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一心只撲在工作上的方杰,是自信和灑脫的。而現(xiàn)在,他也會為愛情而燒腦,他愛的人不愛他,愛他的人他不愛。
他坐在陽臺上抽煙,一根接一根。遼闊浩瀚、包容萬象的大海也未能解他一絲憂愁。
接到老媽黎莉的電話,本想著閑聊幾句緩和下情緒,不料這卻是一通催婚的電話。他有些哭笑不得,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結(jié)婚的事情您就少操心吧!八字還沒一撇呢!”
“什么八字沒一撇,我看云樂就挺喜歡你的!你自己趕緊抓緊點!你也學(xué)著浪漫著點,月亮島那么美的地方,你跟姑娘求個婚,這事不就成了!”
“媽…”
“怎么,我說的不對?”
“我實話跟您說吧,我和云樂…還沒到結(jié)婚的階段!”
“…小杰…你是不是對瑾知還有想法?”
“是!瑾知是我欣賞和喜歡的類型!我只要閑下來就控制不住地想她!”
“你…那云樂那怎么辦?”
方杰無言以對,這是他眼下最苦惱的問題。
“你和云樂有沒有…”
“媽,您就別管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我這兩天就回去了,回去再說!”
方杰沒法再跟老媽聊下去,只能匆匆地結(jié)束通話。他想了很多,明明知道瑾知心里只有時歌,想到他們或許早已生米煮成熟飯,但他還是不愿放棄。他又點上一支煙,狠狠地吸了兩口,最后他掐滅了煙頭。他打電話給瑾知,這是他最后的機(jī)會。
瑾知在遮陽傘下的躺椅上睡著了,這一刻常年寫作緊繃的神經(jīng)徹底得到了放松。她熟睡的表情恬淡怡然,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
云樂看著一旁的瑾知,心里思緒萬千。她不想因為方杰而影響到她們閨蜜間的感情,可是魚刺在喉又哪能談舒服二字。她心里始終有一個疙瘩。
手機(jī)的來電鈴聲吵醒了瑾知,她瞇著眼睛看了看一旁的云樂,又看了看手機(jī)屏幕。她愣了一下,因為來電的是方杰。
云樂也看到了,她只是禮貌地笑了笑。
瑾知小心地接了電話。
云樂借口要去洗手間,起身走開了。她踩在沙灘上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瑾知心里也不自在,講電話的全程都面無表情。
“瑾知,方便講電話嗎?我就說幾句。”
“說吧,朋友!”
“很對,是,我們是朋友!你總能準(zhǔn)確地用詞!”
“嗯,謝謝你的肯定!這恰恰說明我的作品還是能讀一讀的!”瑾知輕松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也是你忠實的讀者!”
“其實,人生也是一本厚厚的書,當(dāng)你只翻開了其中幾頁,不要過早地去否定它是否值得追讀,你應(yīng)該更深入的去想一想,再用心地去探究探究,你覺得呢?”瑾知用她親切的笑語詮釋著深切的哲理。
“嗯!說的很對!這段話用在我現(xiàn)在,最適合不過!你是個聰穎善良的姑娘!”
“謝謝!不過…我剛剛說的意思,你懂了?”
“我的理解能力沒那么差,不過…我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放心吧,我會整理好心情!”
“好的,我會非常期待!期待看到樂樂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快樂的樣子!期待你們真摯的微笑和默契,我會真心地祝福你們…”瑾知用無比真誠的語氣說,但她心里長長地舒了口氣。有些話要說出來很難,勸一個喜歡自己的男人去喜歡閨蜜,會被定義為傻白甜或是心機(jī)女?她也很為難。
云樂回來的時候,瑾知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和方杰的通話。
瑾知看著陽光下波光嶙峋的大海,她眼里的星辰大海卻帶著感傷和憂慮。今天的寫作內(nèi)容會相對虐心,她在腦海里一遍遍地過著臺詞,覺得不好又否定掉,“嗯……”長長地嘆氣,碼字的每一天都得絞盡腦汁。
“知知,在想什么?”云樂俏皮地笑著問。
瑾知傷腦筋地?fù)狭藫项^,說:“樂樂,我快要江郎才盡了!哎…在別人的人生里攪動風(fēng)云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呵呵…可你也運籌帷幄了有些年了,不是嗎?你智囊寶庫里的十八般武藝都請出來不就得了!”
“呵呵呵…說得也是!讓我掏一掏!看我從哆啦A夢的魔法口袋里變出寶貝!”瑾知天真可愛地從裙兜里掏東西,她肆意灑脫地笑著,她是那么美那么純真。
云樂欣慰地笑了,自己和瑾知之間,只要有一個人幸福那就夠了。而她,希望那個幸福的人是瑾知。
羽書和碧青這倆小老頭在月亮島上溜達(dá),他們想去海灘邊逛逛,卻又顯得小心翼翼,怕撞見閨女們誤了時歌的事。
“這些時髦又拜金的有錢人真跟星城不一樣!”碧青調(diào)侃說:“月亮島不愧是富人的天堂!”
“那倒未必!”羽書一臉傲氣地說:“富不富不是出身和衣著說了算…”話剛出口,他就看見一熟人,沒錯,是他,謝長榮!那人正坐了觀光電瓶車前往酒店!看樣子是獨行,身邊沒個下屬。
“看什么呢?”碧青也朝著羽書的目光看去,臉色也跟著變得凝重,問:“他怎么也來了?”
羽書沉默著,有些人和事想避開也是避不了的,淡淡地說道:“該來的總要來!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我看你不如來個先發(fā)制人!”碧青說:“就怕他會攪了時歌的計劃!”
羽書點頭,沒心思再上哪閑逛了,跟碧青一起返回了酒店。
在前臺跟酒店大堂經(jīng)理做了一番交流,讓他們給謝長榮帶了張小紙條,約謝長榮在酒店咖啡廳見面。
二人點了咖啡,但他們還是更習(xí)慣喝茶。等人,尤其是等道不同不相為謀的人,更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羽書兄,你說他會不會來?”碧青問。
“收到字條,他就會來!除非他拒收!”
“你寫了什么?”碧青從剛才就開始好奇了。
“葉羽書。”
碧青向羽書豎起了大拇指,笑道:“言簡意賅,高!”
“跟他比,我沒有勝算!”羽書眼神凜冽,一絲隱憂藏在深處。
“加上我足夠了!”碧青的話有若大將軍的勇猛。
“哈哈!誰說不是呢!”羽書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