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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金光布袋戲之為你而來

第二百八十八章情寄孤紅為你而來

元邪皇緩步走向那人,擦肩時停在她的身側。他看了女人很久,久到銘刻她的容顏。

夢中人雖然戴著面具,但是無妨,他已經知道心中人是什么模樣。

她像林中再會那般,對他敞開背后空門,而這一次,他選擇在她身邊多停留一陣。

像是洞悉元邪皇的心,月神無我先一步講道:“記得那日,無對邪皇說過:我若真愛一個人,即便穿越時空,也會為他而來。”

“我記得。”元邪皇眸光閃爍,接著她的話說道,“縱使一無所有,你也會為他——完美無缺。”

“我正在找那個人。”

元邪皇別過臉:“你不是想當王后?或許苗王就是那個人。”

“他在我心里跟小空一樣,但他愛我,所以讓我迷惑。”月神無我扭頭看向元邪皇,“還有你,但是你跟蒼狼不同,不是我習慣照顧的人。我們是敵非親,我卻很在意你,甚至嫉妒我最愛的人。”

元邪皇神情一凜:“誰是你最愛的人?”

“你的女兒,明淵凰。”

元邪皇表情復雜,感覺可笑又可悲,不是對月神無我,而是對他自己。

“我在意你,所以在意你的答案,但我早就知曉答案。我不明白,邪皇這么渴望血緣,為什么不自己生呢?”

元邪皇無奈道:“我正在等那個人,只是……等不到了。”

“其實,我想為后,只是想在身后。”月神無我撫上隱隱作痛的心口,“我不想一回頭,發現沒人等我。”

元邪皇囁嚅許久,終是吐露真心:“你也可以在本皇身后——做本皇的皇后。”

“你……”月神無我如夢初醒,笑完自己的遲鈍之后,扳過元邪皇吻了上去。

元邪皇先是愕然,隨即按住月神無我的后頸,閉目回應。

明月無心,心是堅硬的冰;燭龍有情,情是熾烈的火。當明月之心遇上燭龍之情,終究是烈火融化了堅冰,魔龍吻熱了月神的唇。

魔的感情一旦釋放,就如開了閘的洪流,一發不可收拾。不需要控制,不需要思考,只需要遵循本能,相互吞噬。

不夠,不夠……

他想要更多,彌補這千年來的寂寞。想要了就要得到,這就是元邪皇。

元邪皇摟緊月神無我,強橫地掠奪她的溫軟。

如果這是一場夢,就讓他永遠都別醒來。

聽見元邪皇的心聲,月神無我將他推開,阻止了沉淪的勢頭。

“汝會等到。”月神無我抽身而退,冷然負手不去看他,“死亡不是終點。”

溫香軟玉脫離,元邪皇遇風醒神,眸中的欲火難消:“無……”

“去吧。”

元邪皇欲言又止,嘆息而去。

落紅不止,月神無我視線不移。有時背對,只是為了更好地遙送。

另一方面,異變的天象奪得眾目。即使不用傳訊,眾人也知,元邪皇發動攻勢了。

日隱邪照之下,元邪皇向前進發,掌氣開道。止不住的人海,前仆后繼,視死如歸。來者雖眾,在魔中皇者眼前,猶如螻蟻,不堪一擊。

樹簾蕩開,烽火神兵、純陽罡氣分襲前后。元邪皇疊腕彈開盾牌,回身擋下掌氣。天地不容客接住戰驍,與史艷文現身攔截。

金雷村的圍殺歷歷在目,元邪皇被勾起昨日恩怨:“又是你們!”

“最后一戰,你——”天地不容客指著元邪皇問道,“有遺言嗎?”

“噓,別吵。”元邪皇桀驁不遜地嗆聲,“我正在欣賞始界的原貌。”

“哈哈哈……”天地不容客傲然長笑,“果然夠狂!”

“還有多少人,一同來吧!”

“元邪皇,受死來呀!”

天地不容客振臂怒喝,執盾沖向元邪皇;史艷文提膝暴起,掌勢夾帶烈陽之氣。

元邪皇當機立斷,出拳對上史艷文。史艷文撥開拳勢,副手再擋元邪皇。天地不容客揮盾欲擊,被元邪皇旋身踢退。

雙強再聯手,默契更加,配合更密;然而元邪皇凜然不懼,一動一靜,無可抵御。兩人暗自心驚,殊不知眼前之魔,完全應對有余。

“不夠,這樣遠遠不夠。你們真以為,這樣能阻止本皇?”

