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里的時歌看上去心情很好,一臉笑容地問瑾知:“瑾兒給我發這么多條信息,莫不是想我了?”
“文修遠,你是不是有點自作多情了!”瑾知一臉淡然,不冷不熱地說。女生變臉就像夏天的雨一般陰晴不定。
時歌仍舊一臉寵溺的樣子,問:“瑾兒生氣了?真生氣了?”
“是呀,我生氣了!你幾個小時都不回電話,我能不生氣嗎?”瑾知委屈的小表情有點出彩。
“罪魁禍首是云凱,明天我讓他給你賠罪!”
“關云凱哥什么事?”
“他約我打球,我急著出門忘帶手機,這不怪他怪誰!”云凱莫名地替時歌背了鍋。
瑾知大概是受了云樂的影響,心里的安全感也大打折扣,很想跟他撒嬌讓他馬上來玫瑰公寓,但始終是理智占了上風,強裝笑容,說:“太晚了,早點休息,明天還有工作!”
“我睡不著,瑾兒陪我聊會兒天!”
“我要睡了!明天再說!”
“現在已經是凌晨了,現在陪我!”
“文修遠,你怎么那么討厭!你讓我等了四個小時,每一分鐘都心緒不寧的四個小時!我不想跟你說話了,至少現在是這樣,掛電話吧!”瑾知說著說著就哽咽起來,有點小情緒。
時歌表情嚴肅起來,沒想到這小丫頭如此較真,誠懇道歉:“我道歉,真誠且懇切的道歉!我有點不知所措…真的…Sorry!”面露難色,情緒低落。
瑾知始終還是心軟,見不得別人可憐巴巴的樣子,舒展眉頭笑著說:“逗你玩呢,我可沒有這么矯情!”
“瑾兒這么離不開我,如果我要出差或者工作調任,你該怎么辦?”時歌的擔心令他困擾,試探性地想知道她的想法。
“誰離不開你了,你不在我身邊我還更輕松自在呢!不用等你等到這么晚,不用想你吃沒吃飯,不用想你在做什么,不用在意你有沒有在想我…沒有你我會自己好好的…”瑾知眼里透著淡淡的憂傷。
“我又說錯話了!”
“你不會憑白無故問這些,除非你真的要調任?我說的對不對?”
時歌搖了搖頭,說:“只是出差,后天去倫敦參加mieko股東大會?!?/p>
瑾知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時歌的生日,“家里還預備給你慶祝生日呢…”
“明天瑾兒陪我提前過生日吧!我很期待!”
“看我有沒有時間吧!”瑾知故作冷淡,關燈上床,“睡了,就這樣!”
時歌發出一陣長長的笑聲,仍舊溫柔地看著昏暗燈光下的瑾知,問:“睡得著嗎?需不需要我唱歌給你聽?”
瑾知也不理,不掛斷,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就讓他看著光溜溜的天花板。
“哎,有點傷腦筋,女朋友真難哄!”
“誰稀罕呀,我才不要呢!”瑾知故意說得很大聲,就是要讓他聽見。
“好吧,瑾兒休息吧!明天見!”
瑾知瞪著手機的光亮,撅著嘴生悶氣,以為他掛了,委屈地直吐槽:“他心里根本沒有我,他只愛他的工作和兄弟,他連花點時間哄我都不愿意,他就是大男子主義,自以為是又傲慢無禮,令人討厭的家伙…哎,怎么會有我這么傻的女生,我為什么要為他朝思暮想,輾轉反側,他不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嗎?”一陣抓狂,只覺得心里堵得慌,“可是我真的很想他,我要怎么辦?葉瑾知,你已經無可救藥了,你趕緊醒醒吧?”
