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進新房子不到一個月,我和盡歡就回國了一趟,在這之前,我們?nèi)齻€在房子里接待了尼歐和他的女友塔塔。
從找房到簽約,一直都有尼歐在幫我們,幫我們跟房東談,幫我們擔(dān)保,幫我們找律師。他是西部省農(nóng)業(yè)廳退休的老廳長,這里曾經(jīng)是他的管轄范圍,有一些老同事、老朋友、老下屬在這里。在幫我們引薦過這些人之后,跟我們細細交代遇到什么事找什么人,找人之前先問問他,因為有的人是拿錢辦事,有的人是希望做好工作。
我們對尼歐心懷感謝,三個人也一起出錢幫尼歐買了一張床,放在院外的一個房間里,作為他們農(nóng)場回來休息的房間。因為他家離科倫坡還有半小時車程,長期奔波對這個年紀的老人是個不小的負擔(dān)。
收拾好房子沒過幾天,我們接待了尼歐、塔塔,以及這片轄區(qū)的管理者桑帕斯。
那天,尼歐和桑帕斯先去看了一間待出租的店鋪,他們談好之后,帶我們?nèi)ガF(xiàn)場。
這樣的節(jié)奏是尼歐安排的,他擔(dān)心業(yè)主會因為看到我們是外國人,就獅子大開口。可能是我們在一帶轉(zhuǎn)得過于頻繁了,業(yè)主還是獅子大開口了,不僅要了一個很高的租金,還要500萬盧比的保證金。
但是空間不合適,門臉很小,里面空間非常大,而且不規(guī)則,做餐飲太悶,做雜貨又沒有櫥窗,所以被否決了。
我其實對在這里開店心里是打鼓的,這個地方太落后了,面貌不比我小時候的縣城好到哪里去,而且人口有限,開一間小店,回款要到什么時候去?
吃過午飯,桑帕斯早早走了。尼歐開始展開跟我們講YS的故事。她跟我們年齡相仿,有一個女兒,在尼甘布有一家店。
尼歐在推動這件事,我們也迅速捕捉了這個信息。如果有現(xiàn)成的店,我們就免去了租金壓力,同時,塔塔認識一些其他開店的人,這樣一來,我們做批發(fā)的第一批商家客戶也有了。
我們?yōu)榇烁械脚d奮,并約定這趟回來蘭卡就去她的店里看看。
結(jié)果,還在國內(nèi)的時候,這個認同就被打破了。
原計劃回國一個月,后來我和盡歡各自因為一些事遷延了一個月,期間陳杏來問,塔塔著急想知道,我們是不是真的要做,還是只是開玩笑,還問中國有沒有工作機會,她想去中國工作。
盡歡滿口應(yīng)承說一定會做,但是我們還沒看店面,只是這么聊了一下,什么現(xiàn)實情況都不了解,我覺得這么答應(yīng)太著急了,所以我沒有搭這個話。
在池洛看店面的時候,盡歡也總是說,這個位置好,那個位置好,覺得我太保守,我則恰恰相反,我覺得她太容易上頭了。
我依然覺得批發(fā)是一條可行之路,但是我和盡歡的溝通似乎很難同頻。
我要做這件事,但不是頭腦一熱去做,也不是沒想清楚的時候被別人斷然告訴我就應(yīng)該這么做。我不會認可那個判斷,因為那不是來自我自己。
這看似是我要改進的做事方式、思維方式,甚至性格特點,但也是我出來找機會的原因,這是我的必經(jīng)之路,別人替我走的不算。
于是,在盡歡返回蘭卡的頻頻催促中,我告訴她這個店我不參與了。
她說我可能太累了,以后再說,我告訴她我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了,因為不同頻,她很著急,我感覺像是耽誤她賺錢一樣,我心理壓力也很大。
她堅持說,話都說出去了,不做就是不負責(zé)任。我覺得這種話道德綁架感非常重,只是第一次見到塔塔,只是聊了一次,你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連店在哪里、長什么樣都沒看,談得上什么不負責(zé)任?要對誰負責(zé)任?塔塔么?那么這種行事方式是不是對自己不負責(zé)任、對合伙人不負責(zé)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