元邪皇遺憾失望,不能停留,無法盡興。壓抑的火難以宣泄,使本就不樂的心情雪上加霜。

他不能因明淵凰停留,無法與月神無我盡興。他的壽命有限,魔元有限,卻不得不為擋路之人,賭上自己剩余的壽元。

一場夢,一場空。就算擁有,也要放手。這一個人的旅程,他只帶得走回憶,還有……理想。

元邪皇怒嘯握拳,震落天地不容客。史艷文踏步運功,亦被勁風掃退。

天地不容客不甘示弱,爆發全力擲出盾牌。元邪皇抵擋后撤,后心正中史艷文之掌:“啊!”

元邪皇首度嘔紅,一腿后撩。史艷文弓身閃避,雙手拍落踢擊,正面再接沖拳。天地不容客拳風攻至,元邪皇快速后仰,回擊之肘撞響戰驍。

“咿呀!”元邪皇強行震開兩人,頓足翻空踢向史艷文,“糾纏的螻蟻!”

天地不容客支援不及,將戰驍擲向史艷文。史艷文接盾防御,化消元邪皇的氣勁。

元邪皇見勢一蹬,倒翻再踢天地不容客。史艷文同樣擲出盾牌,助天地不容客擋住元邪皇。

夾攻奏效,但難以重創。史艷文、天地不容客心知,唯有運出必殺之招。

只見兩人一左一右,同步運招:“飛瀑行左·純陽走右·陰陽并流——”“純陽行左·飛瀑走右·陰陽交融——”

“天地一氣!”

“貫天襲地!”

但聞同聲長喝,左右兩人聯手。至陰至陽,并世兩大奇功夾擊——陰陽化太極,由無至一,一化萬物,在元邪皇體內溶成一股自然之力,破壞元邪皇功體。

“啊……”

“成功了!”

合招奏效,史艷文欣喜若狂。以自然之力抗燭龍之力,對拼的力量使得三人俱傷。

“自然之力。”元邪皇看了看天地不容客,又看了看史艷文,“用自然消滅燭龍,諷刺……諷刺!四元真訣!喝——”

元邪皇運使燭龍之焰,轟飛史艷文與天地不容客。四元之力融合啟動,元邪皇以電流拉回兩人,轉化釋放凍氣,隨后一掌破冰。

“啊!”史艷文、天地不容客當即重創,雙雙遁逃。

元邪皇沒有追擊,肉身的傷勢此時發作,逼得他顫抖難行。

稍作休整,元邪皇繼續朝伏羲深淵邁進。

黑水城,散桌后的花園,不見舊時歡暢,只余滿目蒼涼。所有的人都在守候墨狂出世,唯獨明淵凰撫慰著永遠不會痊愈的傷痛。

從今以后,再也無人給她依靠,借她衣袖,因此,她不能再哭了。

“呵呵呵……”明淵凰喝完剩余的酒,卻是一點醉意也沒,反而越喝越清醒。

“喝——”明淵凰捏碎手中的酒壇,起身告別這個傷心的所在,“真不如喝茶去。”

去意已決,明淵凰刻意避開眾人,欲消失得悄無聲息。不巧,她遇到了前來重鑄嘯靈槍的雪山銀燕。

明淵凰視若無睹地經過一旁,錯身之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傳入耳里。

“看你頹廢的模樣,真是丟臉至極。”

“嗯?”明淵凰望著雪山銀燕遠去,那剛毅肅殺的背影,竟透露出幾分永夜皇的風采。

“嗯?”雪山銀燕猛地站住,納悶地看向身后,“剛才好像是大嫂?我怎會沒跟她打招呼?”

雪山銀燕想不通,干脆不想。他找到廢蒼生,剛打了一聲招呼,便見劍無極趕來報信。

“元邪皇攻來了!”

廢蒼生、雪山銀燕一驚。日隱邪月升,墨狂還要三個時辰完成,難道真是天意?

伏羲深淵外圍,無我公子踏過苗兵的尸骨,攤手讓萬罪血蓮吸收精氣。

【是時候,教汝擁抱死亡了。就不清楚,汝狠得下心嗎?】

無我公子回應道:“這種魔考太低級了。你既是吾之心,便不該多此一問。”

【很好。】

眼前一黑,無我公子被拉入意識空間。銀輝圣耀的心魔撥弄著月球,在黑暗中顯得神秘莫測。

“此月,無界。”心魔托起無界,展示給無我公子,“就是‘血視神降·無界沉淵’的無界。如你所想,它曾是辟邪之眼。”

“你的形象,與我所想大相徑庭。”無我公子點破心魔的身份,“月神。”

