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遠親她一口，“我與圣女的婚約不過是被天機閣安排的，她整天繃著臉，說話也夾槍帶棒，自然不如表妹知情識趣，俏皮活潑。”
柳淑言半推半就，被親了好幾下，她輕輕拉著楊修遠的衣襟，輕聲問他：“那……表哥半月后的歷練選我還是圣女？”
“你伺候得好我便選你。”
“討厭~”
楊修遠急吼吼壓上去，“剛剛兔子怎么跳來著，我再看看。”
這邊已是滿屋春色，落霜院就冷寂多了。
挨了二十仙鞭，又連著跪了八天祠堂，羽清已是強弩之末。
松懈下來就想躺在床上，但又顧忌著背上的傷。
偏偏仙鞭打出來的傷口一般傷藥愈合不了，她只得喊小桃去仁心閣拿藥。
連喊幾聲都沒聽到應答，她心下奇怪，披了件衣服出去看看情況。
夜涼如水，時不時有冷風吹過，羽清后悔沒帶夜明珠出來，眼前一片漆黑，看不清什么。
忽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逼近，她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立刻躲在假山后。
果然，前后腳的功夫落霜院門口便出現了幾名弟子。
夜色太深，看不清他們身上的顏色，無法判斷是哪個閣的。
“只剩這兒了。”
“我們手腳輕一點沒事的。”
他們壓低聲音商議了片刻，有一人上前要推開門。
羽清緊盯著他們，緊緊捂住了嘴。
“……別驚擾了圣女，再到處找找吧。”
好在他們沒有膽大妄為到敢闖她的院子的地步，只匆匆看了眼便離開了。
羽清抖著腿從假山后站了起來。
她竟不知道仙門平和的表面下如此暗潮洶涌。
外面看起來不平靜，還是等小桃回來吧。
她后退一步，后背抵上了一堵肉墻，一瞬間寒毛豎起，她僵著身子不敢動。
“小、小桃？”
背后傳來一聲輕嗤。
“沒有小桃，有玄朔。”
運氣就差到這個地步，羽清簡直想在心底嘶吼，但她只能干笑著裝傻。
“魔尊大人迷路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這副避之不及的樣子讓玄朔怒極反笑，直接無視她說的話，反問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你不是迷路了嗎？天色晚了，我也要就寢了……”
“別廢話，借我靠一下。”
一具高大的身軀壓過來，幾乎將羽清整個籠罩住，她被壓得一踉蹌，任命地屏氣將他扶進屋里。
魔角上猩紅的符文似乎更加濃重了些，一路上玄朔安靜得過分。
剛一進去，他就自然地躺在她的床上，氣得她想跺腳但又怕玄朔聽到，最后只輕輕錘了兩下空氣。
玄朔閉著眼睛，眉頭輕皺，像是隱忍著什么，“你們仙門真是選了個好日子。”
“望日，月圓，當然是好日子。”羽清暗暗懟他。
他不再說話，安靜地閉眼靠在床邊。
“你……”羽清走進了些。
門突然被敲響。
“圣女！圣女！你剛剛有喊小桃嗎？”
她嚇了一跳，一下子頓住了腳步，清了清嗓子道：“嗯，你去仁心閣拿點金創粉來。”
靠在床邊的玄朔睜開眼，“我也要唔……”
嘴巴立刻被捂住，就看到眼前的人緊張兮兮的大聲吩咐：“什么要都給我抓一點來，快去！”
直到小桃走遠了，羽清才后知后覺地放下了手，手心一片潮濕溫熱的霧氣，她悄悄背過手，不敢去看玄朔的眼睛。
小桃很快就回來了，“圣女，小桃給您送進去吧。”
“不用，放在門外，我自己出去拿。”
小桃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走，“圣女，您受傷了嗎？小桃可以幫您擦藥。”
她的聲音冷了下來：“聽不懂嗎？”
院外那幾個弟子讓她意識到，小桃再聽話也是仙門的人，剛剛那一場行動小桃又參與了多少呢？
小桃不再多問。
直到確定小桃走了她才出去拿了藥。
只是……
羽清看了眼大爺一樣坐在她床上的玄朔，有些頭疼。
這尊大麻煩，他在這兒看著，她怎么好意思當著他的面處理傷口。
玄朔瞄了她一眼，“不上藥？愣著干什么。”
連掌門都忌憚的人也會受傷？
她心下奇怪，干笑了下，自覺的上前準備幫他上藥。
看著玄朔胸前完整的黑色錦衣，她一時不知從何下手。
心里默念三聲“得罪了”，羽清伸手自玄朔的胸膛寸寸往下按，尋找傷口所在。
玄朔在一堆藥中挑挑揀揀，最終拿了鎮痛散仰頭服下，他扔下桑皮紙，挑眉看著他腰腹上不老實的手。
被灼灼的目光盯著，青蔥五指蜷縮了起來，羽清立刻要收回手，卻猛的被拽住手腕。
她抽了抽，簡直像是被玄鐵錮住一樣，根本動不了。
“別招我，我今天可不會收著力。”
玄朔聲音暗啞，說的話直白露骨，讓羽清紅了臉。
她想反駁，抬眼卻被他眼底濃重的欲色燙到了。
屋子里燈火通明，將一切反應照得清清楚楚。
明明剛剛眉間還有痛苦，怎么現在這么精神了。
她咬著唇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身上還有傷。”
“嗯，干#你還綽綽有余。”玄朔漫不經心道地解開腰封丟在一邊，玄袍頓時散了開來。
羽清按住他的手，喉間一片干澀。
“魔尊大人，你白日答應了我的求情，我剛剛幫了你，我們扯平了，接下來就回歸各自的身份好嗎？”
玄朔手上不停，“不好。我還給你解了銀光草的毒，這怎么算。”
明明她更吃虧，怎么像是他立了大功勞一樣。
羽清絞盡腦汁安撫他，“算、算我下次還你。”
“算盤打得挺好。”
她心下一喜，以為說動了他，加快了語速，“仙魔兩門水火不容，你我二人的關系傳出去對誰都不好，倒不如一拍兩散從此……魔尊！”
她急了，打下作亂的手，扭身反抗起來，“你別！”
“你不是說挺好么？”
玄朔將她拉進懷里，一手握住兩只細腕，舉過她的頭頂。
“是，但是我不答應。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喂！你卑鄙，你無恥！來人啊救命呀！”
玄朔手上慢條斯理，自顧自地動作，“你那個未婚夫也住這片嗎？你要是想讓他聽活春宮我也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