法承受一切,孩子...】樹慈愛的撫摸著阿濃,告訴她。
阿濃努力感受著世界樹語言中的情緒,陷入了沉思,良久:“我幫你,既然是約定我不喜歡欠別人的。”
也不想不明不白的活下去。
樹嘆了一口氣:【如果你選擇這條路也許我給不了你什么幫助,你也許會死在不知名的世界里,現在的我拯救不了你】
【你確定嗎,阿濃】
“嗯。確定了”
【好吧,既然你確定了,我會告訴你約定的內容的】樹操縱藤蔓從他樹洞里掏出了一個卷軸遞給她
阿濃接過卷軸,警惕的打開,她并未完全信任樹。
在樹面前,她席地而坐將卷軸攤開,上面密密麻麻的是當年和樹的約定,她一目十行開始迅速地閱讀,片刻后皺眉道:“要我以你的身份,和下位人交易,竊取功德?”
【讀書人的事怎么叫竊呢?是交易。】樹開懷一笑,笑道。
【世界是有自己的秩序的,百年出一次的氣運之子帶著滿身功德,她們的品德在過去的每一世的表現中收到了世界意識的認可,世界意識試圖靠她們平復世界的磨損,但在之前大世界的戰爭中有竊賊盜取了指引之實,因此得以在每個世界投放了自己的傀儡,試圖吞噬所有的功德和世界意識,現在的時間段已經是在一切結束后的新一個輪回了,現在只有幫助她們才能保護小世界的安全,維持平衡】
“為什么一定要維護世界的平衡?也許打破小世界之間的屏障也不錯呢。這和我們又有什么關系?”
【也許我們的職責就在此】樹溫柔的說,【小世界人的死活或許和我們沒關系但是生活在一片虛無中也許也很孤單吧】
【而且我需要氣運滋養樹根....】
重點在這里吧!!
阿濃收起卷軸說:“開始吧,不過開始之前總要給我一些在各個世界行走的便利吧。我至少需要一些能保命的手段。”她抬眸瞥了一眼樹
樹輕笑道:【當然我的那塊晶核便送給你了,怎么使用就看你了,里面有一塊住所也許對你有用。】
樹把藤蔓擰成繩子穿過綠色的晶石將他戴在女孩白皙的脖子上,沒有一絲不舍。“走吧,該出發了。”阿濃鉗著晶石看看。樹幫她把頭發扎了起來。
在阿濃即將觸碰世界意識碎片時,她回頭說了一句:“謝謝,東西很漂亮,我很喜歡。”
樹愣了一下,隨后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再見,阿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