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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星海傳——林中神諭

第十七章:紋星紛爭數三天,營地暗涌血光浮。

星海用樹枝給自己建了一個新的巢穴。她在成年貓巢穴后門的后面建了一個新的巢穴,把原先的后門與自己的新巢穴進行了分隔,給成年貓巢穴挖了一個新的后門,只在自己巢穴的最后面開了一個小洞方便進出。她這么做是有原因的,這樣暗夜的墳墓就在她鋪墊的前面,晚上失眠時,她可以隨時與暗夜對話而不吵到其他貓。紋風巡邏回來了,他給星海,夜河舉行了歡迎儀式,同時對斑影表示哀悼,最后給璨爪和寂爪舉行了學徒儀式。星海教導寂爪,夜河教導璨爪。星海仍舊有些激動,她第一次當老師,學生還是自己的孩子。儀式結束后,光語悄悄找到了星海。

“就是這樣的,逸云的鵝卵石本來應該最多,可是紋風和燦毛……”光語小心翼翼地看著周圍,確保沒有其他貓聽見。星海點點頭。這沒有出乎她的預料,在儀式上她就發現紋風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燦毛和逸云身上。“‘星星和海洋可以帶領我們跨過困難’,這是斑影曾經傳授給我的。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紋風已經針對他指定的統治規則實施了獎懲機制,我們都不能違抗,我應該怎么做?你告訴我就行了,我絕對照辦。”光語問。星海思索了一會兒。“預言的事情我之前就知道了,也不是什么秘密,你可以告訴其他貓。但是紋風已經成為了森林貓群權力的實際掌控者,他競選舞弊的事情非同小可,如果泄露給紋風的盲從者,他們可能會告密,到時候我們就絕對沒有好日子過。所以除了你完全信任,可以把性命交給他的貓,絕對不能告訴別的貓。”

光語問:“夜河可以說嗎?”星海想了想,“我剛剛進入貓群的時候,就已經結識了夜河。她的性格和特點我都清楚,她可能容易把信息泄露給其他貓,但是如果她知道這件事關乎我們的性命,她絕對不會說出去,除了說漏嘴。有她幫助也挺好,但是需要避免她與紋風的同黨混得太熟。”光語表示贊同,“那你告訴她吧。”

天氣越來越冷了,星海在巢穴中蜷縮著,瑟瑟發抖。她很喜歡自己的新巢穴,獨處可以讓她保持充沛的精力和清晰的思路。不過這里與成年貓巢穴完全隔開,所以夜晚較冷的時候沒有其他貓的體溫幫助她取暖。唯一陪伴她的是一個小墳墓和一叢凋零的茉莉花。其實現在最主要的寒冷來源于她的內心,紋風和燦毛應該有某種勾結,否則燦毛不會心甘情愿地放棄單獨競選領袖,當上領袖的機會,更不會心甘情愿地做一只比自己小好多的貓的跟班。不過紋風絕對不會放任燦毛威脅他的權力地位,一定會找一個機會除掉燦毛,燦毛也應該知道這一點,他看破不說破只是為了多給自己的家庭謀取利益。好聽了說,雙方對自己的處境心知肚明。難聽點說,兩只貓各懷鬼胎。

此時,夜河通過她巢穴后面的小洞走了進來。“小聲點,別吵醒其他貓,我剛剛從成年貓巢穴里溜出來,我們得出去討論一下現在糟糕的‘捕獵情況’如何改善。”星海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走出巢穴。這是她告訴夜河舞弊事件之后自己想出的暗號,“別吵醒其他貓”的含義是“別被其他貓聽到”,“討論‘捕獵情況’如何改善”的意思其實是“探聽關于紋風和燦毛陰謀的情報”。另外,暗號每天會進行修改,以免被發現。地面十分冰涼,星海看了看營地,似乎還沒有其他貓出來過。她又瞧了瞧紋風的領袖巢穴,門口被苔蘚遮擋,看不到里面有沒有貓。

“燦毛不在,我剛剛看過了。”夜河說。星海點點頭,向營地外走去,“我們得小心,燦毛很可能是和紋風一起出去的,不過這樣也好,我們才能探聽到情報。”夜河表示贊同,外面寒風蕭瑟,星海呼出的氣體都變成了白氣,應該已經到了寒霜季。星海小心地踏上草地,警惕地觀察著周圍。很快,她就在樹林中發現了燦毛金色的皮毛。星海無聲地指指燦毛的方向,夜河心領神會。不過,燦毛居然沒有和紋風一起。燦毛焦急地來回踱步,似乎在等待什么。

“我們一會兒在那片有金皮樹的樹林里見面,我先去檢查一下營地防衛,見面后我會給你和你的家庭額外的利益。必須絕對保密,你不能帶上任何其他貓,星海在森林貓群中的聲望很高,如果你帶隨從,她極有可能通過人脈的方式得知我們的結盟。”紋風說的這段話出現在燦毛的腦海里,燦毛看看周圍,夜河隱藏在樹影中,星海則藏在一叢淺綠色的灌木叢里面,他誰都看不到。紋風會信守承諾嗎?希望會的,為了給霜尾,巖和灼好處,他不得不冒這個險。

