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纏纏綿綿的細(xì)雨,天亮?xí)r分,雨停了,燦爛的陽光灑滿窗臺。
瑾知醒來的時候沒看見時歌,看看桌邊的時鐘已經(jīng)是早上八點(diǎn)了。她換好衣服,洗漱完才下樓。
“我的公主醒了嗎?”
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時歌愉悅的聲音。他系著圍裙在開放式廚房的餐臺前做早餐,極其帥氣的樣子堪比星級大廚。
瑾知嫣然一笑,坐在餐臺前的高腳凳上,雙手托腮花癡地看著他,問:“你一個人的時候也會做愛心煎蛋嗎?”指了指鍋里的心形荷包蛋,此前在玫瑰公寓他也為她做過這樣的早餐。
“愛心煎蛋,當(dāng)然是做給女孩子吃的!”時歌說:“我特意為瑾兒學(xué)的!有沒有覺得很感動?”
“嗯,一般般吧!”瑾知不以為然地說:“男生追女生的時候總要做些感人肺腑的事情,愛心煎蛋這種只是小兒科!”
“什么樣才叫感人肺腑?”
“這個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昨晚呢?瑾兒還滿意嗎?算不算感人肺腑?”時歌邪魅一笑,隔空對著她拋媚眼。
瑾知故作鎮(zhèn)定,傲嬌地說:“昨天,昨天發(fā)生了什么?嗯…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時歌壞笑道:“瑾兒這是欲情故縱?是我表現(xiàn)得不好,瑾兒還想再預(yù)演兩次?”
瑾知頓時一臉?gòu)尚撸痛怪^說道:“不…不需要…我,我記起來了!”
“記起什么了?那你跟我說說!”
“哼!文修遠(yuǎn),你再這樣,我可就不理你了!”瑾知被逼急了,嬌蠻怒目地瞪著他。
“哈哈…公主大人別生氣,吃完文大廚的特制美味早點(diǎn)你的心情也會美美的!”時歌邊說邊細(xì)心地把愛心煎蛋擺盤,和煎好的培根、蔬菜沙拉放在同一個碟子里,擺出好看的造型,再切一個大草莓加以點(diǎn)綴。
“如果每天都能吃到你做的早餐,我會覺得很幸福!”瑾知不禁脫口而出,剛說完就后悔了,解釋道:“我只是太懶,想吃免費(fèi)的早餐而已!”
“是嗎?我以為瑾兒在向我表白!”時歌滿臉寫著得意,說:“不如我們結(jié)婚吧!”
瑾知愣了一下,她期待過他的求婚,但不是這樣的語言和這樣的場合,女生對求婚的場景總是想得過于夢幻。“肚子好餓,先吃早餐咯!”不否定也不回答,一笑置之。
時歌也機(jī)智一笑,已然猜到她心里想些什么了。女孩子的心思也沒那么難猜,尤其是他的瑾兒。
即使吃著早餐,他的眼神也沒從她身上挪開過,嘴里咀嚼著食物,嘴角的笑容也不曾放下。他滿心滿眼都只有他的瑾兒。
“一會去Mieko嗎?”瑾知問。
“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也可以不去。”時歌笑著說:“我還想多陪陪你!”深情凝望著她,眼神都快能拉絲了。
“我這兩天就準(zhǔn)備回星城了,你…會跟我一起回去嗎?或者你的職位就在Mieko倫敦總部了?”瑾知滿心期待地等著他的答案。
時歌思忖了片刻,說:“目前還沒太確定回星城的時間,過幾天還有一個風(fēng)云時裝展!”
“嗯。”瑾知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些小失望,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說:“吃完早餐我去酒店找樂樂,你去公司上班!”
剛說到云樂,她馬上就打電話過來了。瑾知拿起餐臺上的手機(jī),接了電話。
云樂在電話里調(diào)侃問瑾知為什么徹夜未歸?害得她一個人獨(dú)守空房。又問她昨天和男主角是不是折騰了一整晚都沒睡。瑾知尷尬得臉紅到了脖子根,就云樂那個大嗓門,她在電話里說的話,自己旁邊的男主角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時歌在一旁明目張膽地隱笑,寵溺地看著瑾知的一臉?gòu)尚摺?/p>
瑾知忙捂住電話,從高腳凳上跳下來,走到院子里去講電話。
“方云樂,我還沒說你呢?你呢,你跟方杰進(jìn)展得怎么樣?你前天沒回酒店住在哪了?小妮子,還不快從實招來!”
云樂在電話里求饒,說大家那就彼此彼此啦,即使你不說我也知道,至于我嘛,就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說話語氣嬌羞得很,愛情的魅力功不可沒。
姑娘們說好了一會兒酒店見,她們計劃著上午去倫敦皇家歌劇院看一場演出。
時歌清洗了餐具,整理了餐臺。上樓換了身帥氣的西裝,頭發(fā)還噴了發(fā)膠,冷酷不笑的時候,儼然一副霸道總裁的模樣。可他見了瑾知,嘴上的笑容就不曾停過。臨出門前,他又戀戀不舍地深深地?fù)砦橇怂谒呎f著親昵的話:“下午不要逛到太晚,我下班過去接你!晚上的時間,你只能留給我!”
瑾知連連搖頭,說:“我已經(jīng)約了云樂了!”
“她比我重要嗎?”
瑾知不禁“嗤”地笑了,從他懷里出來,說:“那必須是樂樂重要,她可是我二十年的好閨蜜!”
時歌一臉的酸澀,說:“瑾兒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心里得時時想著夫君才是!”
