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學校的路上夏桑止不住的眼淚,一滴又一滴的落下,而江子健跟在她身后怕她想不開,他在外面守了她一晚上,少年的傷痛一旦產生就揮之不去了,夏桑走過橋邊停下,她覺得她的人生完了,她完全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她有沒有被玷污,甚至都不敢想,一剎那她想從這跳下去,她閉上眼,雙手伏在欄桿上墊起腳
“從這跳下去你死不了”夏桑耳邊響起低沉又沙啞的聲音
夏桑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少年,許久沒剪的頭發把少年的眼幾乎都快遮住了,但她透過他的發看清楚了他的眼睛,疲憊的眼神,慘白的嘴唇,入冬的季節穿的如此單薄,夏桑再也忍不住的大哭,少年看著眼前這個哭成悲傷逆流成河的女孩心里很是慚愧,他不敢說,甚至都不敢直視女孩,
“我該怎么辦,我不敢報警,我不敢讓他們知道,不敢讓我男朋友知道”夏桑癱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臉埋了下去大哭著說道,
“別死,在乎你的人都舍不得”輕飄飄一句話顯得格外沉重,
他像一只飛蟲,每天穿梭在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目睹著別人幸福,又像一個小偷想偷走別人的幸福,沒人在乎他,少年只留下這一句話便轉身走了,夏桑抬起頭拿起地上放著的紙巾再看看走在不遠處的少年,夏桑站了起來用紙巾擦擦眼淚,是啊,她就快要畢業了,往后數不盡的好日子在等著她,
她拿起手機搜著“怎么才能知道自己有沒有被強X”屏幕上回復著各種回答,(第一時間是去婦產科檢查)她看著這一條仿佛心中有了答案,她攔過路邊的車
“師傅,去東湖醫院”
醫院內,夏桑坐在婦產科門外的座椅上,手中的單子被她緊緊的攥在手中,結果會是她想的那樣嗎,
“夏桑在嗎,夏桑”
護士推開門走出來喊著“在的”,夏桑站起朝著門內走去,半小時后夏桑走了出來,汗早已打濕后背
“2小時后出結果,在大廳等著,叫到你去拿就行”
醫生一邊說著一邊叫后面的人,夏桑一個勁說著好,她很少來醫院,甚至有些流程她也不懂,她朝大廳走去,她看著手中的單子拐彎處迎面撞來一個人,嘭,夏桑被撞倒在地后腦勺狠狠的撞在墻上發出聲響,手中的叫號單也被撞在一旁,
“不好意思,我媽出車禍了我太著急了沒看見,你怎么樣了,要不要看醫生”對面男孩扶起夏桑急忙說道,
夏桑趕忙撿起地上飄落的單子,生怕別人知道她剛從婦產科出來,“不用,不用”夏桑邊說邊從男孩身邊跑過,甚至都沒看一眼就溜了,夏桑走后男孩也顧不上那么多朝著醫院病房跑去,大廳內,夏桑坐立不安,大廳上的時間她看了又看,還有最后十分鐘,五分鐘,一分鐘,
“50號來拿報告”廳中響起聲音,
夏桑立馬跑了過去把報告拿在手中,她找座位緩緩坐下,慢慢的翻開那一頁報告,本來一瞬間的動作她做了三分鐘,
“無受精行為”看到這幾個字夏桑心中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下來了,她也終于笑了,她把手里的報告看了又看反反復復確認,她把手里的報告捏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朝著醫院門外走去,
“師傅,去東城大學”夏桑攔下門口的出租車,
“三十”司機說著城市的方言,
夏桑摸摸口袋只剩下一張二十,錢在醫院里花的差不多了,“師傅二十能不能做”夏桑尷尬的捏著手里的二十也用城市方言說著
“不行滴妹子,本來就不掙錢......”司機還沒說完三十塊就遞到司機面前
“師傅不還價,三十”手臂穿過夏桑的耳朵送到司機面前,夏桑回過頭看著眼前這個幫自己付錢的人,個子高高的瘦瘦的,皮膚很白,修長的手指,穿著皮衣寬松牛仔褲,
“別誤會,今天不好意思撞到你了,正準備回家在這看見你了,這次算我還你”
男孩笑著漏出一排白牙,顯得格外青春,夏桑想著確實是有這事,她今天太緊張了,緊張到腦子里只有那一件事
“謝謝,那算我們兩清了”夏桑回答道,說完男孩便朝著醫院對面走去,夏桑也坐車回了學校。
學校內還是像往常一樣,并沒有夏桑的遭遇而改變什么,
“桑桑你怎么現在才來,班主任找你呢”跟夏桑說話的是她的發小宋依然,從小到大都是在一個學校同個班級,可能是某種緣分竟然還考在同一所大學
“今天起晚了,我現在過去”
夏桑躲避著依然的眼神朝著辦公室走去,咚咚咚“老師你找我”夏桑走到班主任面前,
“夏桑這次的畢業論文很重要,這關乎你能不能畢業,這方面是你的弱項,有什么不懂的盡管來問我,我當然希望每個學生都能順利畢業”說話的是夏桑的班主任林清清,
“好的老師,這次我一定好好準備,順利畢業”夏桑笑著對林清清說,出辦公室門夏桑松了一口氣,
“桑桑,清清找你什么事”依然跑到夏桑面前說著,
“還不是畢業論文的事,上次寫的那些都被否決了這次叫我怎么再寫”夏桑垂頭喪氣,
“這事我幫不了你,因為我也正愁呢”依然也學著夏桑的樣子垂頭喪氣,
“好了別想了,快到中午了,我們中午去吃那家新開的餐廳”
依然捧著夏桑的臉笑著說道“聽你的”夏桑應道挽著依然的手往餐廳方向走去
初冬的太陽照在臉上顯的格外舒服,江子健除了像上次賺外快還有主職業修汽車,他17歲輟學一次偶然讓他學上這門手藝,雖不富裕但能過日子,終歸是自己的老子,每次想放棄但還是突破不了自己心里那份僅存的情親
“江子,過來吃飯了”說話的是店里的老板許安,
安哥人已到中年但還是單身漢,江子健從車底下鉆出來,脫下手套取下旁邊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和臉,
“入冬了多添幾件暖和的”安哥邊吃邊說著
“這車被撞的不成樣子要恢復很難啊,安哥你要給我漲工資啊”
江子健很少跟別人開玩笑,但安哥是例外,17歲那年冬天江斌喝醉把江子健趕出門外,那天他睡在店門口,早上開門被安哥發現身體都快凍僵了,及時被他送去醫院才保住一條命,這份情江子健一直記在心里,
“別跟我扯開話題,為了口袋里幾個子凍著自己,我還指望著你給我掙錢”安哥依舊邊吃邊說著,見安哥堅決江子健回道
“知道了安哥,下班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