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根月麻利的炒了幾個菜,楊朋飛喜滋滋的往桌子上端,丫頭則圍著桌子轉著發筷子。
“好久沒有吃到大姐做的飯了。”
“我做的可沒有你弄的好吃。”
“可我就喜歡吃大姐做的,有媽媽的味道。”
“得,這話你可別讓媽聽到,看她不撕了你。”
“大姐,你這就錯了,她這會眼里只有黑皮,我們怎么樣,怎么說道,她可不在乎。”
楊根月說著話,將鍋臺上瓦罐子里的米湯倒到鍋里,鍋巴的香味隨著熱浪撲面而來。這鍋巴湯是茶嶺人的特色吃法,以前沒有糧食的時候,鍋巴湯正是充饑的好東西,現在雖說糧食不像以前那么缺了,但是吃慣了鍋巴湯的滋味,茶嶺人一天若是不吃上一次就跟沒吃上飯一樣。
“梁奎,你咋來了?”
楊根月正準備上桌子吃飯,梁奎拎著一網兜蘋果進門。
“大姐,真是不好意思,家里面的事情都驚擾到你頭上了。”
“我是誰?我是你們大姐,什么驚擾不驚擾的。”楊根月迎上去,接下梁奎手上的網兜,道:“朋飛在里面吃飯呢,你來了正好一起吃。”
“哎!”
梁奎笑呵呵的進到里面,坐到楊朋飛邊上,楊朋飛斜了他一眼,也不理他,就自顧自吃飯。
“梁奎,吃飯。”
“謝謝大姐。”
梁奎接過楊根月遞過來的飯碗和筷子,他夾了一個腌蔥頭丟到嘴里,牙齒一咬,脆咔咔的,咸香和蔥香瞬間充滿了整個口腔。
“大姐,你這腌蔥頭真是絕了。”
“不就是家常小菜么?哪有你這么夸的,大姐家沒有大魚大肉,就怕你吃不慣。”
“大姐,我這可不是奉承你,要說這腌蔥頭的味道,給我一碗紅燒肉我都不換。”
“你這張嘴啊,也不知道是怎么長的,就是會哄人。不過,大姐愛聽。”
“我哪里會哄人哦,我要是會哄人,朋飛也不會氣我不是?”
楊朋飛聽得出來,梁奎這是找話頭子逗自己,不過她可沒有那么容易讓他逗,任憑對方怎么說,她就是不接話。
其實,經過楊根月的開導,楊朋飛早就沒有那么大氣了,現在之所以不理梁奎,那是因為臉皮子薄,需要找一個臺階。
楊根月就看著二人,在邊上帶著丫頭吃飯。夫妻之間的事情還是夫妻自己解決為好,她胡亂插嘴可就是有些多余了。
“小小的鯽魚嘴,細細的楊柳腰,我家朋飛哭成了小花貓。”
“花貓的爪子,花貓的眼,我家的朋飛最要臉。”
“奎哥的妹子,奎哥的心肝,沒有朋飛,奎哥找不到衣服穿。”
梁奎的俏皮話張口就來,再配合上他看似深情的嘴臉和調皮清脆的語調,還沒說到第四句,楊朋飛就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誰要找衣服給你穿。”
看到楊朋飛被自己逗弄的笑了,梁奎知道今天晚上應該能順利把老婆接回家了,心里的大石頭落了地,胃口也就隨之而來。
足足有半鍋的鍋巴湯,一口都沒有剩下。
“得,鍋巴湯吃了了,妹妹不哭了,妹夫也笑了,你們夫妻雙雙把家還吧!”
楊根月見二人吃飽喝足,催其趁著月亮當頭趕緊回家,估計他們家的二老在家等的也著急了。
“大姐,我們先走了啊,過兩天我再來看你。”
“行,你們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