月神傾了傾手里的月,月心乍現幽暗之瞳,如同深淵凝視萬物。

“真視無界,即為神之眼。吾曾用它,俯瞰九界大地,搜尋生命的波動。”

“你要送給我?”無我公子咬重了“送”字,充滿諷刺意味。

“殺死兇獸,”月神轉身與無我公子對視,“無界永遠屬于你。”

“我只想拿回我的東西,但我不介意,先收取一點利息。”無我公子走向月神,從她手上接過無界,“我不明白你們在計劃什么,但我不會再問你們任何問題。不管你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都會走完這路登神長階。”

月神溫柔地笑了笑:“消滅所謂的終點,就是新生的開始。收割靈魂吧,讓無界再臨天地。”

無我公子返回現實,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體,化出無界吞噬靈魂。

【方才汝說,心魔之考太低級了,那吾有問:若倒在汝面前之人,是蒼狼、小空……甚至是明淵凰、元邪皇,汝還會這樣做嗎?】

“……哈。”無我公子握緊無界,看著無底的深淵道,“今后,請你多指教了。”

【在此之前……】

“——滅殺心魔。”

不滅火附近,眾人等了一個又一個時辰。誰也不知伏羲深淵那邊能撐多久,因此除了俏如來之外,廢蒼生、劍無極、雪山銀燕都心焦如焚。

“嗯,我明白了。”俏如來莫名應聲,回頭對劍無極說,“走吧。”

劍無極不解道:“走,走去哪里啊?”

“伏羲深淵。”

劍無極帶俏如來跳上木鳶之后,雪山銀燕忽然想起來,他還沒告訴眾人明淵凰離去的消息。

雪山銀燕不禁懊惱:“啊,我怎會忘記這么重要的事情!”

“嗯?”廢蒼生疑惑地轉過頭,“什么事情?”

“我來之前,大嫂離開了黑水城,可能是往伏羲深淵去了。”

“什么!”廢蒼生失聲驚呼,“難道……她仍要幫助元邪皇嗎?”

千軍萬馬,鐵軍衛精銳齊聚,守在伏羲深淵外圍——是死戰的終所。

蒼越孤鳴詢問御兵韜:“俏如來還未到來嗎?”

御兵韜回答道:“也許是天意,只怕來不及了。”

談話間,元邪皇提刀而來,殺氣騰騰。作為最后一關,御兵韜、蒼越孤鳴準備迎戰。

與此同時,眾高手自防線回援,將元邪皇包圍在內。

元邪皇環視一圈,沒看到預料的身影:“所有的人都到齊了。玄狐、俏如來人呢?在里頭嗎?”

御兵韜冷冷道:“自己猜測吧!”

公子開明身披袈裟,手持火尖槍道:“這一戰,不只是決戰,也是死戰!”

中苗勢力之首接道:“為九界存續——”“賭上性命!”

氣氛繃弦滿弓,戰斗一觸即發。元邪皇卻是不慌不忙,抬手清點人數。

“你們之所以沒死,不是你們牽制成功,而是我不想殺你們。這是,報答你們救下五百畸眼族民的恩情,所以,我選擇了殺戮最少的方式。你們想知曉的答案,很快就會揭曉——本皇到底存有多少魔力——本皇甘愿一死,換來的力量有多強大!”

但見元邪皇拿下面具,左頰的邪眼透出紫光。隨著一聲長嘯,元邪皇將邪眼催至極限。

史艷文中過招,立刻提醒眾人:“小心,不可被他邪眼的邪芒照到!”

“閃,閃去哪里?閃這嗎?”元邪皇指向臉上的邪眼,“你們……錯了。你們要閃避的,是這……”

元邪皇高舉幽靈魔刀,剎時殃云天聚。驚異間,天現魔眼,邪芒照射,群豪全然不能動彈。

“他竟然有……這樣的魔力!”“失策,他……太強了!啊……”“一開始,我們就毫無勝算!呃……”

眾人如見王者,紛紛跪伏在地。縱有不屈的意志,如天地不容客,也只能掙扎蹣跚。

“這小小的邪光,就想要阻止我?”