“It'sbeenalongtimethatI'vebeenonmyown,andIcan'ttakenomore.Butthesewindsarechangin',They'llblowmethroughthestormuntilIseetheshore,AndI'mprayin'forsomeonetoshowmeI'mnotdone,SometimesIseeyourface…”
溫暖的歌聲讓有些神經質的瑾知安靜下來,臉上露出笑容,眉頭舒展,呼吸變得順暢,心也一下子輕飄飄的,像躺在棉花糖一般軟和的云朵上。
“謝謝你修遠,我真的很愛很愛你…”
時歌給瑾知唱著歌,她睡著了,他才掛斷電話去洗漱。睡覺前看了眼手機,收到美惠子發來的信息,她得知他后天要去巴黎,問事情的原由,謝長榮又在布什么局?時歌把手機丟在一旁,此時只想呼呼大睡,這些工作的內耗和內卷不應該帶進夢里。
謝長榮一早就接到美惠子的電話,他一邊講電話一邊在花園里踱步。
“您讓Dana去倫敦的用意遠遠不止開股東大會這么簡單吧?Dana根本沒有開會的資格,他連百分之一的股份都沒有,他參加會議的意義何在?還是您打算要在股東大會上贈予他一些股份?”
“我沒有這個想法!”
“那好,Dana大可留在星城,倫敦的工作不需要他!”
“惠子,你應該明白,我做的決定不會改變,我自有用意!”
“你在考驗Dana,也在考驗孜墨,我并不認同你這么極端的做法,你要讓他們公開競爭總裁的位置,我說對了吧?”
“我的確有這個想法!”
“…既然是這樣我無話可說!”
美惠子掛了電話。謝長榮看著東方的紅暈在天邊鋪開,太陽總要沖破黎明照向大地。
謝孜墨站在二樓的窗前,看著老爹,也看著老爹看的那一道微光,東方破曉的輝煌正冉冉而升。
父子倆一起用了早餐,沒有過多的言語交流。
謝孜墨出門前,謝長榮交代他下班早點回來,像兒時上學前父母殷勤的叮囑。在父親眼里,他始終是個孩子。兒時缺少的關愛,似乎在一點點被找回。
時歌被一陣門鈴聲吵醒,用力睜著睡眼惺忪的眼皮走去開門。門開的瞬間,立馬來了精神,他的心上人正亭亭玉立于眼前。
“吵醒你了?”瑾知俏皮地笑著,一襲白裙清新淡雅,如同初陽一般的溫和美好。
時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一把將她帶入懷里,順手把門關上?!白蛲硭煤貌缓茫窟@么早就醒了?”在她耳邊輕語。
瑾知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女孩子的心思真的令人費解!尤其是我的瑾兒!”
“那你呢,你睡得好嗎?”
“還不錯,沒有失眠!”
瑾知從時歌懷里出來,抱歉地說道:“我來得急,忘記買早餐了!”
“沒事,我不餓,瑾兒餓了嗎?”時歌溫柔地撫摸著瑾知的臉頰。
瑾知仰起頭看著時歌:“我心里滿滿的都是你,又怎么會餓呢?”
情話綿綿還裹著蜜,時歌有點驚訝,羞澀的女孩竟掌控了愛情秘籍。“這么誘人的情話是誰教你的?”一抹曖昧的眼神在她臉上流轉。
“這么普通的句子在我小說里還有很多,當然是莫如雪教我的!”瑾知機智地回答,還朝著時歌放電,今早的她把可愛演繹到了極致。
“那如果我移情別戀喜歡莫如雪的話?”
“不可以!因為你不是杭天棋,她也看不上你!”
“那你呢?你總看得上我了吧!”時歌一臉的壞笑。
“如果你總出差的話,我可能會改變心意!”瑾知有點悶悶不樂,走到客廳的沙發邊坐下,“我渴了,給我杯水!”
時歌一刻也不敢怠慢,立馬去倒了杯溫水過來,看著她一口氣把水喝完。
“你去倫敦吧,我一點也不在乎,反正我也要跟樂樂去旅行!”瑾知說著賭氣的話,撇著嘴撒嬌。
“我去刷牙,換身衣服,一會兒我們出門!”時歌說,進衛生間洗漱去了。
瑾知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發小姐脾氣,這一點都不像溫柔端莊的自己了。有點懊惱呀,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發呆,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手機突然響了,是母親沈馨子打來的電話,說要去公寓看她。她謊稱去錦繡小區看爸爸了,說有空再回文宅就掛了電話。
時歌從衛生間出來,問瑾知剛才跟誰通電話。
“一個男生,比你高比你帥比你優秀,比你對我好的男生!”
