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柔弱的樣子初看還是很賞心悅目的,這看多了,難免會有煩躁之感。若她是男人每日對著一張苦大仇深的面容。也會敬而遠之。
“皓兒給母妃請安。”四皇子的聲音將徐纖云拉回現實。
“奴婢給淑儀娘娘請安。”
“免禮。”陸淑儀虛扶四皇子起身,然后命身邊的宮女為四皇子上茶。
“母妃且慢,皓兒今日想與母妃在花廳賞景。”這是來之前說好的。在外面商議,一來可以避嫌,二來,四面通透,不怕被人偷聽。
“那便依你。”陸淑儀笑著應了四皇子的請求。常年緊鎖的眉也松了開來。
到了花廳,等宮女們備好點心茶水后。四皇子又讓陸淑儀命宮女全部退下。
陸淑儀對于四皇子的要求雖有些不解,卻也照做了。
等人都支開之后。四皇子再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一把抓起陸淑儀的手,問道:“母妃可想父皇再來蘭馨閣看你?”
陸淑儀先是被四皇子的動作嚇了一跳,又被四皇子所說的話驚住,道:“皓兒,你,何出此言?”
“母妃。”四皇子再問一遍:“母妃只管告訴皓兒,可想父皇來蘭馨閣?”
這一次陸淑儀聽清了四皇子的話。也紅了眼眶,道:“如何不想?只是你父皇怕是今生都不會來了。”說完忙轉身取出帕子,拭去眼角的淚滴。
“母妃,若皓兒說有辦法能讓父皇來呢?”四皇子盯著陸淑儀繼續發問,雙眼錚亮。
聽了這話,陸淑儀停下拭淚的動作。滿眼詫異。
這時候,四皇子將徐纖云推到陸淑儀面前獻寶般,道:“母妃,紅藥姐姐有辦法讓父皇來。讓她來與你細說。”
陸淑儀又將詫異的目光投到徐纖云身上,完全忽略了四皇子對徐纖云的稱呼。看出了陸淑儀的疑惑,徐纖云也不墨跡。伸手從懷里掏出這幾日繪出的草圖。其中有弩槍的制作草圖,和最簡單的弩箭制作方法。不是她小氣不肯給出更多,而是好東西不能一次清空,要一點一點的掏出才能讓利益最大化。
然后仔細的將這幾日的事情,跟自己的想法說與陸淑儀聽。
陸淑儀聽后有些猶豫不決,畢竟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
“娘娘,恕奴婢直言。富貴險中求。若是不拼一把,您就甘心自己的后半生都鎖在這一方庭院,孤獨終老么?”看到陸淑儀似有話要說,徐纖云趕緊接著道:“娘娘不為自己著想,也不為四皇子想想么?以現如今皇上對四皇子的態度,等四皇子成年之后不外乎外放,做個一地之主,無為一生。四皇子極為聰慧,您不問問他的想法么?”
說完偷偷的使了個眼色給四皇子。四皇子立馬上前湊到陸淑儀身邊,拉起陸淑儀的袖子,道:“母妃,皓兒不想外放,皓兒想像外公那樣,做個征戰四方的威武王。”
陸淑儀低頭看著拉住自己袖子撒嬌的兒子,眼底滿是不舍。誰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只是她怕事跡敗露,反倒弄巧成拙害了四皇子。
看著陸淑儀有些意動的樣子,徐纖云再輕飄飄的冒出一句,道:“弩槍已經做好,奴婢準備明日就獻給二皇子。到時候二皇子呈給皇上,這皇上過問起來,娘娘若是不應。這欺君之罪算是落實了。”
聽到這里,陸淑儀苦笑的點了點頭,道:“姑娘都說到此了,本宮再不應承,豈不害了皓兒。”
“好。“徐纖云拍手贊道:”陸淑儀不愧將門之后,英明果決不弱門風。”
陸淑儀破涕為笑:“你這丫頭,拿我尋開心呢。什么不弱門風,我的情況宮里誰人不知?”
“娘娘不必妄自菲薄,奴婢知道,之前是娘娘心善不愿與旁人計較。今次為了四皇子,定會一鳴驚人,萬夫莫敵的。”這就是純粹的拍馬屁和俏皮話了。教訓了人家一頓,總要給顆糖吃。
果然,陸淑儀聽了這話很是高興,拉過徐纖云的手拍了拍,道:“好孩子,承你吉言。若真成了,日后定會好生報答。”
“謝娘娘提點。”徐纖云樂悠悠的行禮道謝。心底想著,只要下次祭奠老將軍的時候帶上我就行了。
接下來,幾人又對此事仔細的商議一遍,以免出錯。不知不覺就到了午膳時間。兩人自然又在蘭馨閣用了午膳。
按例,一般皇子請安在午膳之前,就會回到自己的行宮。今日已耽誤多時,用過午膳陸淑儀便要求四皇子回去。免得落人口實。
“母妃,兒臣對您宮里的金玉極為喜愛。可否將她借與我幾天?”
陸淑儀一愣,不知這是何意,道:“皓兒,這是……”
“母妃。”四皇子撒嬌道:“您就將金玉借與我幾天。過幾日就給你送來。我把紅藥留你這里,作為交換還不成嗎?”
聽到這話陸淑儀明白了。定是徐纖云還有事情交代,所以借四皇子之口留在這里,于是點頭應了。
四皇子帶著金玉喜滋滋的走了。這廂徐纖云對著陸淑儀調皮的眨了眨眼睛。陸淑儀立刻會意的佯作要午休,命徐纖云進內室伺候著。
到了內室徐纖云恭敬的行禮,告罪道:“奴婢自作主張,請娘娘恕罪。”
“起來吧。”陸淑儀莞爾笑道:“就知道皓兒這么看重你,怎會突然換人。說吧,可是有什么事要告知本宮?”
“回娘娘,奴婢冒昧問一句。娘娘可知,皇上為何不喜來蘭馨閣?”問完,徐纖云偷偷的打量陸淑儀的臉色。果然,陸淑儀的眼眶又紅了。
“本宮也不知,皇上最后來的幾次,都是還未過夜便拂袖而去。”
徐纖云無語凝噎,這陸淑儀還真是單純。連為何被棄都不知道。之前不愿與他們同謀,估計也有怕再一次被棄之意在里面。
“奴婢以為,娘娘如果不知皇上為何不喜,就算來蘭馨閣,怕是來不了幾次,就又會棄之一邊。”這話有些重,聽得陸淑儀忍在眼眶的淚水又泛濫成災。
“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