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的世界里,充斥著日復一日的勞作。
太陽東升西落,平淡如水,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可是當你轉眼看向孩子,才恍然大悟,不覺又會生出感嘆:一轉眼,原來孩子都這么大了!
楊根月愛美,這世上就沒有不愛美的女子。盡管現在已經是為人母,但一點都沒有減少她隱藏著的少女心。
她給兒子留著長長的頭發,每天還給他扎不同花式的辮子,嘴里喊著自己甩著小把子滿屋跑的兒子“丫頭”。
惹的鄰居們都以為楊根月家的孩子原本就是個女孩。
丫頭每天都跟著自己的母親,楊根月在田地里干活,他就蹲在溝里戳螞蟻,楊根月在家里做飯,他就坐在門檻上看門口的樹葉。
老大家的四女兒也學會走路了,丫頭偶爾也會牽著她一起在外面的空地上玩。
孩子的單純世界里容不下大人的恩怨,你若偏要將這些負能量注入到他們的世界里,那他們因為失去玩伴而撕心裂肺的哭一定會讓你覺得自己是個小人。
這一日,日頭逐漸西沉。
門口的空地上被曬的干裂出一條條扭曲的裂紋,赤著腳走在上面暖暖的,孩子們也不怕地上的碎石子,在這空地里奔跑著,嘻嘻哈哈,也不知道他們在樂什么。
“丫頭,你別跑那么快,當心摔著。”
楊根月一邊在家里做著飯,一邊望著在外面玩耍的兩個孩子。
看著兩個孩子互相追逐的身影,楊根月也被影響得心情不錯,許是許清山在家,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楊根月想起父親還在的時候和自己說過,她小時候,和丫頭差不多大,也總是喜歡跟著父親后面,就像現在的丫頭喜歡跟著自己。
看著自己的孩子,活蹦亂跳的,就像是自己生命的延續。
“丫頭,慢點……摔疼了沒?”
突然,在空地里兩個孩子,也不知是誰絆倒了誰,只見丫頭摔的嘴鏟泥趴在地上,四丫頭麗四則趴在他身上哭。
“麗四,你怎么搞的?摔疼了沒?”
還沒等楊根月來得及出去牽孩子,許老根卻搶了先跑過去,一把抱起在丫頭身上哭的小麗四,緊張的摸著孩子身上看有沒有受傷。
許老根快速的檢查完麗四,沒發現破皮流血。但是看著還在地上掙扎的丫頭,無名的就火氣心頭。
“你這個小子,誰叫你帶妹妹亂跑的?”
他懷里一只手抱著小麗四,抽出另一只手用煙桿子狠狠的抽在丫頭的背上。
丫頭疼的眼淚直滾,但被許老根兇厲的眼神盯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也不敢發出聲音。
這個時候,楊根月也沖了過來,看到丫頭被打,眼淚就像不要錢的六月洪水,邊跑邊灑在地上。
楊根月就像瘋了似的一把拽過許老根手里的煙桿子,狠狠的折斷了砸在許老根腳下的地上。
“丫頭怎么滴你家麗四了?你就這么打他。”
“麗四是你許老根孫女,丫頭就不是你許老根孫子了?”
“你的心咋就這么黑呢?”
“丫頭,起來,這個人不是你爺爺,他是狼心狗肺。”
“丫頭,你記好了,等這個老東西死了,讓他的墳頭長草,讓他托夢給他的麗四回來修。”
楊根月抱起丫頭,心疼的捂著兒子還在流血的膝蓋,就往屋子里子跑。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傷在孩兒身,疼在母親心。
“許老根,你給我聽好了,丫頭要是有個好歹,我和你同歸于盡。”
直到楊根月進到屋子里許久,站在空地上,許老根這才回過味來:一向沒脾氣的根月,咋變得這么渾身是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