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歌早在酒店的旋轉海景餐廳訂了桌,吃的是精致美食,看的也是賞心悅目的美景。然而他沒有料到的是自己也成為了餐廳里最靚的仔和最吸睛的風景。他在時尚界和名流圈享有盛名,因此才會在月亮島格外被矚目。
瑾知無疑也成為了異樣眼神投放的目標,她長得不丑卻也平平無奇,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富家千金的氣派和高貴。她感到不自在,卻仍然淡定地、面帶微笑地用完餐。
從餐廳出來,他們手牽著手走過人聲鼎沸的沙灘派對區(qū),音樂、啤酒和爵士舞在海邊浪漫地彌漫開去。他們迎著寧靜而溫柔的海風,朝著更寂靜的海灘那端走去。
“修遠,你對自己的受歡迎程度有什么感想嗎?”瑾知突然笑著問。
時歌毫不在意地笑笑說:“沒想法!我只在乎自己在瑾兒這里是否受歡迎?”
“問題回答得不錯!”瑾知表現出喜悅而豁達的樣子,問:“如果沒有我,你會喜歡什么樣的女生?這一直是我很好奇的問題?”
“沒想過這個問題!”
“現在給你思考的時間!你好好想一想!”
“瑾兒這是給我出的送命題!”
“沒有什么可以難倒你的!”
“不,這很難!”
“那你說說你心目中完美的女神應該是什么樣的?”
“沒有人可以完美!”
“說說唄,我想聽!”瑾知背身倒退著走,滿臉期待地瞧著他。
時歌撇嘴搖了搖頭,說:“這可不能說,倘若要是說了,今晚就會被掃地出門甚至是回家跪榴蓮了!”
“我沒這么不講理!”
“我覺得你會!”
“不說就不說唄,我也絕不會告訴你我心目中的男神是什么樣子!”
“那還用說,肯定是我這樣外形出眾、有才華又聽你話的!”時歌臉上揚起得意之色。
“呵呵…你臉皮真厚!”
“臉皮不厚怎么追到你!”
“哎,我眼光太低了!”
“瑾兒就喜歡口是心非吧?我早已經知道并習慣了!”時歌寵溺地笑著。
“才沒有呢!”瑾知嬌聲反駁。
他們已經離舉辦狂歡派對的海灘越來越遠,天幕上的明月和星辰交相輝映,溫柔的海風親昵地在耳鬢廝磨。柔柔美美的夜晚令人沉醉。
走累了,坐上一會,海灘的沙地上席地而坐。時歌更是躺下來仰望漫天星河,一抹由衷的笑意洋溢臉龐。
瑾知看著時歌眼里的自在和愜意,笑著問:“你理想中的生活是這樣的嗎?身份優(yōu)越尊貴,還能這般地自在和愜意?”
“以前沒太想這些。”
“那你以前在想什么?”
“瑾兒對我充滿了好奇?”
“那當然!你的人生,我才參與了幾個月而已!”
“那瑾兒想參與多久?”時歌壞笑著。
“先回答我的問題!你以前在想些什么?”
“學習和學習!”時歌苦笑了一下,說:“沒啦!”
瑾知很能感同身受,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她和他一樣,都是在嚴厲而高壓的家庭氛圍里成長的。
提到過去有點冷場,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對家庭和愛情始終心存芥蒂。瑾知心里泛起一絲傷感,想起爸爸和媽媽,也想到自己。
時歌也察覺到了瑾知眼中的傷感和暗淡,他坐起身,朗聲笑著說道:“那時候我也會想,如果某天有個美麗又溫柔的女生能為我唱情歌,我一定會深深地愛上她!”
“她出現了嗎?她唱了什么歌?”瑾知緊張而焦急地問。
時歌遺憾地聳了聳肩,笑著說:“我一直在等她為我唱起動人的情歌,可是,她有點五音不全!”
“五音不全?你怎么能這么說人家呢!我要是她我才不唱呢!”
“瑾兒也知道自己五音不全嗎?”時歌壞笑,滿目柔情都給了她。
瑾知這才發(fā)覺他說的在等的那個女生是自己,這么想來自己還真的從沒有為他唱過情歌,這個傲嬌的男人竟然一直在等自己的音樂告白。“要不你先起個頭,我記不住歌詞!”
