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楊夫人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反駁,她冷哼一聲。
“哼,圣女身份高貴,看不上我們家,你大可以去找天下的好兒郎,但可惜你和我兒的婚事是板上釘釘的事,任你再不滿也做不了主。”
正說著,楊修遠也來了。
柳淑言哭得更大聲了,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給楊修遠心疼壞了,抱住了就開始哄。
楊夫人剛剛聽了羽清的話,雖然嗤之以鼻,但留了分心思。
面前這兩人姿態親密,往常她只當表兄妹之間關系好,現在卻有了不一樣的感受,眼底有些懷疑。
楊修遠柔聲詢問,但柳淑言哭得說不出話來,只委委屈屈地含著哭腔喊他:“表哥~”
楊修遠身子一下酥了半邊。
“我兒來得正好,圣女說昨晚你們表兄妹倆私會,有沒有這回事?”
楊夫人緊緊盯著他的表情,楊修遠察覺到她定是起了疑心,立即堅定地否定道:“心臟看什么都臟,我與淑言清清白白為什么非有人惡意曲解,是要我們兄妹二人再不相見才開心是吧!”
兩人自小一起長大,感情一直很好,這她看在眼里,倒也不是想因為一句謠言讓表兄妹生生為了避嫌變生疏。
楊夫人表情稍緩,疑心打消了些。
楊修遠松了一口氣,立時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羽清,像是能在她身上挖下一塊肉來。
沒事就知道多嘴!
不對。
楊修遠一下子驚疑不定。
羽清是什么時候知道他和表妹的關系的!
昨晚他確定沒人跟過來,應該不可能被她撞見,那么應該就是平時相處時被她看出來了。
怎么這時候戳破,難道是看他冷落了她心生嫉妒了?
他將羽清從頭到腳掃了一遍,越看越滿意。
雖然他不喜歡她,但是她的條件還是不錯的,到時候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也是一段佳話。
表哥娶表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現在看他和淑言親密就受不了了,她以后還是要習慣的。
“修遠?”
楊修遠猛然回神,“娘,你說什么?”
楊夫人寵溺地戳了下他的腦門,“我說,你到時候和淑言一起去歷練吧,兄妹二人相互扶持著我也放心。”
她轉向羽清,語氣冷淡了些:“圣女如此厲害,別人跟著怕是要拖你后腿,我兒我已經給安排好了,要組隊就自己去找別人吧。”
柳淑言頓時喜上眉梢。
金丹期以后的歷練難度飆升、狀況頻發,一個人應付不了,必得找個相攜的人才好,其他人她不放心,昨晚就是為了這事才使出渾身解數和表哥玩的。
羽清換了個姿勢抱肩,不懂楊夫人這話威脅到她哪兒了。
楊夫人撫了撫指甲,繼續道:“沒事也不要在我眼前晃,我一見有些人就頭疼。”
羽清點點頭,深以為然。
“楊夫人這愛幻想、愛做白日夢的病是該好好養養了,最好不要見人,不然是個人都要被你編排得七七八八,這誰能受得了。”
“你……你敢這么跟我說話!”楊夫人指著她,氣得渾身發抖。
這句話是奇了,簡直倒反天罡,以為楊修遠和她訂婚,她就能騎在她頭上嗎?
羽清不屑道:“我是圣女,你算什么東西,我今天能來完全是給你臉了,要不然你得去落霜院提前傳話的。”
這類人腦子里的東西不多,試探幾句就能摸到底了,和她對罵,倒顯得她自降身份了。
羽清轉身就走,氣得楊夫人拉著楊修遠說了好幾句“等成婚后……”
……
她說回去還有事,確實有事,等著去管仙堂領罰。
畢竟楊修遠當眾失態,明面上確實有她的原因。
但出乎她的意料,管仙堂竟然沒有處罰,只是派人來傳話,讓她以后注意尺寸。
和楊修遠起口角就是二十仙鞭,打得她皮開肉綻,和他親密竟沒有處罰,多諷刺啊。
“還說什么了?”
“還說……讓您歷練時多與楊公子接觸。”
每組人都會單獨行動,管仙堂這是默認她會和楊修遠一組了。
他們一廂情愿,楊修遠他娘還不樂意呢。
楊夫人還以為這句拿捏住她了,其實她巴不得離楊修遠遠一點。
這一會兒管仙堂還沒找她,看來楊夫人沒有找上管仙堂告狀。
她剛剛雖然姿態端得高,卻不敢真的這么有恃無恐,至少楊夫人若是真的找上管仙堂,管仙堂肯定是站在楊夫人那一邊的。
人人都以為她風光,其實根本沒有人為她撐腰。
“對了圣女,云戒長老的大徒弟葛悅師姐剛剛來找了,她說她明日再來拜訪。”
這個時間點,怕只能是為了組隊一事,葛悅向來熱心豪爽,和她組隊也不錯。
……
怪異的天色下,魔宮巍峨。
玄朔從虛空中走出,乍然出現在王座上。
宮一宮二和藥堂堂主已經在此等候。
藥堂堂主立刻上前道:“尊上此行未帶舒心丹,我藥堂已經連夜煉制了護心丹,效果是原來的三倍,定能為尊上暫時驅逐……”
“不必。”
玄朔靠著王座晃了晃脖子,感覺到靈氣自丹田源源不斷的在全身流轉,比以往任何一次月圓之夜都來得輕快爽利。
“我現在感覺……十分不錯。”
“看、看來千年六焰靈草果然有奇效。”
“我沒用那瓶藥粉。”
藥堂堂主驚愕抬頭,又立刻垂下,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背后冷汗直冒。
玄朔也在垂眸思索。
與以往平靜無波的生活相比,這兩日唯一的變數便是,仙門那有趣的圣女。
聽說仙門的圣脈還有維持源樹生機的能力,也許羽清身上有奇特的治愈能力,而且……
他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
他與她一定是十分契合的,否則定會被反噬。
“我遇到一女子。”他言而未盡,懂的都懂。
藥堂堂主不再多問,轉而提醒:“看來這女子天賦特殊,尊上,這么重要的人不能丟了啊。”
玄朔輕哼一聲,“還要你說,我早已打下精神烙印,將一縷神魂纏在她身上。”
接下來宮一宮二就開始匯報尋找解除禁制的方法的進展。
不過又是一無所獲,玄朔也習慣了。
魔角上環繞著的符文靜靜看著這一切。
他站起來,揮退了三人,
“繼續找。”
“還有,那藥不錯,多制幾瓶來。”
藥堂堂主身形一頓,心痛到面容扭曲。
尊上說得輕松,但那是千年六焰靈草啊!又不是集市上十個下品靈石三捆的小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