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事……”紅衣女子上前,有點不好意思,她本也不是多任性的人,只是有點沖動,何況那群冥狼她也確實追蹤了很久,突然被人殺了有些氣頭上,“那本就是沈姑娘你殺的冥狼,是我唐突了。”
沈清倒是沒想到像紅衣女子這樣張揚的人也會道歉,心中對她的印象有了些許改觀。
謝易知顯然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疑惑地看著沈清和紅衣女子。
“沒事,誤會過去了就好。”沈清也不多計較。
“我叫方蕓,這是我的兩個護衛羽川和向程。”紅衣女子笑著說。
“沈清,之前也多虧了謝公子他們救了我。”沈清說,“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以后就叫我沈清吧。”
謝易知見兩人誤會解開也是高興,說道:“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就互稱名字好了。”
正在幾人說話時,又是一些修煉者從氣泡外被扔了進來,有些相熟的互相打招呼,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接下來十天,不斷有修煉者被扔進氣泡,其中也有一些人嘗試出去,卻無論如何都破不開氣泡。也有人嘗試靠近石碑,但只要稍一靠近就看到那人露出痛苦的神色,然后又立馬退了出來。
沈清也嘗試過靠近石碑,但只要一到離石碑八公里的地方,身體就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像背了一塊石頭,繼續向前,壓力也是迅速加大。
到了第十天,很多人都開始浮躁恐慌,這樣的情緒在人群中蔓延。
“我們不會一輩子都出不去了吧。”方蕓的情緒也有點崩潰。
就在此時,遠處石碑上的晶珠突然光芒大盛,這光芒照亮了整個空間,有一男子從光中浮現,他體型很大,眾人在他面前如同螻蟻一樣。
那人雙眼微睜,面如冠玉,青絲如瀑,眉心有一點青色印記,那印記還泛著點點藍光。
男子并不是實體,而是半透明的,懸浮空中,他出現那一刻,四周沉寂,眾人都仿佛看到神靈一樣,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臣服。
“吾號凌虛,石碑之上是吾畢生絕學之一,能參悟者便可入吾門,越靠近石碑越是危險,不愿冒險者,可自行離去。”
在場眾人的腦海中都浮現了這樣一段話,并不是從那男子口中說出,而是直達每個人的腦海,神圣又威嚴。
“是神跡!是神跡啊!”
人群中突然有人吼道,然后撲通一聲跪下向男子參拜。
“神跡!”
“流影秘境居然還有神跡!”
……
眾人見狀議論紛紛,也有人跪下參拜。
沈清仰望著那個半透明的男子,這就是神嗎?
男子微微轉頭,微睜的眼睛瞥向沈清這邊,然后男子有點錯愕,那個小家伙身上怎么有熟悉的氣息。
沈清感受到那個神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連忙低下頭,那種威壓和氣勢是她無法直視的。
既然得到了指引,眾人也不再盲目等待,并且也沒有一人離開,神跡于這個世界都是天大的奇遇,又怎么會有人舍得放棄。
“很好。”男子再度開口,他微微一笑,抬手一揮,氣泡消失,這片空間變得一眼看不到盡頭,這也意味著所有人都出不去了。
“吾很欣賞你們的勇氣,除非你們之中有人可得吾傳承,否則,縱使千年萬年也別想出去了。”
說完,光芒減弱,男子的身影也慢慢消散,與此同時,一陣濃霧以石碑為中心散開。
“什么?”
“出不去了?”
“這越靠近石碑壓迫感越強,最強之處說不定身體受不住就……”
“那豈不是沒人可以通過?”
人群騷動,雖有人擔憂,但來此的都不是等閑之輩,很快都開始向石碑前進。
沈清一行人也一起向石碑走去,在距離石碑八公里的地方停了下來,這里的壓迫力并不算太強,幾乎所有人都可以承受,可是卻一點也看不清石碑。
“難道要到更深處才可以看清石碑嗎。”沈清思索著。
隨著眾人的不斷深入,壓迫力不斷加強,也以石碑為中心,按照實力逐漸分出層來。
壓迫力每兩公里就是一個層,十至八公里為第一層,并且每一層只能看見和自己同層的人,無法看到前面或后面層次的人。
而沈清現在在第三層,也就是距離石碑六至四公里,這一層次已經是最前面的層次了,人也最少,大多數人都在第二層,像謝易知和方蕓他們就還在第二層。
當然,也有人想強行突破到更高一層,但一般這樣,就只有一個結局,被這可怕的壓迫力壓至死亡。
同層之間也是有人在前有人在后。在距石碑大概5.5公里的地方,沈清盤膝而坐,這是她能忍受的最大的壓迫力,在她之前還有寥寥數人,他們都盤膝靜坐,任由這壓迫力作用在身體上,甚至是靈魂上。
到了第三層,幾乎每個人都前進得很緩慢,并且第三層時石碑最上面的碑文已經可以看見,不像在第二層只能忍受壓迫力,卻連石碑的影子也看不見。
石碑最上面的碑文是一段口訣,在口訣的催動下,沈清運行著靈魂的力量游走周身,同時那些原本來到這里無法感知到的靈氣也一絲一絲隨著精神力游走,讓身體和靈魂適應和抵抗壓迫力,絲毫不敢松懈。
“不錯,感覺可以再向前兩百米。”
沈清起身又向前走了兩百米,便不再繼續向前,她又坐下,感受著這兩百米帶來的更大的壓迫力。這種情況下,就算再向前一步,那個壓迫力都是幾何倍的增長。
“奇怪……”
沈清剛坐下,她又感覺到了,有一雙視線始終落在自己身上,環顧四周,身邊人都在專心靜修,并沒人在意她。
“難道是那個神?”
沈清不再多想,愛看就讓他看吧,她只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煉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