他好像在等紋風,星海看見燦毛的嘴微微顫動,看口型,似乎在重復“霜尾,紋風”,她心想,一邊示意夜河檢查是否有其他貓的存在,一邊在內心思考燦毛等紋風的理由和紋風可能在做什么。啊,他還念叨著霜尾的名字,應該是在為霜尾和孩子謀福利。那么紋風應該答應了他這個要求。星海聞了聞空氣,紋風的氣味撲鼻而來,只見紋風走了過來,把一只肥美的榛雞放在地上,滿面春風地對燦毛說:“看,我說過給你們家庭好處吧!你一天都不捕獵,我給你們兩只肥美的獵物。”他們違背了守則!星海目瞪口呆。紋風則滿臉笑意地看著燦毛,“這次,我要你——”

果然有利益交換,星海想,自己的預想成真了。紋風要讓燦毛做什么?只見紋風突然撲向燦毛,一口咬住他的腿,燦毛趴在地上喘著粗氣,血頓時飛濺出來。燦毛抬頭看著紋風,目光中殘留著獵物被獵殺時的那種震驚和憤恨。“我要的就是你死。”紋風說出這句話,再一次撲向幾乎沒有反抗之力的燦毛。夜河看看星海,確認是否應該做點什么。星海微微地搖頭,這絲毫不出乎她的預料,面對這場大戰,她們誰都不應該幫。星海想了想,自己應該做些什么,以騙取紋風的信任?很快,她想好了。燦毛已經倒在地上,幾乎沒有了呼吸,她趁機走出來,裝作路過的樣子。

“領袖好,我想我們應該多派出一些捕獵隊,以保證獵物的庫存足夠。等下,這是——”紋風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目光中流露出兇狠。夜河在旁邊心驚膽戰地看著,一旦紋風發難,她就會沖上去。星海看著這一切,繪聲繪色地說:“噢,幸好您在這里。我早覺得燦毛行事詭異,可能會威脅族群穩定。您處理得很及時。現在,我建議我們把現場清理一下,以免引起幼崽恐慌。或者,我可以報告說燦毛死于意外?”紋風的神色緩和了一點,“好的。你可以報告燦毛死于野獸襲擊,我已經布置好了,如果你辦好了這件事,我讓森林貓群進行選舉領袖助理,他們一定會選你。記得把尸體用樹葉包一下。”和自己的預測相同,紋風喜歡用利益綁定關系。“領袖真是想得周到。我一定好好辦。”紋風看著星海,這會兒不能把她殺了,夜河大概率在旁邊,自己一只貓打不過兩只。今天晚上,舉行完燦毛的葬禮,就把這小子也除掉。

回到營地,紋風裝作心情沉重地把燦毛帶回來。霜尾,巖和灼啜泣著沖上前,抱著尸體大聲痛哭。在紋風宣讀燦毛死因時,星海假裝走上前去附和,實則把遮蓋燦毛尸體的芭蕉葉輕輕拉開。頓時,燦毛身上的累累傷痕和紋風的氣味都涌了出來。“光語,請你查驗一下燦毛的尸體。”星海冷冰冰地說,完全沒了剛才陪紋風演戲的諂媚。紋風惡狠狠地瞪了星海一眼,可是卻什么都做不了。光語嗅聞著燦毛的氣味,判斷傷痕。這時,她下了定論:“殺死燦毛的,是一只貓。這些齒痕和抓傷的痕跡,完美附和貓的身體結構。”貓群發出一陣驚呼,紋風打斷了他們:“星海扯開了樹葉,光語幫助她,光語是星海母親的學徒,她們是不是一伙的?”

貓群鴉雀無聲。“所有貓到這里來,”星海招呼著大家,“看,”她輕輕地在燦毛一條傷痕的旁邊又劃了一道,兩種劃傷的痕跡一模一樣,“這兩條傷痕絕對不可能一條是野獸劃的,一條是貓劃的。”霜尾用尾巴護住雷和灼后退,貓群震驚地瞪大雙眼,誰都沒有說話。光語指了指燦毛的喉嚨,“再看這條齒痕,牙齒都很小,明顯是貓咬的,不是大型動物。”貓群聽了這一切有理有據的分析,都沒有質疑。紋風瞇起眼睛注視著星海與光語,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們撕碎,可星海知道他不敢當著貓群的面殺戮。

星海清了清嗓子:“燦毛的存在一直威脅著誰的地位?”光語按照星海的指示接了上來:“競選當天晚上,逸云的鵝卵石本來應該最多,可是后來是誰當上了領袖?猛禽啼叫之時你們沒有看見,紋風和燦毛抓起一大把鵝卵石,放在自己的石堆上!如今燦毛對紋風的價值已經失效了,反而威脅到了紋風的統治地位,紋風當然要殺死他!利爪只對外敵,尖牙不染同族。違背者立即處決!立即處決!”貓群發出一陣騷動,夜河高喊著:“兇手紋風!”紋風強行辯解:“燦毛密謀叛變,我為清除威脅才動手!”星海反駁:“守則沒有規定領袖有逃避責任的特權。”紋風緊張地瞅了瞅周圍,突然間,仿佛閃電一般逃出了營地。

貓踏星雨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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