“怎么可能,天底下不可能有比我對你還好的男人!除了我!”瑾知的話刺激了時歌壓抑已久的男性荷爾蒙,走到她跟前,一個公主抱將她抱回了房。
瑾知驚恐間呆住了,逞一時口舌之快,把自己推進了深坑。“我…剛剛失言了…快放我下來!我錯了!”
“現在知道錯了嗎?已經晚了!”時歌邪魅的笑容寫滿得意。輕輕地把瑾知放在床上,溫柔地撩撥著她的長發,問:“說說看,那個比我高比我帥比我優秀比我對你好的男生是誰?如果說不出來,我可要罰你了!”
“罰就罰唄,誰怕誰!”瑾知壯著膽子回懟,時歌以往的溫柔令她肆無忌憚。
“你這個小妮子今天真讓人刮目相看!你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時歌俯下身朝瑾知湊近,曖昧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
瑾知閉上眼,抿著嘴,大氣也不敢出,緊張得手心冒了冷汗。
“瑾兒在期待什么?”時歌在瑾知旁邊躺下,什么也沒做,卻用挑逗的話語撩撥著她的心弦。
“緊張得要命,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我是不是很傻!”瑾知深情地看著一旁的時歌,他連側顏也完美得無懈可擊,“我果然是中了你的美男計,我是真糊涂了!”
“現在承認我帥了,不是還有比我更帥的嗎?”
“那只是我的臆想,用來說服自己不想你的!”
“寫小說的人都是這樣自欺欺人嗎?”
瑾知往時歌懷里鉆,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白貓,傲嬌和矯情體現得淋漓盡致?!拔铱梢愿淖児P下的角色,卻改變不了自己,改變不了自己對你無比愛慕的心!”她能聽見他狂熱的心突突亂撞,也能感知自己越發沸騰的心靈,完全無法掌控的已經魔怔的自己。
“小丫頭,你又越界了!”時歌聲音溫柔,看上去波瀾不驚,心里卻也慌了。到底該不該“趁人之危”,或者說是隨情所欲,她已然做好了準備。
“今天上班嗎?你又要遲到了!”瑾知在他懷里發出細小的聲音。
“工資快扣沒了,瑾兒要養我嗎?”
“你這么大個,一定很能吃,我可養不起!”
“瑾兒今天如果對我做了點什么,就得對我負責!我可是不會輕易放手的,這輩子我就賴定你了!”
瑾知不禁笑了,說:“沒見過臉皮像你這么厚的!”輕舒氣,又往他懷里擠了擠,小聲說道:“有點困,我想睡會兒!”,摟著他的腰身摟得緊緊的。
時歌只覺渾身血液奔涌,情欲難耐,想要隨心所欲,卻又緊張猶豫。
而瑾知,又一次因為他懷里的安全感而睡著了。
時歌拿她沒有一丁點辦法,緊緊摟著她一動也不敢動,怕把她吵醒。能跟自己躺在一張床上,主動鉆進自己懷里,這應該是矜持的她做過的最勇敢的事情。他試圖說服自己,澆滅心里蠢蠢欲動的情欲之火?!拌獌?,這是你的率真,還是你在欲情故縱?”低語,有一絲笑氣。
“要去上班嗎?再一會就好,我只是想抱抱你!”瑾知發出細微的低語。
“瑾兒在裝睡?”
瑾知在他懷里搖了搖頭說:“我想在你懷里睡著,你…身上的味道很香…”
“瑾兒如果一直這么情話綿綿的話,我可能就…不能順著你了?你懂我在說什么嗎?”
瑾知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時歌的手機在床邊的桌子上振鈴,他聽見了卻沒有理會。
“好像有電話?”瑾知提醒他。
“瑾兒比電話更重要!”
瑾知突地坐了起來,滿面嬌羞,抱歉地說道:“修遠,我又矯情和任性了,我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是我…抱歉…你快接電話吧,也許是因為工作的事情!”
時歌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是謝孜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