“誰是你的人了?文修遠(yuǎn),你可別想得太美!”
“不是嗎?瑾兒還想…”時歌已經(jīng)做好了公主抱的準(zhǔn)備。
“OK!我答應(yīng)了!”瑾知立馬改變語態(tài),“下午六點(diǎn)聯(lián)系你,晚上陪你吃飯,這樣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時歌把瑾知送到酒店門口,囑咐她別忘了晚上和自己的約定。她朝他做了個鬼臉,囑咐他按時下班別加班,不然她就會爽約。他看著她進(jìn)了酒店才放心地開車去Mieko。
瑾知剛進(jìn)到酒店房間,還沒等放包和落座,就被云樂一股腦地問個沒完。瑾知并不回答她的八卦問題,而是開了瓶礦泉水慢慢悠悠地喝著。
“知知,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你趕緊說呀!”云樂心急得很,吃瓜的心情迫不及待。
“樂樂,不如你先說說你和方杰!我更想知道你和他的事情!”瑾知說:“我和修遠(yuǎn)的事,你已經(jīng)八卦了無數(shù)回了!”
“可這次不一樣呀!你們…”云樂一陣壞笑,說:“你愿意把自己完全交給他,你想好了要嫁給他了嗎?是不是?”
“嗯,我想好了,如果我要嫁給修遠(yuǎn),我希望我們結(jié)婚的那天,也是你和方杰的結(jié)婚日!”瑾知捂著嘴笑,說:“這樣我們就不用羨慕對方了!”
“我和他八字還沒一撇呢!”云樂嘴上這么說,臉上卻帶著幸福的笑容,小表情還有些嬌羞。
瑾知突然記起還要去倫敦皇家歌劇院,于是催著云樂趕緊出門。
云凱一大早就坐在時歌辦公室的沙發(fā)上啃蘋果。通常,時歌辦公室的蘋果大都是被他吃掉的,當(dāng)然,還有另外一個愛吃蘋果的人,那就是謝孜墨。這兩個人這會兒在時歌辦公室碰了頭,謝孜墨也從茶幾上抓了個大蘋果,坐在單人沙發(fā)上,邊啃蘋果邊瞅著啃蘋果的云凱。
云凱被盯得煩了,冷冷地問:“謝總這么看著我是幾個意思?我臉上臟了?還是你嫉妒我長得太英俊?”
謝孜墨一邊咬著蘋果,一邊搖頭,說:“姐夫長在我姐的審美上,我姐的審美一向不怎么樣!我跟她沒什么共鳴!”
“你這話不是在損我嗎?”云凱的眼神熱辣辣的,“你可千萬別看上我,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哈哈哈…這誤會有點(diǎn)大呀,我可是妥妥的純爺們!”謝孜墨一陣狂笑。
“純爺們?那你一天到晚盯著Dana做什么?”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他是我的情敵,又是我的競爭對手,我不盯著他盯著誰?”
“我看你是盡盯著他的這幾個大紅蘋果吧!”云凱笑道:“下次記得別吃光了,至少給我留兩個!”
“姐夫想要天上的星星,我姐都得給你摘下來,你稀罕他這幾個蘋果做什么?”
云凱尬笑兩聲,說:“稱呼改改!年齡你比我小,叫云凱哥可以!職位你比我高,我得稱呼您一聲謝總!我們的關(guān)系僅限于此!”
“還是叫姐夫比較貼切,我想我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謝孜墨全程帶著招牌式的笑容,看不出內(nèi)心真假。
時歌推了門進(jìn)來,見到兩個手里握著半個蘋果核的活寶,愣了半晌,問:“我這什么時候變成菜市場了?要買菜的趕緊出門右拐!”話完,大步走到自己的辦公椅前坐下,霸氣地凝視他們宣示主權(quán)。
“吃你個蘋果,至于這么小氣嗎?”云凱吧唧著嘴,扔掉了手里的蘋果核。
謝孜墨做著跟云凱同樣的動作,用挑釁的眼神看向時歌。
“今天門外面的小助理要是下了崗,你們倆都有責(zé)任!”時歌冷冷地說:“她攔不住你們,就是工作失職!”
云凱和謝孜墨面面相覷,又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時歌一臉嫌棄,連一眼都不想多瞅他們,自顧自地打開電腦看著工作日程。
“文總別總是自命不凡的,我們也不是吃閑飯的人,如果不是因為你遲到,我們的會議早就開完了!抓緊點(diǎn),三個臭皮匠沒準(zhǔn)能頂個諸葛亮,討論一下接下來的風(fēng)云時裝周的各項事宜吧!”謝孜墨收起招牌式的笑容,一本正經(jīng)的臉黑沉沉的。
云凱狡黠一笑,這刺鼻的火藥味兒可沒有蘋果的果香味甜。
Shally和Vivia去醫(yī)院接謝長榮出院,之所以是她們倆,也是老爺子點(diǎn)名讓她們?nèi)サ摹?/p>
回家的路上,Vivia開車,Shally坐在副駕駛。老爺子一聲不吭地穩(wěn)坐在后座的老板位。車廂里的氣氛過于沉寂。Shally準(zhǔn)備放一首汽車音樂緩和氣氛,老爺子卻突然開口說道:“你們倆都還不夠靜心,做事總沉不住氣!”
這下子車?yán)锏娜齻€人都變成了悶葫蘆。直到車開進(jìn)了謝家在英國的大宅,謝長榮才說了尤為重要的一句話:“晚上開家庭會議,你們電話通知他們六點(diǎn)回來家里吃晚餐!別忘了,還有我的大侄女葉瑾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