“嗯,也行!”時歌信以為真,開心地唱了首句:wellyoudonedonemeinyoubetifelititiredtobechillbutyou'resohotthatifellrightthroughthecrack…
可是他一唱歌就入迷根本剎不住車,直到深情地唱完了整首歌,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瑾知一直在打醬油。
而她則是捂著嘴動情地笑著,一副被心上人表白時欣喜又幸福的樣子。
博得美人一笑,甜蜜的氣氛又漸濃,曖昧接踵而至。月夜、海灘、情歌和熱吻,這將是美妙而默契的存在。他是有些貪婪的,貪婪得想讓時間定格,讓正在滋生的幸福感永遠銘刻。
美惠子接到沈馨子的來電,高興的同時也倍感傷懷。以前的四小群體終于和解了,可是自己卻只能跨國遙望,這一方相思苦寒了二十八年,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對羽書的感情有多深。
下午的工作剛剛開始,馬上還有個會議,她強打起精神,讓Vivia給她泡了杯咖啡。
會議上,她對明天的時裝Show做了最后的調整和確定,由謝孜墨、云凱、Shally和Vivia挑大梁,而她自己只等著驗收出色的成果。大膽是大膽了一些,但,年輕人如果不成長起來,她退休的日子將遙遙無期。她對自己的決策相當滿意,也有一剎那間想起了兒子,這個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瀟灑男人。結束會議,等眾人離去,她便給他打電話。
時歌和瑾知正感受著沙灘派對的狂歡,他們光著腳丫,加入歡快的探戈舞群,優(yōu)美而深情的音樂、激情四溢的舞步和飛揚的心情,也只有在群眾的隊伍中他們才能如此的投入和放松。如果不是剛好結束一段樂章,他們不會停下舞步,也不會看到美惠子的來電。
時歌拉著瑾知的手離開派對,走到稍安靜的地方才回電話給美惠子。
“在忙什么?你看起來比工作的時候還要忙!”
“嗯,是有點!”時歌答。
“你在哪?這音樂聽著有點熟悉?”
“這您也能聽到?”
“你是我兒子,你在想什么我比誰都清楚!你和瑾知在月亮島?”
“是有人泄密了吧?”時歌很肯定。
“沒人泄密,她們只是匯報門店業(yè)績的時候順便提了一嘴!”
“那是不是得加工資?”時歌開著玩笑。
“聽說你給店里帶來一波潑天的流量,就一下午的營業(yè)額已經超過上周一整個星期!”
“有嗎?我倒是不知道!”
“那你明天再去一趟,哪怕只是在那站上幾分鐘也好!”
“可以!酬勞要十倍!”
“這么缺錢!”
“是缺錢,要養(yǎng)老婆可不得多掙點!”
瑾知在心里暗自偷笑,他突然變得有些可愛了。
“無業(yè)游民要要養(yǎng)家糊口?你有什么新的打算?”
“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時歌滿不在乎地說道,還很酷地朝一旁的瑾知放電。
她只是捂住嘴偷笑,想著他剃光頭在寺廟敲鐘的樣子。即使剃了光頭,他也一定是個俊俏的小和尚。
“需要我?guī)兔Φ木烷_口!”
“還真有!”
“說吧!”
“還沒想到!先保留!”時歌明明想到了,他只是不想當著瑾知的面說。
“希望是驚喜不是驚嚇!好了,我要忙了!你繼續(xù)游手好閑吧!”
“游手好閑?”時歌尬笑兩聲,掛了電話。
“惠子阿姨說得太貼切了!你難道不是游手好閑嗎?你看你閑得,兩袖清風兜不住一粒揚沙!”瑾知今天的笑容格外的爽朗,是發(fā)自內心的輕松和快樂。
“要揚沙做什么?即使兩袖清風我也照樣能兜住瑾兒的笑容,只需這般我就知足了!”
瑾知看著他會心一笑,俏皮地說道:“好啊,以后我要變成你兜里的小人兒,你走到哪我跟到哪,你可休想甩開我!這輩子我跟定你了!”
“嗯!這可是你說的!一輩子都要呆在我兜里!”時歌緊緊牽著瑾知的手往酒店的方向走去,幸福的路程越來越近,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