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歲那一年,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她叫默默。
我經常和她在一起逛街,逛完街再一起回到我的家。她會給我倒上一杯水,然后坐在我旁邊聽我說話,或者我聽她說話。
我在意她的原因是因為有一次她哭著和我說,她有白血病。哭著哭著她笑了,她的眼睛很堅毅,仿佛冒著一種光。我注意到這種光不是絕望的光,而是向死而生的一種光。她跟我說,她要做“抗癌戰士”。
我大多數時間都是和她一起相處的,我總是安慰她不要害怕,一切都會好起來。每次看向她那張臉,我都覺得很熟悉,這種熟悉感讓我很喜歡和她相處。
她很喜歡聽我講故事,后來不再滿足于我講,她想讓我寫成小說。
為了讓我同意去寫,她每天都穿好衣服從醫院跑到我家對我死纏爛打。
我很在意她的病,她的病也讓我想起來另外一個故人,她也是一樣的病。
默默說,她的家在農村,她想病好之后,有機會和她去看看。我問她是哪個村,她的回答讓我呆愣住了。那個地方我去過,但我不愿意再去了。看著默默祈求的目光,我點了點頭。
后來我們倆經常在一起吃路邊攤,吃的滿頭大汗。然后走在城市的霓虹燈下,你一言我一語,偶爾露出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