元邪皇戴上面具,對眾人道:“救了你們的人,除了那五百畸眼族民,還有——本皇的妻女。”

元邪皇擊退天地不容客,從容步向伏羲深淵。就在他的身影消失之后,一名白衣女性來到。

“臨死不忘施恩,他對血緣果真愛得深沉。”月神無我對著無界感慨,“如果他千年前遇到的是你,說不定就沒神無的事了。”

【汝想得太輕易。】

“看來還有內情。”月神無我閉了閉眼,透過無界縱觀全局,“先放一邊,來了。”

話甫落,地面劇烈震蕩,晃倒一眾英豪。而在伏羲深淵,俏如來從天而降,手握追尋而來的墨狂。

玄狐最后的意識,與俏如來同在,守護這九界蒼生。

【多少次了,他們兩個……】

“又、多少次……”月神無我眼中閃過異色,“這些字眼,足夠論斷。”

月神無我旁若無人地自語,根本不在意秘密被人偷聽。公子開明懷疑她精神有問題,于是出聲試探。

“那邊那位姑娘……”公子開明歪頭一笑,看起來憨態可掬,“你能替我們解開禁錮嗎?”

“汝確定?”月神無我回眸輕瞥,沉重的威壓使眾人驚覺,她是一名不亞于元邪皇的強者。

“我……還是再考慮一下。”公子開明低頭認慫,余光觀察月神無我。

那是一張超越認知的臉,散發著顛倒眾生的魅力。空空色相,如夢如幻,亦真亦假。雖然都是兩眼一鼻一嘴,但是無人懷疑,這就是不被定義的完美。

“邪門了……”公子開明流下一行冷汗,“我將她看成死人妖不講,竟然還感覺很迷人……絕對中招!”

御兵韜虎目圓睜,死死盯著月神無我:“你就是……月神!”

“月神?”蒼越孤鳴一愣,下意識想到無我公子。只是這個念頭實在荒謬,馬上被他否定。

“月神……”史艷文不可思議地問道,“莫非你就是天下第一術?”

“轉移注意,于事無補。”月神無我催動無界,真視之眼投影出戰況,“看這,這才是汝等關注的重點。”

九界存亡最終戰,俏如來、元邪皇,伏羲深淵極端交鋒。

傷勢的交換,展現特質的落差。俏如來傷勢漸重,反觀元邪皇,卻是越戰越勇。

“以守代攻。”元邪皇掌刀連環,打得俏如來節節敗退,“沒血戮的保護,吾的攻勢,你承受不起!”

元邪皇乘勝追擊,夾帶炎流的一刀斬中墨狂,在俏如來肩頭再添新傷。

“我不是在拖延,我在……等待!”俏如來扣住元邪皇的手,將幽靈魔刀拉向自己,“喝啊——”

喝聲雄起,一股誅魔真氣沛然散發,元邪皇竟遭逼退。

俏如來趁隙開陣,劍陣內化封入劍中,減緩內力損耗,增加止戈流的傷害。

“十劍山河蕩狼煙!”

“九霄魔動墜紅塵!”

至極誅魔之招對上燭龍創世之能,四周如遭天災,滿目瘡痍,俏如來也被這股巨力沖上半空之中。

“啊!”俏如來翻轉了十數周,握住墨狂再使繼式,“十面江海靖塵囂!”

無數劍影環身,俏如來挾威俯沖。元邪皇見狀飽提內元,將魔力灌入幽靈魔刀:“上窮下達斬曦月!”

十面劍刃化入墨狂,與斬落的幽靈魔刀硬碰。兩股巨力連番沖擊,幽靈魔刀竟爾應聲而斷,墨狂順勢貫穿元邪皇。

月神無我心中刺痛,顧不得收回投影,徑直朝伏羲深淵奔去。臨近戰場,看到那浴血的身影,她陡然停住失笑。

“原來……我也是癡愚的人。”

幽靈魔刀折斷,元邪皇不可置信,憤然出掌打退俏如來。重傷的他倒退數步,強撐起彎曲的膝蓋。

魔氣自幽靈魔刀的斷口散失,這代表他的生命正在極速流逝。

“啊……噗——”俏如來吐出一口血,對元邪皇說,“失去保護的人,是你!我……一直在等待!等待墨狂,給幽靈魔刀制造足夠的傷害!啊……”

元邪皇一時恍神,內心浮現兩張面孔、一絲悔意。他問自己,后悔了嗎?后悔自己沒多珍惜,后悔自己提早放手?

不,不能后悔!不能承認一場空夢,自己仍是孤身一人——一無所有的事實!

“我……我不能失敗!我要重造始界,重回……”元邪皇閉上雙眼,堅定紛亂的心念,“故鄉!喝啊——”

無視承受上限,元邪皇盡納余下所有的魔能,空中殃云瞬間聚集。殃云之中再現邪眼,邪光映照大地。

元邪皇騰空而起,背倚邪眼聚能。燭龍之力化作嘶啞悲吼,代替寂寞的皇者訴出心聲。

“瞑晦視明·天地雙沉!”

