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哪里來的混沌體呀?你也喜歡躺在孤波亞斯峽谷的草地上吹風嗎?”一只純白的看起來像是人體形狀的東西很自然地在安然旁邊躺下來,雙手交叉墊在腦袋底下,“你真是一個有品位的混沌體,在這里既可以吹到峽谷里路過的微風,又可以看到杜拉鳥一族的遷徙場面,聽那些觀察杜拉一族的混沌體說,這個月的場面是空前絕后的。”
安然聽著旁邊不明生物滔滔不絕對于遇到志同道合的伙伴的熱情演講,默默掐了自己一把……
嗯……QQ彈彈的,肉質應該挺勁道的。
一個鯉魚翻身,安然低頭看著自己跟旁邊不明生物如出一轍的身軀陷入了沉思。所以,這是穿越到未知世界了嗎?
再見了親愛的老師和輔導員,以及還在嗷嗷待哺的小組成員們,今晚我就要去遠航了。
“嗚……嗚嗚嗚嗚!”一陣酷似舊電影中蒸汽火車駛來的預告聲傳來。
安然抬起頭,看到了比旁邊白云變成人形更加令人震驚的場面。
如果在黑夜中的一支火把是飄零的,孤勇的,那么成群結隊,鋪天蓋地的火把讓黑夜被染紅。
嗚嗚聲想是那些橙紅色大鳥飛行時撲通翅膀和風聲的交響樂。
旁邊的白云人也站了起來,一邊仰起頭發出驚嘆,一邊對著天空大喊,“下個混沌年見!!!”
這些應該就是剛剛它提到的杜拉鳥吧?
不知道有多少只杜拉鳥組成的像火墻一樣,在黑夜中依然耀眼的場景,即使聲音以及遠去,在安然的視網膜上殘留的紅色仍然久久不散。
在峽谷里路過的夜風呼呼的響著,吹得草地上有一半小腿高的草左右搖擺。在杜拉鳥謝幕后,星河在這張黑色畫卷上重露真容。安然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的星星,多到星星發出的微弱的光可以讓安然看清這個像遺落之地一樣的巨大峽谷。
“你好,請問這里是哪里?”安然即使不想相信這一切,但是在不知道怎么走出這個峽谷和不知道何時才能接觸到人類,或許是其他的可以交流的生命體時。安然只能求助身邊這個唯一的擁有和她交談能力的活物。
還在為流星劃過天際一樣短暫的離別戀戀不舍的白云人聽到安然的話,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又在混沌獸吹風時迷迷糊糊睡過去了吧?不過你很幸運,這里是按月山,出了峽谷很快就可以看到混沌聚落,要是你像我一樣,上次好壞不壞被帶到了吉洛之地。我開始走走停停一個多月才見到了其他的混沌體啊!!!”
在一番交談后,安然終于搞懂這番話是什么意思了。
混沌獸是極少數的像混沌人一樣用混沌命名的生物(姑且叫他們生物吧),混沌獸在沒有找到伴侶時大多一只混沌獸在一個混沌聚落中出現。
它們喜歡在熱鬧中沉睡,在準備下雨前才會蘇醒。大多數的混沌人不喜歡淋雨,這個時候混沌獸便會在至少維持半個混沌月的雨期中尋找伴侶和進行混沌人聽不懂的交流。
在雨季準備結束時,它們會在新來到的混沌聚落里停留,成為這個聚落新的混沌獸。等到雨停了,長途跋涉的混沌獸也要準備享受夢鄉前,它們會吹出一陣大風。
據白云人所說,它上次是在一股杜莉酒的味道中被吹飛的。每一只混沌獸吹出來的風是不一樣的,有的攜帶著雨水的味道,涼涼的,有的就像它上次遇到的那只,是杜莉酒的酒香。
不過都一樣的是,如果你不變成一種扎根在土里的植物,每一個在風里的混沌體都會被風帶到其他地方。不過,在白云人的印象中,也有很多就喜歡這樣漫無目的旅行的混沌體。
這些有著探險或者是冒險精神的混沌體會在雨季停止之前找到一個聚落,以至于可以趕上又一次新的旅行。
“謝謝你,我是安然,你呢?”安然雖然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辦好了,但是還是非常感激這個告訴了她新世界知識的混沌體。
混沌體這次用了一副很正經的聲線,“你好,我叫小樂。”
雖然混沌體沒變,但是聲音怎么不一樣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聲優嗎?
看到安然有些許吃驚的表情,小樂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這是我的本音。”
混沌體不分男女,每一個混沌體都是百變馬丁,今天是腦袋長著一只獨角獸角的模樣,每天就可以變成哆啦a夢的竹蜻蜓。只要你想得到,就可以變出來。
在混沌體剛剛誕生時聽到的第一種聲音就會成為它們的本音,它們第一句話也將會用這種聲線說出來。但是,只要你愿意學習,可以去請教擁有多種聲線的大拿混沌體。對他們來說,沒有嗓子這種器官的先天優勢,學習一種新的聲音簡直是手到擒來。
在揮別了小樂后,安然順著小樂指的方向一路前進。
先去混沌聚落看看吧。
路過了一條小溪,安然借助星光和月光,好好地端詳著這副新身軀。
如果說她之前呆的人類社會,人們交際相處中展現的是肉體,那么這個混沌社會,就像靈魂的聚會。
混沌體的身軀看起來像白云組成的,但是摸起來又QQ彈彈的,像是果凍一樣。當安然走過那些生機勃勃的草地時,竟然沒有像人類社會一樣留下踐踏的痕跡,更像是風的造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