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抵達班達拉奈克機場,當地時間9點多。
手機飛行模式一關閉,盡歡的信息就進來了:出門看見那個人群中最漂亮的就是我!
果然,取完行李出來,候機廳里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那個手舞足蹈活蹦亂跳的姑娘,一派老家來親戚的興奮感,身邊站著一個面容有幾分像董潔的姑娘,如果是在國內,我會覺得這是個工作很認真的Officelady,直覺她跟這個環境有點不太搭,除非有誰告訴我她是孔子學院的老師。
“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陳杏,南河。”
我笑著簡單問了你好,陳杏也回我一張笑臉,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么好的表情,和我感受的一樣,不太善于言談的樣子。
我對不善言談的人更容易有好感,對話頭太多的人,則更容易打開雷達觀察,但是這種觀察也是一種凝視,我自己是不喜歡被這樣凝視的。
出機場大廳,叫來司機,盡歡依然興致勃勃地介紹這輛車子新,空間大,我不是很在意這種事情,但也不想辜負她的熱情,就評價了幾句,覺得在這里打到這樣的車已經是運氣了。
蘭卡沒有汽車產業,所有的車都是二手甚至N手,舊車進來也有300%的關稅,所以打到非常舒適的,或者在國內早就可以報廢好幾回的車,都會成為談資。
車子駛入斯里蘭卡溫熱的夜,途徑尼甘布湖,還能看出一汪深深的藍色。印象里這里好像沒有濃郁的黑夜,科倫坡的海到晚上推開窗,還分得清浪花和海洋,如果有月色,那色彩就更細膩豐富了。
車停在一個有保安亭和簡易欄桿的巷子口,到了。
取行李,給了200盧比的小費,門廊往里沒走兩步,一股臭味撲面而來。
“好臭。”雖然之前盡歡做了鋪墊,但是這個臭味太有存在感了。
“馬上就要搬出去了,再忍幾天吧。”盡歡說,“等下走進去更臭,唉,這狗太可憐了。”
這套房子的承租人是馮媛,狗也是她和男朋友一起養的,去年八月來的時候,我們還一起沖洗過門前寬大的門廊地板。門廊面積寬大,停2輛車還能余出很寬的過道。地面是夯實平整的青石板,既有原生態的自然感,又有優質資產帶來的規則感與安全感。
這套房子的設計,出自斯里蘭卡著名建筑師杰弗里·巴瓦(GeoffreyBawa),方正舒展,輕盈通透,我們住的三樓,三面是墻,但是外立面完全是窗和玻璃組合的透明墻,所以感受上非常通透。大橫廳依次擺放著沙發、茶幾、柜櫥、餐桌、壁櫥,墻上是風格各異的畫,但又意外的和諧。
經過二樓的時候,還有燈光,盡歡讓我們先上去,她去打個招呼。
當時沒有多想,畢竟一路勞頓,但是第二天問起早上吃什么的時候,她們遞眼色問:“還在不在?”
“好像還在,沒有聽見出門的聲音。”
“那再等一等。”
我覺得有點匪夷所思,說:“都到這種程度了嗎?”
盡歡說主要是陳杏她倆不對付。我問為什么,什么事情至于到這個樣子。
陳杏見三言兩語打消不了我的好奇心,便展開說了:
她是被人以項目投資的名義騙來的,她投了10多額萬塊,說來看項目,結果就是幫那人帶孩子,偶爾以看項目的名義見一些別的投資人,看一些地塊。
所謂的投資人,并不是投他們的項目,而是牽頭人標榜的其它項目,她漸漸覺出不對,也是在這個過程中,她認識了馮媛。
直到有一次,牽頭人說有人要來,住她們當時住的房子里,要用陳杏的房間,讓陳杏搬去別的房間,陳杏一氣之下直接搬走了,搬到了馮媛這里。
此后,陳杏得到了馮媛的很多幫助,但是后來因為盡歡的到來,陳杏知道了一些事情,便疏遠了馮媛,也因此倆人由萍水相依,轉為相怨。
我隱隱覺得這里有很多細節,但也不便再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