為血親,為蒼生,俏如來無須抉擇,但憑一劍護世。

“止戈流·終式——十萬沙劫漫云天!”

各自背負的任務,各自捍衛的信念,唯有共死,絕無同生。

一聲痛呼,墨狂刺透元邪皇的要害。邪光延遲噴射,以氣流推動元邪皇,助他接近伏羲深淵。

絕不放棄,元邪皇自爆魔元,欲沖入伏羲深淵;絕不放棄,俏如來誓死阻擋,甘愿同歸于盡。

“啊——”元邪皇竭力嘶吼,雖然血流如注,氣空傷疲,卻不愿就此止步。

“元邪皇……”俏如來毅然握劍,以身擋在元邪皇之前,絕不愿松開墨狂。

“俏如來閃開,我要自爆了!”

“死,也不能讓你成功!”

沖勢忽止,滿臉鮮血的元邪皇愴然抬眸,望向那朵朝他飄來的石蓮。那一抹同樣孤單的紅,讓垂死的魔,想起了一段不屬于自己的夢。

『獨自飄零的花蕊,難免開出背叛的結晶。她會伴你凋萎,讓你不再孤單。愿你早日尋回故鄉——始界……那夢中的歸處。』

也許,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人,那夢中的歸處一直都在身邊。

無論是人性心魔,甚至兇獸,都執著于為他而來,滿足他的執著。雖然他們心心念念的是燭九陰,但是無可否認,千年后的元邪皇承了這份情。

唯她,無關燭九陰。

她只為元邪皇執著,只為元邪皇而來。她會有人性的情、兇獸的念、心魔的心、無我的我——完美無缺。

血月應零,孤紅寄情。一體四性,執在必行。

“原來……哈。”元邪皇拈花一笑,流淌的血汗像極了眼淚。

俏如來詫異間,一只蒼白的手自后伸出,緊緊揪住他的衣衫。接著,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不準……舍棄我!”

俏如來、元邪皇渾身一震,喚出他們最不想傷害、卻無法不傷害之人的名:“凰兒……”

“俏如來,我愛你。”明淵凰眼眸低垂,另一手攥出了血,“但是……”

乍聞告白,俏如來竟生不祥的預感。他慌亂地想要說些什么,卻在下一刻,被明淵凰狠狠拋開。

“對不住。”

“凰兒!”俏如來倒飛著遠離伏羲深淵,看著她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

往后很長的時間,這段回憶都是他揮之不去的夢魘。他沒保住玄狐,也沒保住玄狐的摯愛,更沒保住自己的摯愛。

明淵凰撲在元邪皇胸前,聲淚俱下地控訴道:“你騙我!玄狐騙我!你們……都騙我!我最討厭……欺騙了!”

“哈……本皇承認,俏如來是一個不錯的女婿,所以……”元邪皇用沾滿鮮血的手為她擦拭,結果越擦越臟,“別再哭了。”

“我不哭……玄狐……喜歡我笑……”明淵凰淚眼婆娑,勉強地擠出微笑,“你不是講……帶我回家……我們回家,好嗎?”

元邪皇愣了片刻,撫摸明淵凰的發頂:“好,本皇帶你回家。我們……回家。我……也想給你一個家,但是你……”

語未盡,元邪皇突然出手,一掌將明淵凰推出。明淵凰察覺魔力波動,奮力伸手想要抓住至親。

“父親——”

聽著女兒的悲鳴,元邪皇碎元自爆,身軀在慘嚎中爆裂。

血光沖天,狂暴的魔力四散,削斷了明淵凰的手臂,將她打入真正的深淵。

…………

朦朧的月色之下,元邪皇在溪邊醒來,感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眼前有花逆水漂流,宛如迷失方向的小船,陷入漩渦打轉。元邪皇撈起它,珍重地摟在懷中。

過了很久很久,孤獨的夜里掀起一陣長風。赤色石蓮隨風飛散,每一葉都映出一段輪回。

元邪皇寄目默送,佇立等候。

風停了,風中的腳步也停了。

元邪皇緩緩轉身,對來人道:“你來了。”

“為你而來。高興嗎,元邪皇?”

“哈。”元邪皇把手遞給來人,“此后,換我為你而來。”

那人搭住元邪皇的掌心,與他攜手并肩同行。

千年一日覓他蹤,永劫輪回忘我風。九死歸心猶未悔,此情此執寄孤紅。

“來去哪里?”

“夢中的歸處。”

(完)

玄虛非真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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