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能走。”
爾詩、楊朋飛和楊黑皮都扭頭看著楊根月,尤其是楊朋飛覺得好不容易把這個瘟神唬走了,不明白大姐為何把他喊留下來。
爾詩更是心有戚戚的,害怕再弄出個什么插曲。
“都坐吧,黑皮,你坐這里。”
楊根月的語氣不容置疑,幾個人只好圍著桌子坐下。
看到大家都看著自己,楊根月噗嗤一笑,端起面前已經涼透了的開水喝了一口,這才開口道:
“說起來,我們都是一家人。”
“大姐,一家人是沒錯,可是就是有些人不這么想,你看這爾詩家都兩口子被霍霍的哪像個正常人的日子,每天被弄的覺睡不安、飯吃不香、班上不好的。”
“朋飛,你別急,聽我說完。”
“黑皮,你來也已經好多年了吧?”
“十年整。”
“是不是從來不覺得茶嶺是你的家?”
“大姐……沒有。”
“你也別不好意思承認,其實承認與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媽鐘綿琴的兒子,這個是族老在堂香敬祖宗定下來的。”
“那時候我年齡小,許多的差不多都記不得了。”
“你記不得沒關系,我記得,朋飛記得,那幾個在堂的族老也還都沒有死。”
楊黑皮低著頭,也不知道心里都想些什么,但是在這個氛圍下,他即便想耍賴耍橫已沒了土壤,只得壓著性子聽楊根月說。
“我記得當年你來時候的樣子,黑黑瘦瘦的,除了能看到兩個白眼珠子轉,整個人都沒有一塊干凈的皮,身上沒有一件完整的衣。”
“媽說我們是狗肉上不得席面,你可以。”
“所以這么多年,媽對你怎么樣,你心理應該有數。”
聽到楊根月說道這里,楊朋飛也忍不住接過話頭子說道:
“是啊,媽不喜歡我們這些女兒,只喜歡你這個兒子,家里的雞下得一個蛋一定是夾在你楊黑皮的碗里,過年但凡是能扯上三尺布,也定是給你楊黑皮置辦一身衣服。她為什么要這么對你,還不是看你是個男人,指望著你給她養老,給老楊家延后呢。”
“可你呢?是怎么對待她老人家的?”
楊朋飛越說越激動,手指差點都點到了楊黑皮頭上。
“你有閑錢弄上半斤肉都是端到自己房間里,你們一家三口吃。”
“人家說羊有跪乳恩,烏鴉也知道反哺義,你呢?我看是忘恩負義。”
楊根月輕輕的按下楊朋飛的手,道:
“好了,過去的事情咱今天不談,媽是苦是甜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后面有事我們后面再說。”
“黑皮,今天我們這碰巧在一起,也正好把話都說清楚。”
“大姐,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楊黑皮若是能好好做人,盡義務,負責人,我們自然是承認你是我們的弟弟,可若是還干出想今天這樣的事情,我們也可以不認你這個弟弟。”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聽出了大姐的言語不善,楊黑皮眼光也冷了下來。
“虧你還到雙年家來鬧,套路一個接一個的,這點事情還想不明白。”楊根月自然不會被楊黑皮的臉色嚇到,接著說道:
“你記好了,若是干偷摸搶騙的勾當,有派出所。若是干耍無賴,被后陰人,我說過那些當年見證你來的族老都還沒死,能請得你進門,也能攆得你出門。”
“這進門出門,你這出嫁的女兒可說了不算。”
“我是說了不算,但是媽說了算。”