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纖云記得,他們所說的知縣一家,便是知縣夫婦跟邵士永。
由始至終,都沒有人提過知縣的二子。以知縣的案子,若是問斬,當(dāng)是全族共罪。可怎就沒人提過此人?
想到這里,徐纖云不禁疑惑道:“怎就忘了此人了?”
“你說忘了誰?”四皇子略有不滿,不喜見她想別的男人如此入神。
“自是那知縣二子。”徐纖云站起身子。
“難不成,讓他逃了?”這回?fù)Q四皇子不解了。
徐纖云點(diǎn)頭,“我這就去問過二皇子,可有此人的記錄?”
說罷,也不等四皇子回應(yīng)。便匆匆去了。
留下滿頭霧水的四皇子躺在那里發(fā)呆。
徐纖云去了二皇子那里,果然沒有知縣二子的記錄。知縣一家人丁單薄,官府登記造冊的戶籍,也只有他們夫婦跟邵士永三人。
聽聞知縣還有一個(gè)兒子,二皇子也是一陣愣神。若真有此事,倒是他的失職了。
在命人重新翻查了一遍知縣的戶籍之后。二皇子命人從牢里放出了知縣府的管家。因?yàn)橹h一事牽扯到了刺殺皇室。府里有些地位的奴仆都被暫時(shí)收押了。
那管事被帶到二皇子面前,立時(shí)跪下叩首道:“小人潘平,叩見二皇子。”
二皇子看了徐纖云一眼,向著潘平問道:“你們知縣,共有幾個(gè)子嗣?”
潘平似是沒想到二皇子會(huì)有此一問,有些猶豫道:“按理說,就一個(gè)子嗣。”
“什么叫按理說?”二皇子對潘平的說法不滿。
“有幾個(gè),算幾個(gè)。”
“是,是。”潘平忙應(yīng)道。明白了二皇子的意思,道:“知縣共有兩子。”
聽到意料中的答案。二皇子滿意點(diǎn)頭,問道:“那為何戶籍上,只有邵士永一人?”
那潘平做了多年的管事,自是機(jī)靈的。見二皇子的表情,就知二皇子放他出來,定就是為了此事了。當(dāng)即大著膽子道:“二公子乃是外室所生。府里并無庶出。在被夫人發(fā)現(xiàn)后,也并未幫他入籍。只是將他們母子趕到了城外的莊子上住。這才在戶籍上,沒有他的名字。”
“原來如此。”二皇子點(diǎn)頭。聽管家的意思,那知縣的二子,倒也是個(gè)可憐人。既然戶籍上并無此人,那也沒必要趕盡殺絕了。
只是知縣一家的事,倒是可以找他過來盤問一番,或可有些意外收獲。
想到此處,二皇子當(dāng)即命人帶著管家,去莊上將知縣二子帶回。
因?yàn)槿デf子需要將近一天的路程,徐纖云便回了映月閣。
回到映月閣,卻并沒看到四皇子的身影。徐纖云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這孩子真不省心,才好了一點(diǎn)便耐不住寂寞,偷跑出去了。
剛想出去尋找,便聽見隔間里面?zhèn)鱽硭幕首硬粣偟穆曇簦白屇愠鋈ィ牪欢矗俊?/p>
“四皇子,就讓奴婢伺候你方便吧。”一個(gè)嬌柔的女聲回答。
聽到這句對話,徐纖云不禁樂了。她知道,隔間后面是個(gè)簡易衛(wèi)生間。里面擺著個(gè)尿桶。定是四皇子想要方便,自己又不在。只得找了閣樓后面的婢女前來攙扶。卻又被婢女給纏上了。
正在努力憋住尿意的四皇子,可沒徐纖云的好心情。左右趕不走面前的婢女,怒得粗聲道:“滾!”
那婢女嚇了一跳。委屈得淚眼朦朧。凄凄哀哀道:“四皇子,奴婢也是一番好意。”
“不想死就趕緊滾出去!”四皇子快忍耐到極限了。本就是想忍到徐纖云回來再方便的,誰知她去了這么久還不回來。無奈之下,只得叫了個(gè)婢女前來攙扶。
解放就在眼前,可面前這女子卻愣是不肯出去。教他又氣又急,聲音都快變了調(diào)。暗暗發(fā)誓,等他方便之后,定要罰她打掃半年茅房。
那名女子卻并不知四皇子所想,還在慶幸有此機(jī)會(huì)能夠近距離的接觸四皇子。他的暴躁怒吼,也被她自動(dòng)理解成了羞澀。此刻見他粗言相向,也不害怕。只是做出一副受驚的樣子,身子偎了上去。一只玉手,也探向了下方。低著頭,嬌羞道:“四皇子,你就依了奴婢吧。”
“嘭”一聲。
四皇子終于忍無可忍的將她推倒。怒火中燒,卻又不敢妄動(dòng)。生怕下一秒就大河決堤。內(nèi)心悔恨無比,簡直就是引狼入室啊。
正自悲憤間,一聲天籟傳來。
“四皇子,可是您摔倒了?”話音剛落,徐纖云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隔間里。
四皇子頓時(shí)淚眼汪汪。就差撲上去蹭毛,求安慰了。
“把她丟出去。”四皇子的聲音這次真的變了調(diào),是喜極而泣。簡直堪比入了一次鬼門關(guān)了。
徐纖云自是看出了四皇子的不妥。瞥了眼他僵硬的動(dòng)作,強(qiáng)忍住笑意,將那女子拎出隔間。
到了外面,還心情甚好的,順手幫那姑娘理了理衣襟,笑道:“你且回去吧,四皇子自有我來照顧。”
那女子本就被四皇子的動(dòng)作驚住,此刻聽了徐纖云的話,更是低著頭不敢作聲,蹣跚著走了。明白了她的意思。四皇子,只能她一個(gè)人伺候。
這邊剛送走了自作多情的婢女,隔間就傳來四皇子的聲音。“纖云,過來扶我出去。”
徐纖云應(yīng)了聲是,便進(jìn)了隔間。盯著靠著墻壁喘氣的四皇子一臉揶揄。
“少爺怎的這般不懂情趣,生生嚇壞了人家姑娘。”
四皇子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道:“她那哪叫情趣?分明就是在鎖魂呢。差點(diǎn)讓本宮成了第一個(gè)被尿憋死的皇子。”
“噗——”徐纖云噴笑出聲。“人家姑娘的一番情意,可真是對牛彈琴了。”
笑罷,徐纖云上前將四皇子攙扶。盡量不讓他拉扯到受傷的大腿。
“那倒未必。”四皇子放松的靠在徐纖云身上,眨了眨眼,道:“若是換成你來,便不是對牛彈琴了。”
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徐纖云腹誹,很想將四皇子丟了。
四皇子似是看出了徐纖云的想法,將身子更貼緊了她,撒嬌道:“昨日便沒沐浴,身上癢得難受。待會(huì)兒替我擦個(gè)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